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赟的腦子里,始終是實用最重要。
小農意識還是無意識的冒出來,不論有多少錢,都改不了的。
爺倆一路玩著,繞過了馮瑤姐的房子,到了酒坊。
酒坊的大門是用粗獷的胡楊木搭建,這還是在沙漠里找到倒下的胡楊,看年輪也有幾百年了。
當時找到這樣的胡楊木,都讓李赟搜集起來,一般的地方還不舍得用。
當時因為自己給起了個酒坊的名字,為了給自己爭面子。
咬咬牙從搜集的胡楊木里找來這些品質還算不錯的,幾百年的胡楊木雖然中間也空了,但是木質還算結實,大概有大人的一抱粗。
就這么簡單的原木搭建起來的酒坊大門,上面那根梁在中間位置刨出一個平面來,用草書寫的是“馮瑤酒坊”。
很有一股山寨風格,可惜的是在平地上,要是在一個山凹里,那絕對是有百年老字號的模樣。
酒坊里面的房子其實也就一片高度稍高點的平房,里面擺滿了裝滿葡萄的筐子,這是早晨摘了,是趁著有露水,聽說是釀造一種什么酒。
請來的釀酒師傅,有點神叨叨的,白種人慣有的紅臉膛上長著一個酒糟鼻子,藍色的眼睛深陷眼窩,頭發灰白卷曲著。
肚子不知是因為吃多了,還是到了年齡,就跟懷孕十月的女人一樣。
這會他長在指揮著酒坊的工人在干著活。
如果評最講干凈的員工,在整個集團里,那絕對是酒坊里的。
這里用的是一水的女人,并且對于年齡還有限制,不超過25歲的。
說實話,這個限制,就是在農場里,也是勉強的給湊夠了所需的員工。
這個年齡的女孩,能出得了力氣的,不算多。
在酒坊干活是絕對需要力氣的,不管是摘葡萄,還是做葡萄汁,這些都是重活。
后來是實在沒辦法,加了一些男工,干這些搬搬運運的活。
釀酒師傅是丹尼爾找來的,具說是師從法蘭西釀酒大師,后來自己到阿哥亭創業辦酒莊,可是賠的一塌糊涂。
丹尼爾了解,他雖然創業做生意差勁,但是釀酒的技術確實是了得,不然他也沒膽能去自己創業。
當時也就因為他賠了個精光,正處在人生最低落的時候,丹尼爾找到了他,給出一年10萬鎊的待遇和每年兩個月的帶薪假期,簽訂了一份十年的工作合同,然后就把他帶到了華夏。
當時剛來還挺傲的,所以李赟就不大待見。
后來,第一年開始做酒,他慢慢的沉下心干事,馮瑤姐看了后,說是撿到寶貝了,這樣的釀酒師傅別說是每年十萬鎊的待遇,這樣的技術根本就不會受雇于別人。
上天是公平的,讓他有一身的釀造葡萄酒的本事,但是沒給他做生意的頭腦。
馮瑤姐說的沒錯,在世界上的一些釀酒世家,有這樣的手藝,絕對是一個家族的支柱,是當作鎮山大將供著的。
但是那是在世家里,不會做生意不怕,有家族里別的頭腦好的。
可他本來是在一個酒莊里打小工的,后來喜歡上了釀酒,那家酒莊的鎮山大將也看上了他的癡迷,就精心的帶著他,傳授釀酒的技巧。
他確實是不他師傅的手藝學到了家,并且還有了自己的一點小體會。
他這個人可能是出身的原因,心底自卑,雖然跟他師傅學成了手藝,但是在人家的酒莊里,始終還是把他當作一個打工的看待。
后來他忍受不下去,就自己去了南美買下了一片葡萄園,做自己的酒莊。
結果就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會釀酒不錯,但是會釀酒的多了,葡萄酒本來就不單單是酒,價值主要還是體現在文化上,你沒個噱頭,怎么賣?
噱頭就得需要懂得人來操作,就憑他是怎么也搞不出來的。
沒有噱頭,不會營銷,他的酒莊就只能廉價賣。
東西就怕廉價賣,因為價格這東西,沒有最低,只有更低。
賣東西打價格戰,最后只能是入不敷出,釀出來的酒,賣的錢還賣不出個葡萄汁錢,只能賠。
所以就讓丹尼爾給撈到了手。
第一年可以看出他確實就當作了一份工作,沒有別的。
可能是因為環境的原因,或者是他經過一年的思考,對于自己重新審視了一遍,知道了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
在就是農場的葡萄釀出來的酒,確實品質優良,隨著葡萄園的規模擴大,他在認命后,覺得在這里,能釀出華夏最好的葡萄酒,也覺的不錯。
更何況這一年,他也對現在的華夏進一步的加深了解,不論是現在的社會環境,還是未來的發展潛力,都讓他感到了吃驚。
或許在他的心里,認為能給馮瑤姐的酒坊干,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