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唐浪不動如山的就這么遠遠的看著機修店發生的惡霸欺凌小白兔事件出神,而卻仿佛沒聽到自己的問話,白發老頭兒再次問道:“只要你敢陪你大爺我去幫小秋一把,今天你在這兒偷窺人小姑娘這事兒我就當算了!”
“沒興趣!”唐浪搖搖頭。
“你特娘的還是不是個男人?”白發老頭兒暴跳如雷。
“大爺你的小白就可以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唐浪根本不為所動。
“這囊貨就是個樣子貨!”白發老頭兒卻是在碩大的狗頭上拍了一巴掌。
體型巨大的花狗的狗臉上閃過一絲人性化的委屈,卻是也不挪窩。
唐浪不說話,但仿佛就是打定主意,今天絕不英雄救美,要救,那就大爺你自己上。
雞冠男眼角不經意的瞟過街對面,卻只看見老頭兒在哪兒蹦跶,另一個人和狗卻是動也不動,嘴角閃過不屑,徹底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
指指嘴角還在流血的莫小貓:“這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你知道什么叫禍從口出,下一次恐怕就不光是打嘴這么簡單了。”
罵完莫小貓,焦黃的臉上卻又堆上了幾分笑意看向秋如歌,用目光在她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特別是對著制服之中的兩處高聳盯了一眼加好幾眼,指了指十幾米外那輛黑色的長車,道:“這樣吧!十萬信用點,估計賣了你這家小小機修店你也拿不出來,我們老板杜子騰,可是極為欣賞秋老板自強不息的個性以及極強的機修師天賦,只要秋如歌小姐姐你今天晚上陪我們杜老板吃頓飯,探討一下今后的合作,那今后咱們或許不光是朋友,更有可能是一家人,那十萬信用點,也就一筆勾銷了不是?如果小姐姐你同意,杜老板已經親自在車里等你,你現在就可以和他面談。”
從秋老板到秋如歌小姐姐再到小姐姐,雞冠男的稱呼一聲比一聲親熱,臉上的猥瑣也一次比一次濃厚,他所表達的意思也是無比的明顯。而顯然,對于秋如歌的底細,他早已打探的清清楚楚。
甚至,到此時,他已經沒有任何想遮掩此次憑借著車壞了來找茬的心思,言語顯露而出的肆無忌憚,正是徹底掌控局面的自信。
“你們特么不僅想訛錢,還想詐色?老子跟你們拼了。”這次卻是眼鏡男炸了。
手提著一個被他出來時就藏在制服袖筒里的鐵扳手就沖著面前眼神猥瑣的雞冠男就砸了過去。
但顯然,做為一個搞技術活兒的,他那點兒可憐的戰斗力相對于那幫常年靠著打扮和肌肉以及拳腳混飯吃的江湖人士們來說,孱弱到可憐。雞冠男壓根兒都沒動,他身邊的兩個彪形大漢徑直赤手空拳沖上去,揮舞的鐵扳手除了第一下砸中了空氣,就沒有然后了,只是一腳,就把他踹飛了兩米,蜷著身子痛苦的倒地。
兩個混混或許因為自己露肌肉露紋身已經如此牛逼了竟然還有人敢反抗而有種丟了面子的恥辱感,一擊而中還不算,更是一抬腳,騷包的白色尖頭皮鞋就踩在眼鏡男的臉上。
“王八蛋,老板不要答應他們!”眼鏡男此時表現的還挺硬漢,雖然臉被狠狠踩在地上導致口齒不清但依舊在嗚嗚啦啦的反抗。
而莫小貓和邋遢大叔紅著眼沖過去的時候,卻被另外幾人同樣狠狠的制服,不用三秒鐘,秋如歌手下的三個伙計全部倒地。
沒有任何奇跡發生,4VS7的結果是一邊倒的潰不成軍。
“娘的,你小子看著挺結實,其實就是個軟蛋!”看到這一幕,白發老頭繼續暴跳如雷。
唐浪卻是依舊不為所動,那意思分明有種你不軟蛋,大爺你上。
唐浪早已不是熱血少年,遇見不平之事就要沖上去抱打不平,而秋如歌背后的大間諜以及突兀出現的瘋癲老頭和他的狗,這些人之間是否有著錯綜復雜的聯系?更何況現在并不是有多糟糕的時候。
“夠了!”看到被制住的三個人,堅強如秋如歌的眼圈也一下子紅了。
雞冠男看著眼睛發紅的秋如歌,臉上露出得色,拇指和中指交錯,自我感覺很良好的打了個響指。幾個混混松開各自制服的三個伙計,而那個踩在眼鏡男臉上的混混更是拿著鞋底在眼鏡男的臉上狠狠摩擦了幾下,這才離開。
莫小貓和邋遢大叔踉蹌著爬起將臉上滿是血痕眼睛早已不知飛到哪里去的眼鏡男攙扶起來。
雞冠男這才悠然道:“面子是人給的,臉卻是自己掙的,秋老板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我們杜老板可是院成區最大的娛樂產業老板,身后站著的人更或許是你這一輩子都無法接觸的聯邦上流社會,你別說什么街區警察所,就是院成區警察局亦或是新城區那邊警察署也不能因為這件小糾紛就能把我們如何!就算是所謂的網絡輿論,你懂的,我們老板同樣有能力把你們這樣的奸商打入地獄。更何況,不過是吃頓飯而已,或者只是說是談合作,我相信,秋老板你如果聽了我們老板開出的價碼,一定會滿意的,那或許是你開這家破機修店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說真的,如果我有秋老板你這小身段,不,是能力,早就哭著喊著給我們杜老板當牛做馬了。”
唐浪咧咧嘴,怪不得讓這貨當頭兒,原來除了兩條大花臂看著挺唬人以外,這貨的口才也還不錯,既有威逼又有利誘,別說秋如歌一個小姑娘了,就算是有點人生閱歷的,也有可能就這樣破開心防。
“不能去!”眼鏡男吼著。
“狗日的王八蛋,就是為色來的,老板別上當!”莫小貓淚流滿面的展現著少年的桀驁。
然后,兩人又被幾個人毫不留情的幾腳踹倒在地。
“特娘的,老子就沒見過這樣欠打的家伙!”一個混混展現出自己“無比強大”的武力值之后,還拍拍手表達著屬于強者的無奈。
看那個嘚瑟勁兒,如果非要給他發個獎牌的話,恐怕只有在古藍星的華山之巔才成了。
秋如歌緊緊攥緊了自己的手,努力不讓眼里的濕氣化成水滾落出眼眶。
她從10歲就沒了和她相依為命的父親,沒有任何親人的她沒有選擇進孤兒院,而是憑借著父親留下的房子和聯邦每月支付的一筆名目不詳的津貼以及孤兒津貼上學,雖然最終沒有考上大學,但她卻有著極強的機修天賦,花費了三年時間就學到了很多熟練機械師都沒達到的水平,從而自己成立了這樣一家小小的機修店。
一個小小的孤女,依靠著頑強和倔強在世間掙扎了十年,她以為自己很堅強,然而在此時此刻,身體卻依舊在不受控制的瑟瑟輕顫,面對近乎是無法抵御的強權,她依舊感受到了孤立無助以及絕望。
看看滿臉都是血痕的賈思文和又被打倒在地上的莫小貓,強忍著的淚水終究不受控制的滑落,但她卻倔強的抬起頭,聲音無比清晰的回答:“我拒絕!”
唐浪眼中顯出笑意。
白發大叔的這個侄女兒,果然是親的。有幾分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