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筆錢,陸乾沒動一點心思。
這是善款,拿了心不安,恐怕還會遭到報應。
“方老,這錢得盯著點!尤其是郡守府那邊的人,他們敢伸手,直接剁了他們的手!還有,告訴那個副郡守胡子杰,我鎮撫司里還關著兩個鬼羅國鬼仙上人的弟子,有哪個想要貪墨這筆錢的,小心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滿門抄斬!”
陸乾神色肅然,對方天老說道。
“放心吧,老夫雖然不當將軍很多年,但拿刀的手還很穩。”
方天老眸中射出一道銳利光芒,彷如獅子睜眼,透出一股驚人氣勢。
說完,轉身提著錢箱飛天離去。
玄黃學府的建造,始終需要郡守府那邊幫忙,陸乾也只能讓方天老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將把關。
隨后,他開始一個個送人,將那些富商巨賈送走。
什么?你說留他們下來吃午飯?
菜和肉很貴的好嗎!
“陸大人,草民告辭了!”
這時,一身黃袍的張金來笑呵呵的拱手笑道。
在他的身旁,是穿著一身黃衣的少女,張靈兒。
“張大夫別來無恙?”
陸乾微微一笑。
“不敢不敢,張某只是一個賣金瘡藥大力丸的小商人,托陸大人的福,賺了一點錢,不敢枉稱大夫。”
張金來連連擺手,滿臉的感激之色。
他憑著陸乾給的那張條子,用鐵牛飛車運貨五折,很快就把局面打開,藥材生意是越做越大。
縱使他只是一個平頭百姓,但陸乾面子大啊!
所以,這藥材生意做得也很順利,沒有人暗中破壞,他賺的錢就越來越多。
今日捐的一千兩黃金,就是投桃報李。
“對了,老夫想讓靈兒進鎮撫司當捕快,她的資質不錯,天生怪力,不知可不可以?”
張金來有些忐忑問道。
“哦?”陸乾轉頭望向張靈兒:“你打我一拳試試。”
“這…小女子不敢。”
張靈兒目露敬畏,搖了搖頭。
這可是武圣皇的關門弟子,還是堂堂幽州王,她怎么敢出手。
“沒事,打吧。”
陸乾微微一笑道。
“那…我打了!”張靈兒轉頭看了一眼父親,一咬牙,嬌喝一聲全力打在陸乾肩膀。
一聲清脆聲響,張靈兒手臂一震,只覺得拳頭上打出去力量驀然消失三成,好似被吞掉一般。
隨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彈回來,身不由己的就要往后退去。
陸乾一搭手,將她定住,目露異色:“令愛的根骨確實異于常人,肉身境巔峰居然有一萬兩千斤的力量。”
“這也許是靈兒從小將大力丸當糖豆吃的緣故。草民小時候帶著靈兒走街串巷,賣金瘡藥大力丸,有時候餓生意不好,藥賣不出去,就讓靈兒吃幾顆快要過期的大力丸。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張金來神色有些感慨。
想到這,他更加感激陸乾,陸乾就是他的貴人啊!
“大力丸么?”
陸乾眉頭一挑,隨口問道:“靈兒姑娘的娘親是誰?”
“這…”
張金來楞了一下,面露苦笑道:“說實話,靈兒的娘親是草民買來的。當時大幽覆滅,天下大亂,草民尋思著成家立室,就從人牙子手中買來靈兒娘親,可是生下孩子沒兩年就跑了,草民也不怪她。”
“爹。”張靈兒神色有些黯然,拉了拉父親的袖子。
原來如此!
陸乾看了一眼樣貌普通的張金來,又看了一眼水靈靈的張靈兒,隱約有了猜測。
恐怕張靈兒的娘親不是一個普通人。
“不好意思,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陸乾點了點頭道:“以令愛的根骨,隨時可以進鎮撫司,她應該很快就可以突破罡氣境,甚至可以修習地階武功。”
“多謝陸大人!”
聽到他的話,張金來父女齊齊雙目一亮,再度深深拜謝。
地階武功不出奇,但在鎮撫司,有名師指點,這才是最難得的!這等大恩,張金來只能出錢再替陸乾建幾座生祠了!
