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周圍似乎有什么東西破碎開來。
余歸海看到腳下的黑色陸地開始崩潰,似乎失去了維系的力量一般,就那么憑空化作一股股黑氣,匯入到周圍的黑色薄霧之中。
沒用多久,整個巨大的陸地就徹底消失在了他的感知之中,而且周圍虛空之中的那數之不清的大小陸地碎片也紛紛化作黑氣徹底消失了。
忽然,他面色一變,體內大道傳來一種異常信息,急忙掐指一算,赫然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年之久。
而他分明感覺過去也就數月時間而已。
“這是怎么回事?”
余歸海心中大驚,思維快速運轉。
他這次進入黑洞,直接從血蛛果所在的區域進入,一路直奔這一片區域,路上沒有耽誤多少時間。
而進入這一片區域后,也是連續前進,一路斬殺,十分順利,并未感覺到用了多長時間。
但是為何卻竟然過去了三年之久?
余歸海思來想去,確定事情應該是出在了這一片區域。
血蛛所在的區域他之前去過,沒有出現這種情況,而這里他可是第一次來。
十有八九,他剛進入這一片區域,或者他發現第一塊黑石開始,他便進入了某種特殊力量籠罩之下,周圍的時空都被扭曲,時間流速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讓他產生了錯覺而不自知。
而在他解決了此地的秘密之后,這種時空扭曲才隨著黑色大陸的消失而徹底消失了。而他自己也回歸正常時空。
想到這里,余歸海心中一凜。
能夠扭曲時空,讓他產生錯覺的力量,絕對不是衍道境能有的力量。若是這種力量對他直接攻擊,恐怕他就難以生還了。
不過,這種力量并沒有如此。
余歸海分析,可能是這種恐怖的力量需要維系這一片破碎大陸的存在,直到完成某種使命,或者自然耗盡,才會消失。
他環視一周,也不再繼續停留,立即轉身而走。此地不宜久留。
此時,他心中的不祥預感已經消失,那無形詛咒已經解開,不會再對他造成什么危害。
余歸海歸途十分順利,不久就離開了黑洞,直接回到了死亡之域的臨時洞府之內。
他立刻閉目端坐,意識進入思維虛空。
在黑洞之內,那破碎大陸消失之后,不祥的預感消失之時,在他的心神之內留下了什么東西。這個東西有著某種保護,需要破開保護才能看到內容。
黑洞之內危險重重,他自然不敢立即查看,此時回到洞府,再也不敢耽誤。
余歸海稍微查看,立刻便從心神之中發現了一個黑色光點,其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華,很不起眼。
他探查了一番,發現這黑色光點之外包裹著某種特殊的保護,很容易就可以破除。
余歸海反復仔細探查,確認其中沒有什么陷阱,便直接催動生死之書護住自身元神意識,確保自身安全。
然后,才使用神念猛然擠壓而去。
一聲輕響,黑色光點的保護禁制直接破滅,一陣亂糟糟的聲音從中出現,就像是有無數人在他的腦海之中瘋狂呼喚。
“去吧,去吧,歸去,歸去”
“西五,西五,西五呀”
“何羅思,何羅思....”
仍然是他從黑洞怪物那里聽來的奇怪話語。
但是過了一會兒,余歸海聽出了異常,這種奇怪話語的某種東西似乎正在被逐漸削弱,使得這話語變得越來越清晰。
沒多久,這話語就完全恢復了正常。
這赫然真是一種無數人的呼喚,而且用的正是人類通用語,只是原來被某種邪惡的力量扭曲,所以異變成聽不懂的樣子。
此時那種扭曲力量已經被完全剔除掉了,這無數人的呼喚聲也可以清晰地聽出來。
他們呼喚的赫然是一個名字,玉川圣地!
