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摩爾城堡只是敦霍爾德城堡的其中一個分堡,整個敦霍爾德是整個聯盟開設的最大的獸人收容所。
艾德拉斯布萊克摩爾中尉是這座收容所的管理者。
他本人是洛丹倫貴族,其家族是傳統的軍事貴族,其父曾是洛丹倫的實權侯爵,后因“過份的貪婪”,被泰瑞納斯剝奪了貴族頭銜,當然,這是對外的說法,他父親真正的罪名,是“叛國”,這位侯爵是個多面間諜,一直都做著向多方倒賣洛丹倫機密的買賣。
艾德拉斯理所當然的生活在了父親的陰影下,他曾絞盡腦汁,追尋升官發財之道,但一切理所當愕然的都是徒然。沒人會在意一個叛國者的兒子!
而在獸人戰爭爆發,聯盟成立之后,艾德拉斯在機緣巧合之下加入了軍隊,并且是以一個普通士兵的身份加入聯盟軍隊,匪夷所思的是,他成功的依靠戰功重新成為了洛丹倫的貴族!
艾德拉斯是實實在在的戰功獲得晉升的,這似乎足以證明,他的戰功是實實在在的,但只有少數人知道,這家伙只是利用同伴的生命,在獸人的陣列前撕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更巧合的是,這個口子正是圣騎士們選定的方向…
于是,理所當然的,一個瞎了眼的上司對這個“技巧與勇氣皆具”的貴族后裔贊賞有加,布萊克摩爾在戰爭中開始平步青云。
在戰后不久,艾德拉斯被任命為敦霍爾德收容所的長官,他很快變的和其父一樣,一樣的貪婪,一樣的殘暴,一樣的…幾乎一切貴族特有的“缺點”你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他顯然已經忘記了什么才是他的“立身之本”,隆起的大肚腩表明他與其他貴族一樣,貪酒無度,蒼白的臉色顯示其在女人身上花的功夫顯然要比在劍術上花的功夫更多。
真是狗血啊,陳武心中吐槽,這家伙,不就是那種“邪惡貴族”的經典形象嗎…
這個穿著盔甲,沒有英武之氣,只有滑稽的臃腫的貴族中尉,正堆起一臉見了爹的微笑,揉搓著油膩的大手,與面無表情的安東尼達斯攀談著。
他沒想到,達拉然的統治者居然會親自前來,雖然這讓他不得不匆忙的從白花花的女仆身上爬起來,但他顯然沒有感到任何的不愉快,這位在外人眼中神秘無比的師,在洛丹倫的王座大廳里也很少能看到!
安東尼達斯對他不理不睬,臉上掛著再明顯不過的拒絕之色,但這家伙依然在喋喋不休,一邊像個仆人般領著路,一邊介紹著收容所。
這一幕,陳武怎么看都覺的似曾相識。
“他真丑!”艾達小聲的在吉安娜耳邊嘟囔了一聲。
吉安娜很想說這樣直接的評價別人的外貌是不禮貌的,但不知為何,她現在只想笑。
“啊,尊敬的大師,您看,這些哨塔可以監視整個收容所的情況,因為收容所是建立在‘溝渠’中的,我可以保證,王國的每一分稅收,在這里都得到了充分的應用,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
胖子艾德拉斯仍在喋喋不休,安東尼達斯依舊一臉冷色,不過眼神仍然朝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圍繞著布萊克摩爾城堡,一道足有十幾米身的巨大深溝內,矗立著一排看起來破破爛爛的藍頂平房。
房子沿著深溝邊緣排列,一些綠色皮膚,身高體狀的獸人就在房屋外或坐或臥的,懶洋洋的似乎是在曬太陽。
在它們身上,陳武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殘暴和嗜血,它們仿佛就是一種平和的類人智慧生物,他甚至看到一個獸人裸露著胸膛,胸前趴著一個進食的幼崽。
“戰爭結束后不久,它們就開始變成這個樣子了,它們…”正在興頭上的艾德拉斯突然想到了什么,趕緊把接下來的話咽進了肚子。
“繼續說!”安東尼達斯突然淡淡的開口。
“咳,當然,如您所愿,大師。”艾德拉斯心中一喜,立刻就侃侃而談起來。
“達拉然不遠就有熟人的收容所,我們一向是去那里進行研究,這一次,為什么會來這里?”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那個貴族讓我反胃!”
“閉嘴!”
吉安娜回頭呵斥了一聲,那兩個竊竊私語的法師立刻一臉不是我在說話的表情。
“我們采集足夠多的數據,才能證明我們的研究方向是正確的!”吉安娜解釋了一句,又瞪了那兩個學徒一眼,轉過頭,認真的觀察那些獸人。
“它們怎么一點精神都沒有啊。”艾達悄悄的挪到隊伍最后,沖肩上趴著一只貓,皺著眉打量著四周的陳武悄聲說道。
“后遺癥!”
“什么后遺癥啊?”艾達問了一聲,又踮起腳向下面打量。
大部分獸人都發現了這些突然出現的人類,但它們表現的一點興趣都欠奉,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就又變的無動于衷了。
“他們曾經被惡魔的血污染過,現在,惡魔的力量開始消退,它們應該是突然失去了那些猝然得來的力量,精神和生理上都不適應這種突然性的力量消退,所以就這樣了。”陳武低聲說道。
“這樣啊…”艾達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然后立刻就表現的對那些獸人毫無興趣了。
她打了個哈欠,跟在陳武身邊一步一步的朝城堡走去,現在,她更關心一會兒的宴會會吃什么…那個丑丑的,身上還有點臭的胖大叔,已經開始講述一會兒的宴會如何如何了…
“你看過導師的書?”吉安娜的聲音突然在面前響起。
陳武移回投射到獸人身上的目光,點了點頭。
“看過。”
“你認為,它們會恢復嗎?”吉安娜轉過身,跟在陳武另一邊,隨著陳武的腳步繼續向前。
陳武略微猶豫了一下。
“會。”
“為什么?”吉安娜帶用陳武說不清是什么意思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它們只是不適應這種突然的力量消退感罷了,加上它們是戰敗且被俘虜的一方,精神萎靡一些也是正常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再有一個領導者站出來振奮它們的精神,它們自然就會恢復。”
這些其實都是安東尼達斯在書上描述過的觀點,除了最后一句。
“領導者?”吉安娜一愣,看向那些萎靡不振的獸人。
“又或者是靠它們自己?”陳武莫名一笑,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你不覺的自己的回答很敷衍嗎?”
“我的見解對你很重要嗎?”
陳武直視吉安娜碧綠如水的雙目,眼神和她一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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