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我需要休息,讓我的精神恢復活力。
我對拉米亞說:“我需要補魔。”
由于與我生活了一段時間,拉米亞熟知這些梗,這讓她完全誤解了我的意圖,她賞了我一拳,我悲慘地躺在了黑暗中。
米爾問:“補魔是什么意思?”
拉米亞無奈地說:“你不會想知道的。”
我正色道:“就是補充失去的魔法的意思。”
米爾又問:“這沒什么不好啊,那你為什么挨揍?”
我嘆道:“你不明白人心,米爾小姐,人心是叵測的,是奇怪的,有些人的道德品質與內心渴望,注定會把一些原本意義純潔的名詞想歪。”
米爾說:“好復雜....具體來說呢?該怎么做?我可不可以幫忙?”
我肅然起敬,說:“想不到姑娘竟有如此好意?那么,我倒也不忍拒絕了,拉米亞,如果你不便相助,是否....”
拉米亞回頭瞪了米爾一眼,米爾嚇得一個哆嗦,不敢再問。她又死死瞪視著我,我流著汗,蜷縮回了墻角。
曼達羅戈說:“你是想恢復念刃的力量?早說嘛,我能幫你,用你的說法,我們天使可以替人類補魔。”
這下輪到我用驚恐的目光瞪視著曼達羅戈,啊,這強壯的蠻子,想不到他的思想竟如此齷齪。
我說:“不用。”
曼達羅戈聳聳肩,說:“悉聽尊便。”
我忽然想到傳說中的天使并無性別,如果...如果他能當場性轉給我看,說不定....唉,我是個正常人,為什么總要遇上這種兩難的選擇?
瘋網,請停止這種不道德的念頭。
拉米亞說:“我們就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丈夫自己幫自己補魔。”說到這兒,我忍不住望向自己的左手,她則忍不住笑出了聲,說:“到墻角去!”
這些天使與獵法者都很純潔,唉,他們的詞匯列表一定很干凈,充滿了這些詞匯未被污染的原意。
這是個很干凈的地方,沒有玻璃墻,沒有討厭的樹,地上仍然有草,也許這些草也會長成那種可怖的活尸樹,可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我在拉米亞身邊躺下,拉米亞沒有拒絕。我又掀起了她的褲腳管,露出她的小腿,她喝道:“你干什么?”
我說:“你腿骨不是斷了?”
“然后呢?”
我小聲說:“你有沒有聽說過狗和貓會舔自己受傷的傷口治傷?”
拉米亞笑道:“少來,你又不是狗。”
“如你所見,我是狼人,我受了這樣可怕的詛咒,總是忍不住要舔些東西的。”
拉米亞說:“舔你自己去!”
“舔哪兒?那里?我的腰彎不到那種程度。”
拉米亞輕笑了一聲,罵道:“別丟人現眼,能舔哪兒是哪兒,我的腿好了,不勞你大駕。”
我驚訝地看見拉米亞折斷的金屬腿骨已經復原,我說:“這....怎么辦到的?”
拉米亞說:“我已經很久沒斷過骨頭...不記得了,也許上一次改造時,久楠加入了一些記憶的納米技術,能讓這金屬自動修復。”
“黑棺還有這種科技?久楠這破技術能辦到這一點?”
拉米亞笑道:“不可思議,對嗎?可偏偏現在就是這樣。”
火焰神在角落翻找片刻,說:“這里有些果子,我們燒著吃了吧。”
那是一種像番薯的東西,火焰神用火烤了幾個,味道也像烤番薯,還有些酸味,不過這時也不能挑剔,總比吃蘑菇要好。
幻影神說:“這里還有些蘑菇。”
我嚇得頭發都豎起來了,因為我生平最怕蘑菇。
幻影神指著拐角處的墻壁,一小團蘑菇,那是些很像無水村種植的神圣蘑菇那樣的蘑菇。
太陽王的蘑菇。
我說:“不可能,這里....這里有...太陽王?”
拉米亞身軀一顫,說:“是那種蘑菇嗎?”
我說:“可是....畸形尸,還有羽煞,怎么還可能有太陽王的...活動空間?”78中文m.78zw
畸形尸和羽煞并不是太陽王不存在的證據。
拉米亞說:“鎮定,有畸形尸恰恰告訴我們太陽王不在這兒,至少并未活動,也許已經變成余燼水晶了。”
對,太陽王有無限的生命力,甚至能復活早已死去多年的人,雖然那個復活者也成個想吞噬融合一切的瘋子。他如果遇到尸體,會將尸體復活成身體的一部分。
畸形尸與這樹木在這里,太陽王的可能性就很低,這些蘑菇只是巧合而已。而且,仔細想象,只要不是泛美金字塔那種規模的太陽王,我是能對付的,我仍會拉森魃之奧,這里的以太含量比外面要低一些。
米爾問:“太陽王是什么?另一種怪物?”
