猶如皇宮的空間內部,在這幾十個石臺的盡頭,有一張靠背很長的玉椅。
徐銘看四周空蕩蕩的空間,只有這把靠背足有三四米的椅子最為獨特,他走進這奇特的椅子。
從遠處看,這椅子好似玉質,不過當他走進了,發現似乎并不是玉石的材質,更像是某種復合材料做成的。
因為完全沒有玉石的那種手感,反而是更加的細膩和柔潤,仿佛有生機一般。
除了這把椅子,空間之內再無其他東西,徐銘走到椅子后面,發現也并沒有任何物品。
他不僅好奇,這椅子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用這么巨大的空間只放置這一把椅子。
觸摸這奇怪椅子的扶手,光滑如玉,很難讓徐銘覺得這不是一把玉質椅子。
心中有股莫名的好奇,徐銘緩緩向椅子上坐了上去。
隨著徐銘的身體一接觸的那莫名材質的椅子上,徐銘的腦袋嗡的一聲,猶如被電擊到。
他整個人渾身一顫,眼睛完全漆黑,就像他在古蜀國地下空間所遭遇的一模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徐銘沒有昏迷。
他的雙眼一下子能看穿這空間,穿越無盡空間,仿佛能夠看到外太空。
徐銘的腦海鉆心的痛,但出奇的,他沒有昏迷,反而出奇的清醒,仿佛整個頭腦都能超負荷運轉。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宛若一個超級計算機,能夠瞬間運算出很多他根本無法理解的數學課題。
不過,徐銘并沒有保持這種狀態多久,因為似乎這椅子更本不想讓他專注于思考一個問題。
也可以說,這把椅子在支配著徐銘的大腦運轉。
徐銘的思緒不斷翻滾,猶如幻燈片一般的播放,一幕幕畫面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所有的畫面中,他都是獨自一人處在天地間。
比如,他一個人站在雪山之巔,俯視著大地,天空萬里無云,仿佛連大氣層都沒有。
再比如,他獨自漂浮在無邊無際的海面上,海面平靜,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還比如,他整個人處在無邊無際的森林木海之中,周圍盡是參天古樹,只有他一個生靈。
所有的畫面之中,他一個人獨自面對天地,就好像這世間只有他一人。
徐銘想吶喊,卻發現自己的嘴巴更本無法張開,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一切,但就是無法操控自己的意識和身體。
就像一個被拽著走的行人,他無法擺脫,無法后退,只能隨著幻燈片一幕幕前行。
翻越群山、穿越林海、越國胡海、伴隨雷鳴。徐銘看盡了大自然的所有變化,獨自感受天地的偉岸。
他就是天地間的一顆種子,他的內心,似乎在悄悄的綻放。
雖然這宮殿有無名的材質守護,但徐銘能夠看到,在這宮殿之外,那虛無一片的能量已經將外界所有的地方吞噬,就留下這一個宮殿。
徐銘感覺自己就是和空間的唯一,也是這世界的唯一。
他第一次對他在冰宮山里的那難人木立柱中看到的那句話有了別樣的理解:“究竟是終點,還是起點,究竟在過去,還是在未來,我是誰?我又可以成為誰?還是,我根本就不存在?”
這似乎就是在說他現在的處境,雖然他的頭腦非常清晰,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整個世界雖然具體,但也仿佛不存在。
因為他無法具體體會,每個場景雖然都可以感知到,但就是無法切身的去參與其中。
所有的表象都無法融入他的意識之外,仿佛連他自己,他都覺得是一個意識體。
“虛無之地?”
在某一刻,徐銘的身體一顫,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難道這地方,就是所謂的虛無之地?
可如果是虛無之地,那這宮殿又是怎么回事,這把椅子難道就是自己連接虛無之地的紐帶嗎?
可自己當初在古蜀國地下空間昏迷,被白龜帶去的地方又是哪里。
不斷的疑惑往徐銘的腦海中涌來,徐銘的大腦根本無法承受徐銘這么多的疑惑,就像一個智者無法回答世間所有人同時的提問。
徐銘一下子覺得渾身莫名的發冷,整個人猶如被狂風吹著,一下子就感覺天昏地暗起來。
耳旁響起嗚嗚的風聲,他覺得自己隨波漂流,身體不斷地上下左右起伏,好似整個椅子都在亂擺。
耳旁響起了海浪拍打的聲音,猛然之間,他的身體被潑了一波涼水,讓徐銘的渾身一涼。
大腦中所有的意識如潮水般退去,徐銘忽然覺得渾身酸痛,整個人的腦海疼痛,猶如生了一場大病。
慢慢睜開眼睛,卻看到天空昏暗,厚重的云層仿佛要壓下來,這無疑是烏云無疑,看樣子要下雨了。
“你小子也太能睡了,趕緊起來,這天氣,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要下雨了。”
身后傳來蒙浩的呼叫聲,徐銘一下子驚醒,徹底睜開眼睛。
再看時,他已經在他們之前的小船上,蒙浩在小船后面操縱著船舵。
好在他們這一次租用的是電動小船,并不需要他們人工去劃。
洛錦早已將他們的東西收好,見徐銘醒來,看了徐銘一眼,沒有繼續說話。她好似并不習慣坐船,整個人有些緊張,坐在船艙中不敢亂動。
徐銘的腦子有些疼痛,想想自己剛才經歷的景象,一下子明白,那些大概是他做夢夢到的。
全身有些酸痛,大概也是因為自己躺在堅硬的船板上,許久沒有移動。
“我睡著多久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徐銘打著哈欠,蒙浩一下子無語,徐銘這算是無中生有了。
“你小子怎么這么沒良心呢,你都睡了三個多小時了,剛才忽然起風,我叫了你幾次,你都和死豬一樣。”
白了徐銘兩眼,蒙浩控制著小船,不斷向岸邊靠去。
好在他們這一次距離岸邊并不遠,這小船也不足以讓他們去更遠的地方。
很快,他們就看到陸地,遙遠的海岸線比徐銘夢中的海岸線要更加讓人安心。
徐銘搖搖頭,感覺自己最近是真的太累了,居然無緣無故都能夢到那種奇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