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歸海皺了皺眉頭,這種情況很不好辦啊。
不過,他只求過去,不愿惹事,但愿沒有不開眼的人。
其實,他很想繞過去,可惜兩邊都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山脈,根本沒有可以走馬車的路。
當然也可以他自己扛著箱子鉆山林,但那是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因為避讓別人而讓自己如此狼狽。
道路中間全是凌亂的土石,很明顯是不能夠通過的。
他看了看兩側的山坡,從隘口兩邊是平緩的山坡,可以沿著山坡從兩邊的山上過去。
當然,馬車肯定不行,但是馬匹可以。
余歸海來到山坡下,將馬下了套,雙手用力便把整個馬車舉過頭頂,然后牽著兩匹馬,緩步上了山坡。
作為強大的通竅境武者,他的力量強大無比,力舉幾千上萬斤是不成什么問題的。
這一幕自然瞞不過路上的行人,他們紛紛震驚了。雖然都知道武者的強大,商隊中也不乏強大的武者,但是能夠如他這般的也是不多。
“嘿,老五哥,你不是內氣境武者嗎?要不你把我們的貨物都扛過去吧?”一位商人對隊伍里的護衛統領說道。
“滾一邊去。嗎的,老子馬車是能抗動,但是爬這么遠的山路是要累死老子啊。而且你商隊里可是有裝滿貨物的幾十輛大車。”那護衛統領瞪著眼睛罵道。
余歸海并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他自己走自己的路。
上山之后,果然如他預料的那般,兩匹馬兒走的比人還穩,輕松自如的跟隨在他的身后,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嘶鳴。
沒多久,余歸海便越過了滑坡地段。
他又走了一段,躲開后面人的視線,便扛著馬車縱身跳下山崖,落到了路上。
放好馬車,他又縱身上崖,一手托住一匹馬,縱身跳下。兩只可憐的馬兒被嚇得吱哇亂叫,落地之后渾身發軟,好大會兒才站起來。
余歸海套上馬車,繼續趕路,很快就出了山隘。
他眉頭微皺,前方的路中間,有一個黑衣人攔住去路。
“你不該來。”
黑衣人蒙著面,頭發都被黑布包住,只露出犀利的雙眼,冷酷的盯著余歸海。
“噗”
余歸海沒忍住笑,他想起了前世著名小說中的情景。
“可是我來了。”
他眉毛一挑,淡淡的回答。
“看來你是故意找事。”黑衣人目露憤怒。
“我有急事,只想過去,不想找事,但也不怕事。”余歸海輕笑一聲。
“很好。”黑衣人語氣恢復平靜。
余歸海面色微喜,還以為遇到好說話的壞人了。
“既然這樣,那就去死吧!”
就見那黑衣人眼神狠戾,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赫然有著通脈境的修為,這已經算是一方強者,足可鎮壓一座小城,就算是在魚慶州八大家族也是長老級的人物。
黑衣人手中長刀出鞘,腳步飛快的朝著他沖了過來。
余歸海站在原地一動沒動的看著黑衣人,感覺很有意思。
這個人的步伐緊湊,每一步都很小,但是雙腿擺動頻率飛快,就跟安裝了小馬達似的。而且他將長刀雙手握持,拖在身側,這種刀法還是頭一回見。
“呀!”
那人很快沖到近前,雙眼通紅射出興奮嗜血的光,手中刀光如電朝著余歸海的馬猛劈而來。刀身上延伸出數米長的綠色刀氣,足可將余歸海一起劈斷。
“定!”
余歸海淡淡說道。
黑衣人立刻凝固在原地,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我怎么了?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恐懼無比的看著余歸海,眼神中流露出求饒的神色。
一道鋼錐激射而過,洞穿了黑衣人的額頭,失去意識的軀體重重落地。
殺人一看打不過就想求饒,這世間哪有這么好的事?
余歸海面無表情的驅車前行。
也不知是不是殺了個通脈境震懾了暗中的人,走了好遠也沒有再遇到人攔路。
不過,這個時候,余歸海卻聽到了廝殺聲。
他抬頭看向路邊茂密的山林,廝殺聲就在山林的遠處。
他看了一下,便驅車前行,他不準備插手此事,畢竟與他無關,誰知道誰對誰錯。
然而,走了沒多遠,余歸海停住了馬車。
他掀開簾子向前看去,只見路邊密林里,突兀的出現了一座破落的山神廟。
廟堂塌了半邊,門窗也早已脫落,透過黑洞洞的廟門可以看到廟堂正中豎著一尊殘破的泥胎神像。
“唉活著它不香嗎?”
余歸海長嘆一口氣,惋惜的搖了搖頭。
接著,又淡淡的說了一句,“悟紅,你的食物到了。”
一道紅光閃過,瞬間沒入了山神廟中。
吱吱嘎嘎!!
一連串的怪異叫聲從中傳出,似乎恐懼,似乎慘叫。
片刻之后,那山神廟突兀的整個消失,就像是從沒有存在過一般,就連一塊碎瓦片都沒有留下。
只有一道小小的紅色身影興高采烈地飛了回來,它的口中還不停的大嚼著什么。
“這個勢力很有黑蓮教的風格。而且也很強,竟然能夠驅使厲鬼。”
余歸海思索著。
很快他轉頭看向廝殺聲傳來的方向,他決定去看看。
之前不愿意管閑事,是因為事不關己。
但是現在既然對方竟然驅使鬼物再次下死手,那就有點過分了。套用洪荒一句名言,就是對方沾染了他的因果,所以他必須去了結一下。
此外,對方的風格很像黑蓮教,要真是黑蓮教,那就更脫不開關系了。冤家路窄啊。
余歸海將馬車趕到林間隱蔽處,將馬拴好,然后在四周放下九枚困魔符,組成結界基點,一旦有人靠近,便會自動激發困魔符。
九枚困魔符形成結界就算是通竅境強者短時間內也無法擊破。
做完這些,余歸海如同一只靈豹,悄無聲息穿過山林,朝著廝殺之處疾馳而去。
他的速度飛快,幾十個呼吸,就穿過山林,又翻過一片山坡,在山的另一邊看到了廝殺的戰場。
九個黑衣人呈圓形站在戰場的最外面,雙手高舉,一動不動,只是嘴里不斷地喃喃低語,念叨著誰也聽不懂的話語,就像是某種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