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
說的是我嗎?
如此沒有眼力,一會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血袍男子陰森森笑了笑,尖銳的聲音響起:
“這位小姑娘,我確實餓了,想找個地方歇息一下,這附近有什么村落嗎?”
血袍男子出來之前就已經仔細觀察了劉名和憐兒好久,以他的境界完全看不出劉名他們有武功在身。
而且劉名他們鍋鏟桌子油鹽具備,很顯然是附近的人家出來野炊的,所以他才敢大膽走出來。
他原先打定主意,要通過這個叫“憐兒”的小姑娘,找到他們的村落,然后飽飲一番。
而后再大發慈悲放過這個小姑娘。
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憐兒又夾了一塊魚肉入口,然后再夾了一塊給劉名。
血袍男子看到這一幕臉皮不禁抽動起來。
該死的!
居然敢在我面前秀恩愛!
我忍!我忍!
一會就讓你們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
憐兒嘴角帶著油光,側著腦袋想了想,有些迷糊地道:“啊?村落?這附近沒有村落。”
劉名則是面帶微笑等著鍋里的魚熟。
血袍男子掃視了兩人兩眼,不禁心中燃起了一團怒火,道:
“那你們這鍋這桌子哪里來的?”
憐兒口快差點要說出——這是鍋鍋變出來的啊。
但話剛到嘴邊,她忽然想起這些事答應過劉名不能告訴別人。
于是,憐兒甜甜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可惡!
居然敢如此無視我!
一會我就先不打暈你,讓你活生生感受著生命的流逝。
在無可奈何和無盡恐懼中死去!
這一瞬間,血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紅光,心中已經給憐兒這位可愛的小姑娘判了死刑。
此時已經是正午后的一個多時辰,雖是秋季,但周圍的空氣卻開始變得有些燥熱起來。
高掛在天空的太陽持續地撒下無盡的光和熱。
唯有憐兒他們所清理出來的空地帶有一絲清涼。
大樹底下好乘涼!
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血袍男子又走近了兩步,這時他和憐兒的距離就只有一丈之遙了。
血袍男子陰冷道:“既然附近沒有村落,那我也只能向小姑娘你討點吃的喝的了,不過我這個人和別人不同。
對于吃喝的比較挑剔,也不知道小姑娘你是不是能夠滿足我的要求。
如果可以,我一定感激不盡。”
憐兒烏黑的大眼睛眨了眨,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劉名,信心不足地道:
“大叔,你都這么說了,我不一定能做到的啊。”
血袍男子搖了搖頭,道:“其實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只要小姑娘你愿意,你就一定能滿足大叔的要求。
現在大叔不僅餓,而且快要死了。你這么好心,一定不會見死不救。
一定會幫助大叔我的,對不對?”
憐兒看著男子蒼白的臉和他袍子破洞里露出的傷口,同情道:
“真的嗎?只要我愿意就能救大叔你?”
血袍男子點點頭,道:“真的,你愿意幫助大叔嗎?”
“大叔,你說吧,憐兒愿意幫你。”
一旁的劉名嘴角連連抽動,忍不住以手扶額,心道——我的天,憐兒你真是同情心泛濫了,也不問問別人想要什么就直接答應。
——要是別人要你的命呢?
果不其然,血袍男子陰笑幾聲,道:“很簡單,我要你身上的血!”
憐兒渾身一顫,然后盯著血袍男子的臉看個不停,似乎要從他臉上找出一絲開玩笑的意思出來。
但她完全都沒有找到。
憐兒有些小害怕,道:“大叔,你,你要血來干嘛?一點點可以嗎?憐兒的血不好喝的。”
說完,憐兒又看了看劉名,要從劉名那里找些安全感。
劉名對著憐兒一笑,這溫暖的笑容如同給憐兒喝了一碗鎮心湯。
憐兒整個人都鎮定了下來,毫不畏懼地看著血袍男子。
血袍男子呵呵冷笑兩聲,道:“我要你所有的血。”
“為什么?憐兒好心想幫你,你為什么要憐兒的命。
你這人太壞了,我跟你說,憐兒可是會武功的,超級厲害那種。”
憐兒氣憤不已,比劃了一下看似毫無威力的小拳頭,故作兇狠地道。
“哈哈哈哈。”
血袍男子哈哈大笑,隨即變成一副陰沉臉,道:“能將你的命貢獻給我是你的榮幸。
而且,你知道我為何故意和你們說了這么久嗎?”
憐兒一臉疑惑,搖了搖頭。
血袍男子轉頭看向劉名,道:“因為,我走過來的時候,下了一種毒。
看時間已經被你們吸收得差不多了,現在,你們是不是感到身體逐漸無力,無法再控制自己的虛弱了?”
劉名聞言臉色大變,旋即恢復一臉平靜,拿鍋鏟的手不由自主地輕微顫抖了一下。
劉名快速放下鍋鏟,雙手背在身后遮掩起來,那挺直的身軀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憐兒滿臉迷茫,忽然,她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現在用“傳音入密”和你說話,那個大叔是聽不到的。
——現在你就假裝中毒筷子掉落,先讓他得意一會,然后等他動手后再打敗他,讓他感受下什么叫一瞬間從天堂跌到地獄。
憐兒驚奇地看向劉名,似乎沒想到劉名居然還會這么神奇的武功。
在血袍男子和劉名的注視下,憐兒連忙夾了一塊大魚肉放進嘴里,然后假裝拿不穩筷子,讓筷子“輕輕”掉落在桌上。
她慢慢坐下,一邊快速咀嚼一邊假裝十分痛苦的模樣,用顫抖的小手指著血袍男子,口齒不清地道:
“窩…,窩怎么一點力七都沒有了。
泥…,泥為什么要這樣做,泥太狠毒了。”
說完,憐兒還向劉名打了個得意眼色,似乎在說——憐兒演的還不錯吧!
劉名無語望天。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你的表情,你的表演技術太浮夸了!
血袍男子先是一愣,隨后就醒悟了過來——這動作怎么這么假?
他狐疑地再看了看憐兒兩人,隨即怒了起來。
一個不再假裝滿眼目中無人,一個演技浮夸說話不算話。
真是欺人太甚!
血袍男子不再多說,縱身一躍,身形如飛鷹在天抓向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