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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交涉破裂

熊貓書庫    燃燼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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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盾會的國王回答:“海爾辛家族的悲劇令人遺憾,我不知道你的童年如何度過,也不知道你如何遮掩你的血統,但還請接受我最誠摯的哀悼和祝福。”

  博思泰特斯并沒有動搖,他說:“你們總是能說善道。”

  諾曼走上前,擋在兩者之間,宮殿的武士在片刻之內已包圍了博思泰特斯等人。

  國王說:“僅憑我粗略的推斷,你與海爾辛家族相隔遙遠,并沒有真正的親情。那么,是什么讓你做出如此魯莽的決定?是什么讓你放棄唾手可得的幸福,竟對我兵戎相見?

  是因為那虛無縹緲的仇恨嗎?

  是因為你有把柄落在敵人手里嗎?

  還是因為邪惡的力量操縱了你的靈魂?

  如果是第一個原因,我向你保證我與海爾辛家族的慘劇毫無瓜葛,我只是未料到他們會遭到無情的報復。

  如果是第二個原因,我向你保證我會原諒你所做的一切,無論你曾犯下多大的罪,都已經得到了赦免。

  如果是第三個原因,那我暫且沒有辦法解救你,可我認為你的意志如此強大,不會被輕易操縱與驅使。

  告訴我,博思泰特斯,你為何要與我為敵?”

  博思泰特斯:“并不是所有的行動都會有理由,就像頑童莫名其妙地會把石子扔向水池那樣,他們僅僅只是想這么做而已。”

  國王:“啊,這么說來,你從小時候起,就被人灌輸了造反的念頭,直至今天?那可真沒法改變了。”

  博思泰特斯大聲說:“你們誰也不曾了解,但那個人告訴我,要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印記!我的親人一個接一個死在了劍盾會的深淵中,可我要的并不是復仇,而是將那權力之源徹底鏟除!我要用一場烈火,將劍盾會的惡疾燒成灰燼!”

  國王嘆道:“你可曾想過,在這過程中會有多少無辜之人慘死?而且,即使你成功了,在那燃燼之余中,又是否會長出更好更健康的果實?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每一個發起戰爭的人,最終都會重蹈覆轍。”

  博思泰特斯說:“那不該由我來判斷。”

  他拔出長劍,挺起大盾,諾曼立時下令:“將刺客博思泰特斯等人全部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直播好像并沒有中斷,遠方的百姓見到了這一幕,陷入了巨大的混亂中,他們哭喊道:“天哪,發生了什么事?”“這是真的嗎?博思泰特斯反叛了?”“快上去,快去保護國王!”

  韋斯特尖叫道:“掐斷視頻!掐斷視頻連線!”可并沒有什么用,新聞仍在播放,權杖并不在乎這件變故傳遍全國,他想要當場處決叛徒,彰顯他的威嚴與手段?

  博思泰特斯劈出念刃,兩個精英騎士擋在前方,身側另有數個精英騎士朝他夾攻,他們的念刃頗為了得,似乎聯手起來足以擋得住博思泰特斯,然而博思泰特斯不躲不防,執意全力攻擊,他的長劍將兩個精英騎士的長劍擊飛,隨后橫著一斬,隨著金屬鳴響,他們鎧甲破碎,胸前噴出鮮血。

  諾曼冷冷說道:“金剛劍?你專門練了這穿透金屬的念刃?”

  與此同時,博思泰特斯的一個矮小的隨從和一個高大的隨從擋住了側面騎士們的劍,那個矮小隨從發出嚎叫,身上的鎧甲掉在地上,它是一只犬首的惡魔,腦袋像是一只哈巴狗,可表情卻十分夸張地悲哀,而那個高大的隨從也擺脫了鎧甲,露出原形,他是個直立行走的人形鱷魚,我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惡魔的氣息。

  博思泰特斯走向諾曼,諾曼哼了一聲,她的長劍發出火光,這讓她的攻擊范圍長了足足一米。她一劍直刺,博思泰特斯用天國城墻反震她這一擊,同時又補上一刀,然而諾曼早有防備,身子一側一轉,將這兩招避過,再尋隙出招。兩人都是招式精熟、經驗豐富的大劍客,一時間難分勝負。

  國王安靜地坐在王位上,手指輕輕搭在權杖上,似在耐心地等待著早朝的來臨。

  突然間,諾曼劍上的光芒更為明亮,她向敵人疾刺數劍,一劍比一劍更快,這恰好是博思泰特斯念刃的空檔。而博思泰特斯的劍法變得異常穩重,防御之時,隱藏著攻勢,攻擊之時,又不忘了守御,然而諾曼虛晃一槍,飛升一躍,雙腿夾住博思泰特斯的盾牌。