這是一個地名,但是余歸海從未聽說過。
也不知道,那一處毀滅的破碎大陸是不是玉川圣地,還是說另有他處。
從那破碎大陸的眾多碎片可以看出,其完好時期,絕對不遜色于九百條大道的超級世界,甚至可能更加強大。
但是如此強大世界,卻不知為何進入了黑洞之內,并且無聲無息的徹底湮滅,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更有甚者,那里還有著超級強者留下的恐怖時空禁制。能夠驅動這種層次的力量,這種強者絕不會低于化道境。
如此強大的世界毀滅,還涉及到恐怖如斯的超級強者,只為了傳達這么一個地名,玉川圣地。
可見,這一個地名絕對關系到一個巨大無比的秘密。
不過,對于這個地名,余歸海根本從未聽說過,更不要說其中可能隱藏的秘密了。
而且他就算是知道,也不可能會主動參與其中,反而要盡可能的遠離。
從那恐怖的時空禁制就可以判斷出,這個秘密之中涉及到的力量層次不是他如今的實力能夠參與的。
這個世界實在可怕!沒有一定的實力絕對不能太浪。
余歸海仔細檢查了一番思維虛空,沒有發現其他的任何不妥,便直接意識回歸清醒過來。
他將玉川圣地的名字藏在心底,暫時不準備去理會。
余歸海看了看四周,三年的時間,玄天蠶已經將死亡之域的死亡之氣全部濃縮到了無形禁制籠罩的范圍之內。
其中的死亡之氣比之原先濃郁了近百倍之多。以至于死亡之域原本的蠢貨鬼怪也全都實力大增。照這個速度,如果再有幾百年時間,這里面可能會出現大批的衍道境鬼物。
余歸海隨即開始打坐調整,準備將自己的狀態恢復到最佳,然后就開始突破修為,晉升衍道境七層。
衍道境七層屬于衍道境后期,這一次的晉升算是一個不小的提升,他要重視一些。
半月之后,恐怖的劫云從天空出現,強大的威壓震懾四方。
此地的無數隱藏鬼物全都瑟瑟發抖,朝著劫云籠罩范圍之外逃去。然而這劫云赫然籠罩了整個死亡之氣的范圍,這些鬼物竟然無處可逃。
有一些鬼物不顧一切的沖出死亡之氣之外,頃刻間便爆炸開來,逐漸化作了虛無。
這些鬼物都有著死亡之域的特殊印記,根本無法離開死亡之氣的范圍,一旦離開就會化作灰灰。要不然,這些鬼東西說不定早就離開此地,去危害一方了。
劫云越來越強大,很快便開始有雷光凝聚,第一道劫雷即將落下。
轟隆隆 整個臨時洞府所在的山峰直接爆炸,一道人影從中飛出,瀟灑的站立在虛空之中,正是余歸海。
他已經調整好了狀態,開始突破修為了。
余歸海抬頭看天,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之前他經歷過各種雷劫,但是從未有過一次如同這般的如臨大敵。
這一次的雷劫一出,他就感受到了不同之處。
這雷劫似乎有著某種特殊的加強,展露的威能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第一道劫雷還沒有落下,就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威脅。這道劫雷如果處理不好,就會讓他受到重創。
不過,余歸海從來不怕挑戰。要不然在黑洞之中也不至于那么的大膽。
轟隆隆 第一道劫雷猛然劈落,所過之處,虛空直接撕裂,濃郁的死亡之氣直接避開。
余歸海全力催動道元,身上閃耀著無數法術光輝,朝著劫雷一拳轟擊而去。
轟隆隆 一聲劇烈無比的炸響傳出,恐怖的沖擊朝著四周橫掃,那隱藏的無數鬼怪直接隕落了大半,化作龐大的死亡之氣匯入虛空。
玄天蠶發出凄厲的慘叫,無形禁制都不堪重負出現了崩潰的趨勢。
余歸海分神指揮玄天蠶直接收了禁制,朝著遠處倉皇逃去。要是再挨一下,玄天蠶可就直接廢了。
雷光與余歸海的力量糾纏撕咬,互相湮滅。這第一道劫雷赫然就跟余歸海全力運轉的道元打成了平手。
余歸海面無表情,站在雷光之中巋然不動。他的道元再與雷光的糾纏中,吞噬之力不斷運行,吸收著一絲絲微弱的雷光,壯大自身的抗性。