“不用客氣,鎮撫司也缺人手。不過,鎮撫司很辛苦的,希望令愛能夠抗住。”陸乾笑道。
“請陸大人放心,小女子從小吃苦耐勞,不怕的!”
張靈兒美眸閃著亮光,神色有些興奮。
“好。”
陸乾點點頭,看到韓甜走來,便道:“那我不招呼你們了,請吧。”
“草民告辭!”
張金來父女驚嘆于陸乾的平易近人,連忙一拜,轉身面帶喜色離去。
“陸大人,妾身有一筆生意,想與陸大人商討一下。”
韓甜嫣然一笑,美艷不可方物。
這嫵媚動人的道姑,恐怕修的不是清心寡欲的修行法門,而是勾魂奪魄的魔門媚術。
一旁的沈紫霜看了,隱隱感覺到巨大的威脅,望向韓甜的目光也有一絲敵意。
“生意?”
陸乾神色一冷:“本官是造福一方百姓的清官,兩袖清風,從來不談生意。韓管事還是早點回去吧。”
“唉,陸大人還真是狠心。”
聽到這話,韓甜美眸一黯,幽怨道:“剛才捐錢的時候說妾身是女菩薩,現在收了錢,就叫妾身韓管事。”
“是么?剛才陸大人與奴家眉來眼去,心有靈犀…”
韓甜聲音哀怨,嘴角卻有一絲抓弄人的淺笑。
這一句話,立刻讓沈紫霜雙眸一瞪,懷疑的目光落到陸乾身上,這家伙居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勾搭這個浪蹄子?
“韓管事,注意你的言辭!”
陸乾一本認真。
方幽雪在鎮撫司呢,這話她肯定聽到了,要是解釋不清楚,這幾天方府那扇窗恐怕都會緊閉起來。
噗呲。
韓甜突然眨眸一笑:“好吧。陸大人你進來之后,一直自稱本官,但要我們捐錢的時候突然自稱‘本王’。‘王’字拆開,就是‘二十’,不知妾身揣摩得對不對?”
這女人好敏銳的心思。
陸乾心中一凜,肅然搖頭:“沒有這回事。不過,韓管事第一個捐了二十萬兩黃金,古道熱腸,本官也很佩服,倒想聽聽韓管事想談什么生意?”
“只是一個小生意而已。”
韓甜笑得清甜,宛如少女:“玄黃學府建造起來之后,招收諸多學子,這些學子的學子服不知能不能讓妾身…”
這女人果然不簡單!眼光夠遠夠敏銳!居然要承包學子服?
陸乾沉吟片刻,最終點點頭,冷道:“可以!”
“多謝陸大人!”
韓甜聞言頓時欣喜一拜。
“慢著!”
這時,陸乾又冷道:“這批學子服之中,你要準備一定數量,免費贈送給那些進學府的孤兒。并且,你只能賺一成利潤!”
“請陸大人放心,妾身一定準備妥當。”
韓甜滿口答應下來。
縱使只賺一成利潤,但架不住人多啊!青陽郡三千萬人,每年新增十萬學子,都夠她的綢緞莊賺的。
這筆生意怎么都劃得來!
“那么妾身告辭了。”韓甜拋了一個媚眼:“明日妾身在府上設宴,陸大人有空的話不妨過來喝杯酒。”
“沒空,你自己多喝燙水吧。”
陸乾淡然回道。
“噗呲。”
哪知道,韓甜半點也不惱怒,清笑一聲:“陸大人你真是個妙人。”
隨即在沈紫霜的怒視中翩然離去。
“大人,你不是要對付世家么?怎么將這生意交給這騷氣沖天的浪女人?”
沈紫霜雙頰氣鼓鼓的,執筆唰唰唰地在紙上寫到。
陸乾收回目光,從沈紫霜手里拿過筆,在紙上寫下一句話:“卸磨殺驢之前,也得喂驢吃點東西,讓它先磨完最后一桶黃豆。”
哦哦!卸磨殺驢!
沈紫霜終于明白了,放心下來。
砰砰砰砰砰砰。
這時,一陣急促的鼓聲從遠處傳來。在鼓聲的間隙,還有撕心裂肺的老人痛哭聲。
陸乾眉頭一挑。
有人擊鼓鳴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