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電話那頭的莊騰冬坐在保溫房內,一手拿著電話,另一手捧著個保溫杯,還不到40歲,但鬢角已經有了點點的白發,尤其是聽了老姐的話后猶豫的模樣,就跟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兒似的。
這也沒辦法,近半年來莊騰冬幾乎就泡在了高原上,作為如今中國騰飛的黨委副書記副總經理兼總工程師,莊騰東可是肩負著下一代超高因素飛行器和第五代作戰飛機的研制工作,所以泡在高原上可不是為了看風景,而是進一步對3000米以上的大氣環境和運動規律進行更為細致和精確的研究。
所以這段時間莊騰東特別的忙,要不是老姐提醒,差點兒都把他老子的70大壽給忘了。
于是想了一下便開口道:“行,等會兒我跟老黃說一聲,就不用你的私人飛機了,明天跟著空軍的運—20一起回去。”
“這事兒我跟他說就行了,老爺子70大壽別說他黃東誠了,就算他家老頭子都得屁顛屁顛過來!”
莊騰秋不以為意,電話那頭的莊騰東卻是一臉的苦笑。
自己的老姐就是這樣,家里家外強勢的一塌糊涂,弄得現如今中國騰飛黨高官兼董事長、總經理的黃東誠別看在外人面前如何如何,回到家里也一樣跟個哈巴狗似的,系上圍裙該做飯做飯,該做家務做家務。
就這樣還甘之如飴,搞得莊騰東都不知道自家這個姐夫到底是受虐狂啊還是受虐狂。
可不管怎樣,兩口子的感情真好是肯定的,可就是這樣一對兒模范夫妻,在剛認識的時候吵得那叫一個不可開交。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兩人才會擦出一種叫做愛情的火花兒。
當然了,黃東誠本人也不簡單,父親是中國騰飛的第一任常務副總經理,之后調任東北航空集團總經理的黃峰,跟莊建業算是老搭檔兼老對手。
正所謂虎父無犬子,黃東誠畢業被分配到中國騰飛后,從艦載機研究所的繪圖員干起,一步步成長為經營管理與技術能力兼備的干將,并最終成為莊建業的接班人,在經過宋亞男、劉磊兩任董事長兼總經理的過渡后,最終成為現如今的中國騰飛當家人。
想著當年的事情,莊騰東有些恍惚,不過很快就回過了神,旋即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老姐,你別光問我,老爸那邊你搞定了沒有?”
“老爸?”
莊騰秋愣了一下,旋即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兒:“你看我,光去組織你們去了,把老頭子這個主角給忘了!”
話音未落便掛斷了電話,趕緊撥了一個號碼,結果等了半天卻沒人接…
浣城郊外的浣河旁,一具大號的遮陽傘插在一支躺椅旁,已經是滿頭白發的莊建業斜靠在上面正打著盹兒,在他前面是一整套配置豪華的漁具,碳纖維的釣竿兒撐在支架上,遠處河面上的魚漂上下起伏,顯然是已經有魚上了勾。
可問題是釣魚的人卻不以為意,正睡得是口水橫流!
“老頭子老頭子?唉我說老莊頭兒”
距離莊建業幾十米外的河灘上,一輛小型房車正停在哪里,同樣頭發斑白的寧曉惠正拿著鍋鏟扯著脖子叫著莊建業。
莊建業迷迷糊糊的醒來,沒好聲氣的瞪了自己老婆一眼:“叫什么叫?沒看我正睡覺呢嘛?等我把這段好夢做完,再過來吃飯!”
說著一轉身,就準備繼續睡。
“嗨我說你老莊頭兒知不知道你在哪兒呢?還以為是在家里呢,這可是浣河邊兒,我說去菜市場買點菜過來你不干,說什么,啊我是釣魚小能手,有手藝到哪兒都餓不著,魚呢?現在我問你魚呢?”
寧曉惠一聽就急了,她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著魚下鍋呢,結果倒好,莊建業直接在釣魚的躺椅上睡著了,眼瞅著這頓午飯就要沒找落了,寧曉惠三步并作兩步沖到莊建業面前,硬是把準備繼續睡的莊建業給弄醒。
莊建業這才反應過來,這TM不是在家,可嘴上依舊不服道:“我啥時候說過我是釣魚小能手來著?都TM70歲的人了,還小能手,老桿子還差不多!”
“現在知道你70啦?幾天前要出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寧曉惠撇撇嘴。
“我怎么說?”莊建業詫異的問。
“說你還能像小伙子一樣,帶我周游世界,浪漫到白頭,恩…頭發到是白了,浪漫呢?”寧曉惠看著莊建業質問道。
莊建業訕訕的笑著,寧曉惠哼了一聲準備不搭理莊建業,回去繼續做飯,好在她提前準備了兩斤排骨,不然這頓還真就要啃老干媽了,她到沒問題,但莊建業可受不了。
這么多年勞心勞力的,莊建業看似生龍活虎,可身上也是種下了病,特別是那個老胃病麻煩的很,稍不注意就得犯病。
所以寧曉惠在飲食上特別注意。
可就在寧曉惠準備離開的時候,胳膊卻被莊建業一把拉住,扯了兩下發現沒動,寧曉惠眉頭不由得一豎:“你個老頭子干嘛?中午飯不想吃了?…唉,你個老頭子…哎呀!”
結果寧曉惠這話還沒說完,便驚叫一聲,被莊建業拉入懷里,然后大嘴就吻了上去。
“嘿嘿這下夠浪漫不?”
結束后,莊建業不由得得意的說道。
“呸都老成什么樣,還這么嘚瑟!”寧曉惠嘴上說得厲害,可臉上卻紅撲撲的,顯然很受用。
莊建業嘿嘿的笑聲就更大了:“老了怎么了?誰規定老了就不能追求浪漫?”
“老林,你多學著點兒,看人家老莊,現在還跟曉惠姐這么激情,你再瞧瞧你,拉你挑個廣場舞都害羞,你再看看人家…”
便在這時,不遠處走來兩個人,湯莉莉一邊走一邊數落著瞇眼背手,昂頭挺胸的林光華,這要不是聽到內容,遠遠看去還以為那個秘書給大老爺匯報工作呢。
顯然林光華這么多年早就練就一雙鐵耳,任憑山呼海嘯,我自靜若脫兔,穩的那叫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