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當然重要。
沒有錢,誰會白白地給我雞腿吃?
沒有錢,就買不到雞腿,買不到雞腿,我就會不開心,我不開心,人生仿佛就沒有了意義。
大頭想了一番后慎重點頭。
本來他還想大聲對劉備說你是不是傻?錢當然重要!
可一回想起劉備一個動作就能讓全場安靜的那副場景,他立馬從心了,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心里狂吐槽。
小頭想的就多了,他想了很久,得出的結論也是錢,很重要。
“所以,這就是你們非法買賣人口的理由?”劉備沉聲道。
眾人虎視眈眈地看著大頭和小頭。
“這,這是他自愿的,我們沒有逼她!”小頭爭辯道。
“嘿,要是你們沒有這種抵押,趙老六也不會這樣”一個曾經破產的漢子滄桑道。
“沒錯!”
“就是啊,太沒人性了。”
對于一部分人的責罵,小頭怒了,他道:“放屁,就算我不做,其他地方也會做。”
空氣再次安靜下來。
“你們走吧,今天你們帶不走她們”劉備面無表情道。
大頭面色猶豫地看向小頭。
小頭看著站姿如長槍般挺直凌厲的劉備,也不禁眉頭大皺,心道,你劉大善人施粥這么多天,為何不替他們還錢。
不過看到虎視眈眈的流民,他立刻慫了。
畢竟要是這么說的話,豈不是要劉備不管這幫人?他們要是粥都喝不上,要餓死街頭,說不定他們一怒之下先把我打死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走!”
小頭不甘地說了一聲,轉身就走。
大頭看看趙老六,又看看劉備和一眾流民,撓了撓大腦袋后,也跟著小頭走了。
大哥說了算!
大頭和小頭走了之后,趙氏和兩個女兒宛如劫后余生,但始終還有一股陰霾在她們心中不能散去。
“大善人到底是幫還是不幫?我感覺腦袋不夠用了。”
“我也不懂。”
“幫人幫到底,現在是啥情況?”
劉備回到鍋后,繼續施粥,而一眾流民則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趙老六更懵,他在猶豫,現在這情況,到底要不要按黑衣人說的做。
秦朝,沛縣,后廚。
廚房內,青煙裊裊,釜內的飯還有半刻鐘就要好了。
在一旁,臉上長著幾個雀斑的肥胖大媽有些著急地道:“小姐,這雞肉再不燉,一會飯點就晚了。”
平常貧苦百姓一天只吃兩頓,而且要自己動手。
但呂公一家可不是平常人,他們早就是小富之家,甚至離中富之家也不遠,不然哪里養得起十數個奴仆。
雀斑大媽正是呂家的“大廚”,平時一向準時準點做好飯菜給呂公和兩位小姐吃,深得呂公器重和贊揚。
可今天中午,突如其來的小姐卻打亂了她的計劃。
沒辦法,小姐終究是小姐,只能聽她的。
雀斑大媽聽呂素指揮,殺完雞后,把雞肉、香蔥、姜等切好,白菜洗好,然后就站在一旁干等。
呂素櫻唇微抿,歉意道:“辛苦李嬸了,爹爹那邊我會解釋的。”ァ看書室ヤ1ωωω.kanshu侍.còм<、域名、請記住 “當不得當不得,小姐,這是我應該做的。”
李嬸連連擺手,心里卻嘆息一聲,小姐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也沒見過她做過菜,要是做的好吃才怪,唉,白白浪費這些材料了。
這時,小翠剛好從鐵匠鋪回來,她手上拿著的正是打造好的全新廚具鐵鍋和鍋鏟。
“小姐,東西拿回來了。”
小翠高興地舉起鐵鍋,隨后有些小心疼,雖然不是我的錢,但它是從手中溜走的。
“恩,小翠你洗一下鍋吧。”呂素道。
“不用小翠姑娘,讓我來,讓我來。”
李嬸很殷勤,一手便拿過鐵鍋,用皂角洗了又洗,然后再用干凈的布和清水漂洗。
過了一會,干凈嶄新的鐵鍋出現在呂素手中。
“小姐,接下來是生火吧?”
李嬸看了看那個新造的灶臺,好奇地問道。
呂素點了點頭,然后拿起鍋鏟。
因為接受了顯圣群中黃蓉的一些做菜技能,沒過多久,呂素對鐵鍋和鍋鏟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仿佛是認識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呂素左手晃了晃鐵鍋,做出了顛鍋的姿勢,右手的鍋鏟也隨之而動,宛如在空氣中炒菜。
由于有現成的火,灶臺的柴也很快燃燒了起來。
隨后,李嬸李大廚和小翠就站在一旁看著呂素,這一位從來沒有做過菜的嬌貴小姐。
大豆油在鐵鍋中逐漸沸騰,呂素倒入姜片、蔥頭翻炒,隨后放適量的鹽爆炒,等到聞到香味時,便下雞肉開始翻炒。
陣陣與眾不同的香氣噴發。
咕嚕!咕嚕!
小翠和李嬸的肚子忽然不爭氣的叫喚起來,兩人尷尬地相視一笑,又側開頭。
過了一會。
熱情騰騰的姜蔥炒雞上盤。
縷縷香氣鉆入鼻中,心情忽然開朗,小翠和李嬸頓時感覺舌下生津。
試吃了一塊后,看著眼巴巴的小翠兩人,呂素不禁莞爾一笑。
“這盤是試手,你們也試一試。”
帶著一絲淺笑并勒著圍裙的呂素,此時真像一個美女大廚,至少李嬸是這么認為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
“好的,小姐。”
李嬸和小翠連忙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色澤鮮黃、香氣騰騰的雞肉放到嘴邊一咬。
雙目瞪圓,滿臉不可置信,但嘴里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歇。
你一筷,我一筷。
很快,盤子中的雞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一半。
“好次,好次,小姐太好次了!”
“不,不是小姐,是雞肉太好次了。”
“服了服了,小姐太厲害了!”
等到兩人意識到不妥時,盤子中就只剩下三塊雞肉。
“嗝”
小翠羞澀地掩了掩臉,不好意思道:“小姐,對不起,小翠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雞肉!”
“是啊是啊!”
“唉,我這一把年紀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李嬸嘆了一口氣,隨后輕輕放下筷子,一副悵然若失的惆悵神態,仿佛已經對人生失去了興趣。
呂素抿嘴一笑,道:“李嬸要是想學,素素可以教你。”
“真的嗎?”李嬸雙眼放光,身體忽然顫抖起來。
呂素點了點頭。
“謝謝小姐,小姐大恩大德,老婆子下輩子都難忘。”
李嬸渾身顫抖,眼中泛起淚光,她忽然一下跪倒在地磕頭道。
技不輕傳。
這是一直以來,人們所習慣的做事方式,畢竟還有那么一句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哪怕是關門弟子,也不敢保證師父是否留了一兩手壓箱技沒有拿出來,而呂素卻將這種可以養家糊口的技藝相傳,這種大恩讓李嬸的感激真是如濤濤江水流之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