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靈湖,濃霧緊鎖,強大的禁制籠罩其中,就算是合體期強者貿然闖入,也會遭到恐怖無比的打擊,形神俱滅。
余歸海卻是不怕,他稍微打量了一番,便舉步進入了霧靈湖。
這一次,他沒有從地下缺口進入,而是直接從湖面上進入。
余歸海輕輕地走在湖面上,就像是在家自由散步一般悠閑,平滑如鏡面的湖水竟然連一點點的漣漪都沒有蕩漾起來。
強大的禁制直接作用在他的身上,其威能足可瞬間秒殺合體期強者,但是卻被他身上一種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力量直接屏蔽。
這種禁制對他根本不再有絲毫的威脅。
湖水之下,是一方虛幻的混沌空間,里面有著一尊威嚴的人影端坐著,一汪池水如同光線一般流光溢彩,數種珍惜的寶藥健康生長,一件件的寶物存放其中。
這是余歸海的體內空間,在這湖水面前被直接映照出來,簡直毫無秘密可言。
余歸海對此倒也沒有大驚小怪,因為他的體內空間之中同樣有著一塊這樣的湖水。
正是那被他收取的忘川湖。
此物乃是路盛界的本源之物,證明著路盛界原本的輝煌。
這忘川湖本來是被他的體內空間所排斥的,后來卻莫名其妙的融合了進去,就在那有著光線水流的池子旁邊。
余歸海心念一動,忘川湖中頓時升起一層濃郁的白色水霧,迅速的將整個體內空間遮掩起來。只有此種水霧才能遮蔽霧靈湖的映照。
霧靈湖映照出來的虛幻空間頓時變成了一個白色霧球,再也看不穿其中的虛實。
余歸海一路向內,很快便來到了霧靈湖的中心,湖水之下立刻看到一個虛幻的空間,正是他上次去過的本源空間。
空間內仍然保持著原本的樣子,所有的寶物都被搜索一空,如今毫無生機,一片狼藉。倒是那被他挖走的水池又已經出現了一個新的,只不過看上去很小,而且其中只有很少一丁點的水光。
水池之內別說孕育大道碎片了,就算是水池本身徹底恢復過來估計都要千年以上。
余歸海看了看本源空間之后,便直接催動自身的第二塊大道碎片,一頭扎進了霧靈湖中心的水里。
果然如他所料,此地可以看到本源空間的虛影,但是也僅僅是一道虛影而已,不到禁制開啟,隨便跳進水里是到不了本源空間的。除非他使用強力打破禁制,才能進去。
不過,余歸海本就不是為了進入本源空間,現在進去啥也沒有,無意義。
他的目的是潛入水底,尋找洞虛期的仙法傳承。他認為從霧靈湖中心游進去獲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從這里進去,那本源空間就是一個光源,照亮了偌大的一片范圍,而且本源空間并非是固定在某處,而是隨著余歸海的下潛,其永遠位于余歸海前方的某處,無法靠近。
這樣也好,正好作為光源替余歸海照亮了前路。
余歸海不斷地游啊游啊,慢慢的失去了時間與空間的感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朝什么方向游。
時間,就全靠升級點的刷新來判斷了,每刷新一次升級點,余歸海就知道過去了一天。
這些升級點他也不浪費,一出現就使用掉,這樣也有助于判斷時間。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余歸海面對著永恒不變的景色,不停地游啊游,足足過去了一年零七個月加二十三天。
若是換成尋常人,恐怕早已精神崩潰而死了。
但余歸海不同,他是煉虛期巔峰強者,精神堅韌至極,別說是區區一年多,就算是幾十上百年也能夠堅持下來。
突然,余歸海眼前出現了異常。
這一次,并沒有遇到怪魚,而是看到了一層界限。
這是一層透明的界限,如同純凈的水晶石構成,可以清晰地看到對面的情景。
晶石界限的對面是一處漆黑如夜的世界,這個世界看上去殘破不堪,遠處的邊界是參差不齊的缺口,似乎是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撕裂打碎。
剩下的這一部分直接暴露在虛空之中,時刻遭受虛空射線以及虛空之風的破壞。
所有的東西都被毀掉,唯有靠近晶石界限的一小片范圍,被某種灰白色的光輝籠罩著,免遭虛空力量的破壞。
“這里難道就是媚兒所說的世界的陰面?”
余歸海心中一動,長時間沉寂的精神頓時振奮起來。
他仔細觀察,發現這外面的世界也就他對面的這一點了,其他的部分都是被虛空侵蝕的破碎空間,失去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對面的地方約有數十個平米,看樣子似乎是一處城池的廣場。
廣場的中心立著一尊奇怪的雕像,這雕像上半身是一個健壯的人類男子,下半身則是一團霧氣般的東西。
男子相貌粗狂,肌肉高高鼓起,一手拿著三叉戟,另一手高舉一顆寶珠。
正是那寶珠散發出灰白色的光華,保護了這一片地面。
廣場四周有著一些高大建筑物的痕跡,可惜只剩下臨街的門和墻壁呈現出正常的灰白色,其后方都被虛空侵襲了,呈現出不一樣的死灰色。
“這個寶珠一定要拿到。”
余歸海心中一動,他突然有了一種預感,這寶珠很可能就是對他有大用途的東西。
“不過,怎么出去呢?”
余歸海伸手摸了摸面前的晶石界限,這東西就像是水晶一樣冰涼。
他可以感受到其堅固程度遠在意料之外,憑借他的實力貌似也不能打破。
余歸海嘗試了各種辦法,都不能夠通過晶石界限。
他朝著四周游去,卻發現這晶石界限看似無窮無盡,他能夠觸摸到的也就這小小的一片,一旦游出范圍,四周立刻變成深邃不見邊際的虛幻湖水。
“我該怎么過去呢?”
余歸海回到晶石界限的位置,苦思冥想,視線無意識的掃過對面廣場周圍的建筑。
突然,他雙目一凝,雙目注視廣場一側的一座高大塔樓,塔樓的二層窗戶內正有一雙死灰色的眼睛正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