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馬超嗎?”
見一員大將策馬如飛,正在各處指揮,此人白馬長槍,一身血紅的盔甲,即便僅僅只是一個側影,句扶還是能感受到此人與眾不同,身上散發著一股銳不可當的英雄氣概!
狐篤看了一眼,點點頭,“那可不,錦馬超之名,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不過我更佩服主公,能讓馬超甘心投奔,一般人可做不到啊。據說當時劉備也很看好馬超,幾次三番派人游說,可最終馬超還是選擇了咱家主公!”
只要一提到劉循,句扶發現狐篤便會不由自主的挺起胸膛,表情頗為自豪。
句扶雖然樣子顯得笨拙,長的白白胖胖,乍一看,像個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可這僅僅只是表象,胖不代表他笨,尤其是頭腦,不見得會輸給狐篤。
句扶很快便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次劉循帶兵征討賨人,所用的武將要么是降將,要么是自己他提拔起來的年輕人,沒有一個是劉璋時期的大將。
泠苞、鄧賢、張任、吳懿、李嚴、劉璝這些人一個也沒來,句扶暗暗思索,很不理解。
張任這些人本領超群,作戰出色,他們的能力都已經得到了證明,如果跟在劉循身邊,用起來一定非常順手,對付敵人也能事半功倍。
降將的忠誠度難免要差一些,任何一方諸侯,對待降將態度都會非常謹慎,一邊用,一邊防。
就好比曹操帳下的張遼,是有名的蓋世虎將,可曹操卻在張遼的身邊派了樂進、李典兩員大將,用來牽制張遼。
除了曹家和夏侯家的武將,凡是外姓的大將,尤其是降將,曹操都十分的謹慎,即便能力再強,也休想獨當一面。
在曹操活著的時候,沒有人能夠打破這個慣例。
張任、鄧賢這些人,既有能力,也有資歷,忠誠度也絕對沒有問題,可劉循偏偏一個也沒有用!
句扶注視著策馬奔馳的馬超、大步帶人沖上前線的龐德,還有身邊顧不得喘口氣就馬上指揮戰斗的狐篤,句扶漸漸明白了劉循的真正用意。
馬超、龐德、魏延他們的身份非常敏感,可劉循不僅用,反而格外的重用。
降將任何一個人心里都會有所顧慮,怕被人排擠,不被重用,可劉循卻讓他們連顧慮的時間便沒有,不僅一視同仁,重視的程度甚至已經超過了那些益州的將領。
結果可想而知,馬超、魏延、龐德的表現,絕沒有讓劉循失望。
另外,鄧芝、狐篤、王平、張翼這些人,都是劉循一手發覺,一手提拔起來的,這些新生代武將,他們眼里只有劉循,只會用更加積極的表現來回報劉循的知遇之恩。
另外,這些人都很年輕,都迫切的想要建功立業,他們動力十足,干勁十足,而恰恰劉循給了他們這樣的機會。
句扶往遠處的八蒙山方向看了一眼,心里暗暗下定決心,“雖然還沒跟主公見面,但這樣的主公,值得我句氏為他賣命!”
句扶和別人不一樣,別人考慮的僅僅只是自己或者自己一家人,而句扶,則要考慮整個家族的命運。
馬超在后面指揮了一會,見隊伍全部就緒,馬上沖到了前面,身先士卒,繼續跟賨人拼殺。
狐篤不耐煩的連連催促,“快點,誰要敢拖后腿,我絕不饒他。”
有人問道:“將軍!這沒有明確的目標,準星不好調整啊。”
狐篤氣的破口大罵,蹦到一個投石車上面,伸手往遠處指了指,“你們沒看到嗎?到處都是賨人,這還用瞄準嗎?他娘的,只要不傷到自己人就行。”
句扶觀察了一下,說道:“霹靂車的射程是兩百步到三百步之間,而前方我軍的站位距離大約一百步左右,沒關系的,從這個距離發射,傷不到自己人。”
狐篤點點頭,罵道:“還愣住干什么,主公還困在里面呢,你們這些混蛋,還不趕緊給我玩命的往里轟!”
大伙加快了速度,很快,一切準備就緒。
狐篤一聲令下“發射!”
幾百發石彈同時飛向半空,呼嘯著越過益州兵,來到了賨人的頭頂上空。
“那是…”
正在大舉進攻的賨人,突然發現天上多了許多黑點,黑點越來越大,距離越來越近,等看清之后,不少人霎時臉色驚變。
可是他們什么也做不了,成千上萬的人擠在一起,即便明知道石塊砸下來非常危險,可身旁左右到處都是人,后面的人不停的往前擠,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石塊砸了下來,噼里啪啦的落在人群中。
攻城戰的時候,霹靂車準星非常差,更多的效果是從氣勢上打擊敵人,可現在,只要不出現超低價的失誤,就一定能夠命中目標。
這么多人賨人擠在一起,狹窄的入口到處都是人,隨便發射,也不會落空。
幾十斤重的石彈,呼嘯而至,無情的砸進人群中,濺起一片片的血肉。
賨人無處可躲,無處可閃,每一發石彈,都會砸死砸傷好幾個,看著身邊的人被砸的腦袋開花,鮮血噴濺,恐懼的氣氛迅速在人群中蔓延。
句扶見一旁有個箭樓,迅速爬了上去,別看人長得胖乎乎的,身手卻異常矯健。
往遠處觀察了一下,句扶不停的高聲喊話,盡量讓霹靂車的攻擊更加集中一些。
伴著隆隆的巨響,霹靂車逐漸發揮威力,狐篤安排的非常合理,有負責瞄準的,有負責發射的,還有許多負責裝填和搬運石塊的。
眾人緊張而有序,把效率大幅度的提升起來。
石彈不停歇的飛向敵人,啪啪的砸在敵人的身上,一幕幕慘劇不斷的上演著,有的賨人沖著沖著,突然遠處飛過來一條血淋淋的手臂落在身上,有的正在吶喊,嘴里突然飛來一塊人的耳朵。
前面的賨人被馬超和龐德帶人死死的擋住,賨人的攻勢再猛烈,也無法逾越這兩人所組成的鋼鐵防線。而后面的賨人還沒等跟對方交手,不少人便被砸的翻倒在地上,砸的血肉模糊。
賨人越發的驚慌失措,為了躲避頭頂的石塊,本能的大聲喊叫,企圖往周圍躲閃,一時間,你擁我擠,場面越發混亂。
他們寧愿死在益州兵的刀下,也沒人愿意被活活砸死,死了連親人都無法分辨出他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