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大儒徐德義無奈之下,只有接受孟章提出的條件。
孟章的條件并不過分,就是要求他幫忙擋住追擊太乙界的一些敵人。
大儒徐德義后來還是請來同門師兄大儒程毅,由其祭起了儒門秘寶奇門迷蹤旗,暫時將太乙界后面的追兵困出,太乙界才成功擺脫了敵人的追擊。
事后,孟章也的確遵守了諾言,沒有透露關于關于此事的任何風聲。
他雖然一向極端敵視魔道,卻早就認清了現實,知道暗中勾結魔道之事是無法禁絕的。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了,孟章早就不再關注了。
沒有想到在多年之后,儒尊司馬無為居然帶著大儒徐德義和大儒程毅前來拜訪自己。
孟章心念電轉,大致有猜測。
他立即出關,熱情的接待了儒尊司馬無為他們。
司馬無為此人從面相上看,就是那種非常強勢,很不好說話的人。
他在春秋學宮身居高位多年,參與管理宮中許多重大事務,是真正的大權在握。
他在宮中德高望重,深得同門弟子的敬畏和信賴。
至于他自身的修為,那更是不消說。
既然有著儒尊之名,那絕對是亞圣之下最為優秀那批。
旁人眼中身為修行界大人物的他,也并不是一點苦惱都沒有。
他成為儒尊多年,一直以來最大的目標就是晉升亞圣。
儒尊聽上去高貴無比,可說到底,亞圣之下,都只是棋子。
只有成就亞圣,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不被外力所束縛。
儒尊距離亞圣看似只有一個境界的差異,實際上卻是天壤之別。
旁人都說儒尊是亞圣的種子,可絕大多數儒尊,到死都沒能成功晉升亞圣。
儒尊司馬無為是春秋學宮的老牌儒尊了,輩分高、資歷老,可就是始終無法晉升亞圣境界。
比他年輕的后輩中,都已經有人晉升亞圣成功了。
他苦苦修行多年,嘗試了許多不同的辦法,可就連晉升亞圣的道路都沒有看見。
別的儒門弟子將儒尊稱號視作無上的榮耀,可他卻將其視為一種束縛,甚至都已經成為他的心病了。
他越是執著,就越是無法進步。
到了后來,他行事開始不擇手段了。
他暗中催生和豢養天魔,除了出于一些陰謀算計的需要,就是別無他法之下,開始研究魔道的修行體系,試圖從中找到突破的方向。
可惜,即便他為此付出了許多,還是遠遠無法達到目的。
雖然他還有漫長的壽元,他也不應該失去耐心。
可是久久突破無門,的確讓他感到沮喪無比。
據說,有個別此前看好他的亞圣,認為他已經耗盡了潛力,晉升儒尊就已經是極限了,已經無力突破到亞圣境界了。
這些傳言雖然只是在儒門少數高層之間傳播,可的確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一名有希望晉升亞圣的儒尊,和一名前進無路的儒尊之間,地位差別還是很大的。
前者是希望的種子,高層會全力保護。
至于后者,最多不過是一名棋子,在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犧牲掉。
這次一幫金仙級別的強者號召和組織開辟未知之地,被儒尊司馬無為看做了一次難得的機會。
如果能夠在這個過程之中立下足夠的功績,不但會被那些金仙級別的強者看重和獎賞,還會得到虛空天道的眷顧。
這對于他來說,很有可能就是一個晉升亞圣的契機。
當然,這同樣是一件十分兇險的事情。
如果一著不慎,別說立下功績,說不定連性命都保不住。
以儒尊司馬無為的心機,在行動之前,肯定要收集各種信息,再三的考慮,反復的權衡。
當他聽說了孟章和大儒朱振在未知之地開辟,誅殺混沌魔神的消息之后,專門打探過詳細的情報。
大儒朱振他早年就認識,根本看不上對方。
對方脾氣剛直,不識時務,最后落得一個敗犬的下場,算是咎由自取。
可這個家伙居然能夠立下如此功績,得到了翻身的機會。
儒尊司馬無為心里很清楚,大儒朱振如果能夠牢牢保住山河境,將其發展壯大,日后回到虛空內部之后,就算在儒門理論上面沒有太多的建樹,可因為虛空天道的眷顧,多半都能獲得儒尊的稱號。
他心中很是羨慕對方的運氣。
在他看來,大儒朱振實力平平,能夠立下如此功績,除了運氣之外,主要應該歸功于孟章。
他仔細研究過孟章的生平。
對于孟章的經歷,他都有幾分佩服。
孟章雖然不是乾元金仙的親傳弟子,可絕對得到過其悉心指點。
尤其是乾元金仙最近的公然宣告之后,幾乎可以將孟章當做其嫡系看待了。
經過反復考慮之后,儒尊司馬無為決定尋求孟章的幫助。
他要借助孟章在未知之地的經驗,做出一番不遜色于大儒朱振的事業來。
只是,他和孟章素無往來,貿然上門,并不一定能夠得到孟章的信任和幫助。
更何況,孟章此前才拒絕了十面商盟高層的邀請。
儒尊司馬無為根據自己收集到的孟章和太乙界的情報,精心準備了優厚的條件。
他這次主動帶上大儒徐德義和程毅,除了利用雙方以前的一點淵源之外,也是表明一種誠意。
大儒徐德義當初和孟章合作愉快,雙方都實現了承諾,有了互信的基礎。
程毅出手幫助太乙界擺脫追兵,雖然是出于大儒徐德義的請求,可對太乙界多多少少也是一個人情。
大儒徐德義當年是暗中控制灰土天魔被孟章發現,才不得不接受孟章的條件的。
儒尊司馬無為這次帶他上門,就是隱隱約約的表示,自己才是徐德義的幕后支持者,才是當年催生和豢養天魔的人。
他將自己的隱私和把柄主動暴露在孟章面前,是示之以誠,充分展現了自己合作的決心。
當然,如果孟章真的不愿意和他合作,甚至要曝光他當年的所作所為,其實也傷不了他分毫。
那件事情過去了那么多年了,當年收到徐德義的匯報之后,他就清理干凈了所有的痕跡,弄干凈了手腳。
就算孟章舊事重提,也根本牽扯不到他的身上,更不可能有任何的證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