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我會跟厲部長說一聲的。”宋八兩也不含糊,直接便應了下來,他本身就非常清楚秦鴻文的情況,早就料想到這一點了,剛剛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我呢我呢?”葉公明指了指自己,一臉期待地問道。
“至于葉兄…你的情況比較復雜,一時間倒也不好安排。”宋八兩說道,
“你身為聯合政府認證的宗門門主,本身就有義務幫助軍方追捕,原則上是沒有獎勵的,只是會在每年的資源分配上加以傾斜,但據我所知,你那個小宗門,再傾斜也多不到哪里去。”
“啊,這樣啊…”葉公明臉色肉眼可見的失落了下去,垂頭喪氣地坐回了床上。
“不過嘛,你的神劍宗也算是在京城區范圍內,回頭我跟軍方申請一下,看在這次行動上給你的宗門拉上一手,換個更好的地皮,完沒問題。”
“真的嗎?那謝謝八兩兄了!”葉公明瞬間抬起頭,眼睛一亮。
“舉手之勞而已,還有如果你叫我宋兄我會更高興。”宋八兩轉而看向一旁百無聊賴的許白,
“至于許白,軍方本部的幾位司令都非常看好你,打算招入軍方編制內,然后借由這次功勞提升軍銜。但是你又拒絕了,所以這次行動你相當于沒有獎勵。”
許白聳了聳肩,“直接給錢好說,其他的就算了。”
“不過災應局那邊倒是給出了一張京城盛會的邀請函,你接受嗎?”宋八兩問道,從懷里掏出另一封邀請函放在了許白的面前。
許白沉默地看著眼前的燙金邀請函,其他人也在看著他。
“接受了你就得前往京城區,那邊可是風暴的中心。”宋八兩又補充了一句,他明白許白的心思,清楚許白想過的是平靜的生活。
但是接受了邀請函,就等于決定只身入場,進入這場即將開始的災厄狂潮。
“老許,你怎么想?”秦鴻文問道,他看著許白,目光炯炯,
“你已經陪了我瘋很長一段時間了,我知道你累了。”
柴小瀾和葉公明也看著許白,但他們卻無法從許白平淡安靜的臉色中看出些什么。
“去!為什么不去!”許白忽然就笑了起來,直接伸手把邀請函拿起,“京城區那邊肯定有更多好吃的好玩的,就算不是陪老秦你,我也想帶阿拉出去見見世面。”
其他人卻都忽然安靜了下來,柴小瀾有些擔心地看向許白。
“快結束了,一切就快結束了。”許白忽然止住笑容,看向秦鴻文說道,“我知道,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
“嗯,快了。”秦鴻文點了點頭。
“在結束這一切之前,讓兄弟陪你走完這最后的一段僅存的時光,不好嗎?”
“好。”秦鴻文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災厄即將降臨,秦鴻文也差不多到時間,去背負起那把劍,去往宏偉之墻完成屬于他的使命,這是劍宗的責任。
“那還有什么好說的,”許白拍了拍秦鴻文的肩膀,然后不經意間看到床頭柜上的幾盒粥,、
“壞了,我剛剛帶過來給你們的粥不會涼了吧?”
秦鴻文拿起最上面的一盒,“還沒,溫度剛剛好。”
“還有多余的嗎?我早上還沒吃。”葉公明探過來問道。
秦鴻文把另一盒遞給了柴小瀾,而桌面上還剩下最后一盒,“還有一個,你要就吃吧。”
“哦哦,那就謝謝了。”
這時,許白起身道,“那你們就先吃著吧,在去京城之前,我還得多做一些準備,就不陪你們在這里待著了。”
“我也是,兵器小隊差不多也該回去了,這邊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呢。”宋八兩也跟著起身,然后看向柴小瀾,“柴小姐,注意休息。”
正看著秦鴻文發呆的柴小瀾忽然聽見有人在叫自己,楞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啊?哦…我會注意的。”
許白說完便走出了病房,而宋八兩緊隨其后,兩人并肩離開了醫院。
但在許白離開之后,從三樓另一處很容易被人忽略的角落里,一道纖細的倩影閃過,走到了病房門口處。
這道倩影正是洛煙,她也是很早就來到醫院,只是一直在猶豫不決要不要進去,直到許白也來了的時候,她便慌亂地躲到了角落里。
不過就算許白見到此時的洛煙,哪怕是十分熟悉洛煙小姐的他也很難第一時間便認出來,因為洛煙現在的氣質和衣著和許白認知中的那個洛煙小姐完不同——一身黑色緊身衣,身上掛著長短不一的幾把劍,渾身散發著一股滲人的煞氣,和平時飄飄若仙的洛煙小姐判若兩人。
剛剛洛煙才完成宗門的一次“清洗”任務,才從一些渠道中得知秦鴻文又一次受傷了,連衣服都沒換就直接跑到醫院,但又因為自己現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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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有邁進病房里。
而且,她看到了柴小瀾。
洛煙打開了通訊器,上面有一條正在編輯的信息,
“師傅,我想休息一段時間。”
又在遲疑許久之后,洛煙嘆了口氣,手指一滑,把信息發了出去。
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秦鴻文,你要如何選擇呢?
而且,許白的情況…
洛煙感受著許白在空氣中留下的一些微弱的靈能波動,又想起來老爺子在離開之前對她所說的話,
“如果許白身上出現靈能波動的話,請務必盡一切努力,讓他留在村子里,不要讓他出去,不要讓他接觸任何人。”
老爺子的話似乎還在耳邊,但洛煙卻感覺自己無法做到答應老爺子的事情了。
許白他長大了,擁有自己的想法,現在沒有人能控制他,只能希望,這次前往京城區,不要發生太多麻煩事,讓秦鴻文和許白快快樂樂地度過這段時光。
還有老爺子交代給自己的那件事,原本在半個月前就猶豫過要不要告訴許白,但到了現在,還是無法做出選擇。
洛煙苦笑著搖了搖頭,什么“絕情劊子手”,什么“冷血薔薇”,自己終究只是一個優柔寡斷的婦人而已。
“許白啊許白,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怪物。”
洛煙掏出了一塊紅玉,就是上一次因為許白受傷而龜裂的那一塊,但現在的紅玉顏色卻暗淡了許多,幾乎要失去光澤。
“很快,你也要做出選擇了,許白。”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