  博思泰特斯一聲暴喝,一圈波動朝外推出,意欲震開諾曼。諾曼用長劍卡在盾牌上,借力一擰,咣當一聲,那盾牌被她奪走,博思泰特斯的天國城墻由此告破。

  他這招曾對付過阿德曼和彌爾塞,諾曼本就是出類拔萃的格斗大師,她見了之后,肯定思索過對付這一招的策略。

  然而博思泰特斯立刻斬出金剛劍,諾曼叫了一聲,一道口子劃破了她的脖子,噴出大量鮮血。

  他是故意讓她破解天國城墻的。

  海神并未停止,他發出吼聲,那吼聲震得諾曼無法動彈,博思泰特斯再一劍斬中她脖子上的傷口,諾曼的腦袋歪著,一半已脫離了身體,橫著躺下,鮮血在地上匯聚成了一條小溪。

  那個鱷魚人力大無窮,犬面人動作靈敏,他們擋住了精英騎士,讓他們無法支援諾曼。

  博思泰特斯喘出一口氣,面對權杖。

  權杖說:“你凝視著深淵,然而深淵也凝視著你。你想著如何擊敗諾曼,已經有很久了吧,海神。”

  博思泰特斯說:“如果所有隱士都在場,就會很麻煩,但只有她一人就好辦了。”

  權杖說:“你以為自己擊敗了諾曼,也能擊敗我么?”

  博思泰特斯咬緊牙關,全速沖刺,一劍朝權杖頭頂劈落。但忽然間,他“啊”地一聲,身子巨震,回過頭,見到諾曼從背后刺中了他,刺穿了他心臟的部位。

  他明明殺死了諾曼,為何她仍活著?

  諾曼左手上的鎧甲不見了,露出的左臂上纏著個血袋,數根導管插入她的血管中,她笑道:“我的神器是‘輸液袋’,它存著活人的血,那血液永遠不會變質,而且治愈效果比血族更好,雖然不能讓我像血族那樣不老不死,可普通的傷殺不死我,某種程度上說,它讓我比血族更像個怪物。”

  博思泰特斯手中乏力,長劍脫手,摔倒在權杖面前,權杖站起身,指了指那犬面人和鱷魚人,忽然,兩道身影飛向他們,將那兩人的腦袋摘下,兩個怪物的血直噴得到處都是。

  一人是瓦希莉莎,一人是西恩。隱士們并未四處奔走,他們一直逗留在此,只不過躲藏了起來。

  權杖說:“你們調虎離山的把戲做的太明顯了,如果再細心一些,說不定會瞞過我。”

  娜娜出現在權杖身側,手執金劍,美麗的臉上表情嚴肅,她說:“博思泰特斯,你的心臟被洞穿,死亡已不可避免,在你臨死之前,還請向陛下懺悔,祈求他的原諒。”

  博思泰特斯慘笑道:“懺悔什么呢?”

  娜娜說:“你犯下的罪孽,你所有的陰謀,你邪惡的同黨,還有你的遺言。”

  博思泰特斯說:“是....鄧恩,鄧恩一直瞞著你們,建造一個....一個裝置。”

  權杖問:“什么樣的裝置呢?海神?”

  博思泰特斯:“它關閉了...以太抑制器。”

  權杖沉默了許久,說:“真的?”

  博思泰特斯笑道:“是真的。”

  權杖不再留意博思泰特斯,她轉而面向海神的同黨,剩下的那一高一矮兩人。

  矮個子其實也不算矮,但與那高個相比就矮的很了。他摘下頭盔,是個皮膚慘白的近乎透明的男人,留著一頭金色的、病怏怏的長發。

  權杖問:“你又是誰?”

  男人顫聲說:“我....我只是....溜進來逛逛,沒什么,別在意我。”

  高個子說:“閉嘴吧,弗洛格。”

  她的聲音,葉格麗的聲音。

  她身上伸出黑色的鏈條,將鎧甲一層一層脫下,她是個身高至少兩米二的女人,佝僂著背,臉很美,能輕易看出是假的臉,因為臉上表情很不自然。她的腹部腫脹而肥胖,手上、腿上,一根根血管暴露在外。她像是整容失敗后自暴自棄的怪癖女人,卻比我認識的所有女人更邪惡殘忍。

  權杖說:“你是....葉格麗?”

  葉格麗發出刺耳難聽的笑聲,說:“是的,是的。倒是你呢?劍盾會的國王,你躲在這面具后面,躲在以太抑制器的屏障之下,你又究竟是誰?你什么都不是。”

  權杖答道:“你確實狂妄極了,索多瑪的女皇,作為與紀元皇帝平起平坐的人,居然敢獨自出現在我的宮殿中?你究竟有沒有自覺?你是皇者,不是個刺客。”

  葉格麗說:“我只是喜歡,非常喜歡將無悲咒傳人的腦袋捏在手里的感覺,我愛死那感覺了。”

  無悲咒是劍盾會傳說中的念刃,位于所有念刃修煉者的頂點,人們認為唯有權杖學會了這招。

  權杖問:“你與無悲咒的修煉者決戰過?”

  葉格麗說:“我殺死過那樣的家伙,無悲咒確實厲害,令我陷入長眠中,久久無法蘇醒,若不是巴爾魔神喚醒了我,我還會繼續仇恨下去,任由無悲咒的傳人逍遙快活地活著。”

  諾曼、娜娜、瓦希莉莎與西恩聚在權杖之前,面對著葉格麗,葉格麗發出奸惡尖銳的笑聲,像是一群烏鴉在空中哀鳴。

  她說:“有什么比將念刃使用者一個個宰了更讓人高興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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