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飾利似乎被嚇到了,愣愣地看著他,思維有一瞬間的停滯,然后就感覺熱血上涌,臉上溫度也隨之升高。
“砰!”
下意識地踢了他一腳,讓毫無防備的白蘇往后摔到,直接就躺在地上,而初春飾利也快速把自己的腳收回去。
“突突突…突然間干什么啊?”她的聲調有些高,想要掩飾自己的羞澀,“讓你摸一下,又沒有讓你親它。”
“情不自禁。”
“哼!”
初春飾利輕哼一聲,臉色依舊通紅,只是看著躺在地上的白蘇,又有點不忍心,坐在床上,朝著他伸出右手。
“起來吧。”
“哦。”
白蘇抓著少女的手,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發現初春飾利似乎并沒有生氣,這才放下心來。
又直接在床鋪上坐下來,就坐在初春飾利的身邊;初春飾利瞄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有些尷尬的沉默。
如此過了好一會兒。
“前輩。”最終還是初春飾利首先開口打破沉默,轉過頭看著坐在身邊的白蘇,“那我們又算是什么關系呢?”
“我們是…朋友?”
“是嗎?”初春飾利瞄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看著自己放在地上的雙腳,“原來前輩會對朋友做這種事情嗎?”
“這個嘛…”
白蘇仔細想想,會做這種事情,好像確實不是朋友的關系,至少不會是普通的朋友關系,是更加親密的關系。
男女朋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好像確實會做這種事情,甚至會做更那什么的事情,親一下腳這種,就只是小場面而已。
但他和初春飾利能算是男女朋友嗎?
而且…
“那就是妹妹吧。”
“什么?”
“如果是兄妹的話,做這種事情好像也不算過分吧。”白蘇也有點不確定,“我小時候還經常和妹妹親嘴呢。”
初春飾利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沉默著,或許是突然間意識到什么,坐在身邊的這個少年,和其他人不一樣。
思想不一樣。
“前輩還真是很喜歡妹妹呢。”
“當然。”
“話說回來。”初春飾利借此機會轉移話題,抬起頭看向白蘇,“前輩之前說要找妹妹,現在有線索了嗎?”
“已經、已經有線索了,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和兩個妹妹團聚的。”
“那就好。”
初春飾利表示祝賀。
又轉過頭,看向陽臺那邊,今晚的學園都市和昨晚相比,似乎沒有什么變化,但實際上,很多都在發生變化。
等白蘇找到妹妹,她和白蘇同居的事情,也肯定會發生改變的吧。
“前輩。”
“嗯?”
“給你當妹妹,好像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呢。”
“那…”
“對了,今天去了一個好地方呢。”初春飾利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有一家叫Media.Second.Lesson的店啊。”
“嗯?”
“那是一家女仆咖啡店,不過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佐天同學就在那里打工,她真的像是一個完美的女仆呢。”
“哦。”
“而且啊,今天我去的時候…”
初春飾利笑瞇瞇地述說著在Media.Second.Lesson這家女仆咖啡店里的見聞,讓白蘇沒能繼續之前的話題。
給白蘇當妹妹?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好的選擇,因為白蘇明顯是一個妹控,很喜歡自己的妹妹,也會很寵溺自己的妹妹。
但她想當的,不是妹妹。
芙蘭達小時候,過得比較艱難,家人死于戰亂,只有她和妹妹相依為命,在那片混亂的區域里艱難地生活著。
努力地活著。
食物和飲用水,只要努力搜尋,要活下去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但如果沒有那個男人,她差點就病死在那里。
那個瘦弱的男人。
“白蘇。”
這是從他口中得知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想法,時不時的就向她提起這個名字,說些聽不懂的事情。
他食言了。
因為沒有把她們姐妹賣到沒有戰爭的地方去,而是把她們帶在身邊,繼續生活在那個充滿戰亂和危險的地方。
搜尋小孩子、讓大家生活在一起、然后把其中一些能賣掉的都賣掉,獲得金錢購買物資,養活更多的小孩子。
他是一個好人。
“不是。”
每次他都這樣否認,然后又向她說一些關于白蘇這個名字的事情,久而久之她就全都明白了:白蘇被他賣了。
和那些自愿的孩子不同,白蘇是真正的被他抓住然后賣掉的,而且還賣到英國,讓白蘇和他的父母天各一方。
“是個壞人。”
沒錯。
瘦弱男人確實是一個壞人,對于白蘇而言、對于白蘇的父母而言、對于許多三觀正確的人而言,他不可饒恕。
于是他就到了那里。
“你們啊,都得感謝白蘇,因為是他給我出的主意,所以我來到這里,所以你們活下來了,而且能好好活著。”
白蘇卻不一定能活著。
后悔嗎?
“壞人怎么可能會后悔呢。”他總是這么回答,然后看著她,又開口詢問,“知道為什么沒有把你賣掉嗎?”
“為什么?”
“我說要給那小子留一個媳婦,找了那么多人,沒有一個比你漂亮的,所以就把你們留下來了,以后賣給他。”
這是他的原話。
然后。
終究還是沒能把她們姐妹兩賣掉,只是把她們姐妹兩連同其他幾個小孩子送到霓虹這邊,讓他們好好地活著。
而且她們姐妹兩,現在也不可能會被他賣掉了。
“那么,這和你找白蘇有什么關系呢?”絹旗最愛提出質疑,“難道你想完成他的遺愿,把你賣給白蘇嗎?”
“當然不是。”芙蘭達趕緊否認,“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自己賣掉,只是大叔有句話讓我轉告給白蘇。”
“真的嗎?”
“真的。”
芙蘭達很肯定地點點頭,用充滿真誠的眼神看著絹旗最愛,也毫不畏懼地跟她對視著,接受她對自己的審視。
絹旗最愛一直盯著她,但芙蘭達的眼神沒有絲毫閃躲,這就說明她并沒有撒謊,要不然就是她的演技太好了。
“那么、”絹旗最愛沒有繼續審視她,而是開口詢問:“讓你帶的話是什么話?”
“不知道。”
“啊?”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他都沒有說完。”芙蘭達趕緊解釋,“我保證,而且芙蕾梅亞也可以給我作證的。”
“不用了,我相信你了。”絹旗最愛搖搖頭,然后拋出另一個疑問,“既然不知道,那你還去見白蘇做什么?”
“雖然我確實不知道,但是…”芙蘭達有點遲疑,然后眼神變得堅定,“直覺告訴我,那個白蘇會知道的。”
直覺?
這種東西…
好吧。
有些時候,這還是信得過的,而且做她們這一行的,有時候反而得靠直覺救命,實際上已經被救過很多次了。
“我明白了。”絹旗最愛沒有繼續詢問,而是做出決定,“下次一起去看電影吧,看看白蘇是不是那個白蘇。”
“太感謝了。”
“問題是你有什么辦法去證明嗎?”
“沒有。”
芙蘭達搖搖頭,讓絹旗最愛忍不住握緊拳頭,想要揍她一頓,但芙蘭達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只是一臉恍惚。
“總之,先見面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