拉米亞說:“你們沒見到過?”
我說:“他們的災難與我們的災難并不盡相同。”
我問:“里昂?他就是那個我們之前唯一從外面來的,飛機失事的幸存者?”
米爾說:“是的,而且他是我們之中最強的獵法者。”
幻影神:“他對政變的事一無所知,因為他在幾天前就去倫敦城市去了。”
拉米亞問:“他能順利返回嗎?”
幻影神說:“里昂是最執著、最專業的城市探索者,他深知街道的每一條捷徑,每一扇小門,每一條地道,而且他實力可不得了。”
火焰神說:“他很可靠,他也許比我們其余所有獵法者加起來都更勝一籌。”
我、曼達羅戈、艾爾雷茲齊聲說:“吹牛不打草稿!”以我發明的戰力單位來計算,目前見過的所有獵法者加起來大約有10.5彌左右,那大約與曼達羅戈、艾爾雷茲相當,若火焰神的說法為真,那豈不是比天使更厲害?
火焰神哈哈笑道:“不,是真的,也許是因為他年紀大的緣故,我們也常常覺得他強得不可思議。他如果在場,肯定會加入我們保王黨。”
米爾怒道:“信口雌黃,胡說八道!他肯定會忠于首相。”
火焰神也是火爆霹靂的脾氣,他喊:“他是想走出去的!首相卻只想做烏龜!里昂怎么可能會跟著那貨?他最恨大英帝國一貫的綏靖政策了!”
米爾:“別用那貨來稱呼大人!首相是為了大家好。里昂是最早跟著首相的獵法者,他的忠誠是板上釘釘的事!”
火焰神:“你看著吧,等里昂回來就有你們好受的了!”
米爾皺眉道:“我從小將你當弟弟看待,你怎么成了這么混賬的東西?”
火焰神說:“是嗎?那你又像姐姐嗎?首相囚禁女王,你卻做他的幫兇,你怎么這么是非不分?”
拉米亞說:“別吵了!吃番薯!”
火焰神哼了一聲,拋給米爾一個,米爾也哼了一聲,把番薯吹涼,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看樣子就像是吵架的姐弟,隨時都有和好的可能。這是當然的,親姐弟嘛,床頭吵架床尾和,這種事多了去了。
黑噩夢說:“你這思想有問題,朗基努斯。”
我想了很久才意識到問題在哪兒,唉,我這瘋病,是應該去看看骨科了。
曼達羅戈沉默少時,說:“博倫與冉娜都是凡人,獵法者們,你們遠勝過凡人,為何要對他們宣誓效忠?”
艾爾雷茲說:“是的,我也早就疑惑此節,雖然冉娜并非無能之輩,可很難理解你們為何會臣服于她,對她言聽計從,愛若性命。至于那個博倫,更是全無格調,不知所云。”
米爾嚷:“嘿!別胡說!”
幻影神捧著番薯,微笑道:“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一直都這樣,所以我認為也應該這樣。”
艾爾雷茲:“一直是人類充當此地的領袖?這簡直不可思議!”
火焰神說:“天使大人們,我的思路很簡單,獵法者里頭沒有人能讓我服,就算鋼鐵老哥我也不服氣!我只看冉娜順眼,所以她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曼達羅戈嘆道:“想不到他們居然會對凡人有如此堅定的信仰。”
我說:“正因為是凡人才行,不,應該是首相和女王再合適不過,如果是獵法者反而不適合做領袖。”
曼達羅戈問:“為什么?”
我說:“這道理很簡單,獵法者們畢竟是少數,與凡人始終隔了一層,就像是外來物種似的。所以,如果讓這兒的凡人選擇如果他們有的選自然會選擇代表他們的人掌握力量了。況且,獵法者之中并無人擁有足夠的人格魅力,能讓人們忽略身份與能力的差異。”
曼達羅戈說:“這正是他們的愚昧之處,在這后啟示時代,唯有強者能帶領他們打贏戰爭,而不是一些軟弱的、平庸的象征。”
我說:“這例子其實可以很容易地用血族的上層結構來解釋。
在血族中,權力之巔大部分時間掌握在叫做梵卓一族手里,這一族的力量并非最強,速度并非最快,更不精通法術,但他們在血族里卻始終屹立不倒,呼風喚雨。
究其原因,是因為他們擁有操縱人心的力量,甚至連血族都能感化與利用。所以,最重要的是獲取人心,人心所向,便是力之所聚。人的信仰不僅僅能賦予惡魔法力,對掌權者而言,更是強大得超乎想象的力量。”
曼達羅戈點頭道:“原來如此。”
艾爾雷茲說:“仔細一想,冉娜女王確實惹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