不多時,第一道劫雷的力量徹底湮滅。
余歸海也將自己的道元收回,他靜靜地看著上空的劫云,第二道更加恐怖的劫雷即將成形。
一道道強大的光輝如同閃光燈一般一閃而逝,不斷地覆蓋在余歸海的身上。他的體型都為之長大了一圈。
道元再一次全力催動,凝聚在雙拳之上。
周圍濃郁的死亡之氣如同大河如海一般,瘋狂的被他吸入體內,不斷地補充著消耗。
咔嚓嚓 第二道劫雷轟然劈落,轉眼間就來到面前。
余歸海全力一拳擊出,狂暴的威能瞬間爆發,與第二道劫雷轟在一起。
轟隆隆 無數雷光與法術光輝炸開,直接籠罩了整片虛空,死亡之氣直接被席卷成風暴四處橫行,其中的鬼物在這種威能下直接徹底死絕。
余歸海渾身力量震蕩,正在與恐怖的雷光對抗白熱化。
突然,一道巨大無比的死亡風暴帶著恐怖的威能朝著他猛沖而來。
卻不料他的體內傳出一股恐怖的吸力,直接將這一道恐怖的死亡龍卷吸了進去。
然后,他的力量爆發,直接擊潰了所有的雷光。
恐怖的劫雷,一道比一道更加強大,余歸海接起來也越發的艱難。
不過,他也一點點的動用隱藏的肉身血脈力量,再加上在渡劫之時不停地吸收劫雷之力增加自身的抗性。
他將每一道劫雷都艱難的接了下來。
最后一道劫雷結束之后,他終于打破了那一層屏障,徹底進入了一個新的層次。
衍道境七層到了。
空中的劫云發出不甘的雷鳴,緩緩地消散。
余歸海的身體似乎變成了黑洞,瘋狂的吸收著周圍的死亡之氣、殘余劫雷,統統煉化成自身的力量補充著晉升之后的空白。
不久之后,周圍的一切都被他吸收一空,只剩下無數奇形怪狀的隕星靜靜地漂浮在虛空。
余歸海的狀態也恢復到了完美,體內流淌著恐怖的力量。
這一次提升的幅度非常大,讓他的實力翻了數倍,對付晉升前的自己,易如反掌。他自信就算是面對衍道境巔峰的強者也絲毫不怵。
余歸海站在虛空,眉頭微皺,靜靜思索。
渡劫之時,他發現了一些東西,或許跟這次雷劫的威能突增有關系。
當時他全力渡劫,沒有來得及仔細探究,此時他才有機會研究。
渡劫的時候,他發現了一些痕跡,劫雷似乎對他有些針對的意味。
這不可能是針對他本人的,不然以前就會針對了。
最近他所遇到的特殊情況,也就是黑洞之行發現破碎大陸的秘密了。
但是那個詛咒已經消失了,他檢查了很多遍,并沒有感覺到體內還存在其他問題。
除非有一些力量超出了他的感應范圍。
但是余歸海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小,因為如此強大的力量,不應該針對于他,這直接滅殺了他或者奪舍不香嗎?這樣藏頭露尾的有何意義?
如果排除這個原因,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
玉川圣地!
這次天劫突然增幅,很可能與這個名字有關系。
不過,問題是,為什么他只是知道這個名字,就會引來天劫如此強大的增幅?
這個名字到底關系著什么樣的秘密?
余歸海此時心中一片沉重,他很想將這名字與自身徹底切割開來,不愿意沾染其中的麻煩。但是這是不可能做到的。
以后他的每次天劫可能都會有著恐怖的增幅,渡劫的難度會大大提高。
好在,天劫增幅同樣帶給他一些好處,讓他晉升后的實力提升也要超出意料之外,多少可以拉平一點天劫增幅的難度。
思索了一番之后,余歸海便催動幽靈梭離開了此地,朝著宗門趕去。
而此時,金陽天界之內,云渺宗的分宗門大殿之內。
一位頭戴金箍,臉上一道傷疤的青年正灑脫的坐在桌子上,將一壇美酒倒入口中。
而余吒正滿頭大汗的站在一邊,神色緊張的說道:“大師兄,我跟你走還不行嗎?”
青年喝光美酒,將壇子一丟,輕笑道:“小白師弟,不可能的,除非你告訴我是誰取走了血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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