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已經死了,但還有個從犯,是那孩子的老師。”
費南略去一些不該說的,將那個案件的前因后果給周星星講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
周星星嘖嘖感嘆,又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個從犯親口告訴我的。”
費南拍開小白從一旁探出來偷酒的小手說:“你可以把情況轉告給重案組,讓他們去張明珠那里重新錄一份口供,一切就都清楚了。”
“我知道了!”
周星星點了點頭,心里卻琢磨了起來。
把證詞轉交給重案組,豈不是把到手的功勞拱手讓人?他才沒有那么笨呢!
這可是他翻身的好機會,他一定要把握住才行。
費南看出了他的打算,提醒說:“你現在是交通警,沒資格抓人,不要亂來,老老實實把這案子破了,改善你在領導面前的形象才是關鍵。”
“知道啦!”
周星星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心中卻不以為然。
他倒不是在意這點功勞,只是不肯輕易讓曹達華那個王八蛋占了便宜。
費南倒不知道他對達叔的怨念這么深,但還是出言寬慰了幾句:“你放心,我不會看著你在大街上抄牌的,之后我還有大案子找你幫忙,耐心點啦!”
“好!還是南哥你關照我。”
周星星笑嘻嘻的說:“需要我幫忙你盡管開口,我也想多跟南哥你學點東西呀!”
神色一動,費南注意到自己的學生名額又增加了一位,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上次《賭俠》劇情線證明,一些劇情線是可以通過遠程操控來完成的,多一個學生,也就相當于多了一條完成劇情線的渠道。
說不定之后《逃學威龍2》的劇情線,也需要他來遠程操控呢?
和周星星告別,費南調出了地圖,鎖定了一個地址,向目的地駛去。
目的地在尖沙咀的一條街面上,是一家金店,是歡歡父親的產業。
市區間距離不遠,費南找了地方停好車,便帶著小白來到了金店里。
在來之前,費南以為是間不大的小店,但到了地方一看,這家金店的規模可不小。
足足三家鋪面連在一起,門頭是歡歡父親的名字——蘇友福。
店里十幾個柜臺,幾十個柜員,燈火通明,客源不斷,生意顯然很不錯。
回憶著歡歡身上穿著的破舊衣服,費南不由皺起了眉頭。
才進到店里,穿著統一制服的女店員便迎了上來,面帶微笑的說:“歡迎光臨蘇友福珠寶。”
費南點點頭說:“我隨便看看。”
女店員依然微笑:“沒關系,首飾不論價錢高低,最重要的是買得稱心如意,當然要好好挑選了。你可以先看一看,如果有中意的,可以隨時叫我,我們珠寶行的所有飾品都是可以試戴的。”
“好,多謝你。”
費南客氣了句,女店員便識趣的退開了。
見狀,費南眉頭舒展了些許。
在生意場上,員工的脾氣秉性和為人處世,是和老板相契合的。
從員工的身上就可以看出老板的為人,這是費南慣用的識人之術。
這位女店員顯然是個很稱職的銷售員,懂分寸,知進退,即便退開,也在持續關注著他,很有職業素養。
能夠培養出這樣的員工,老板應該也是個人情練達的人。
但這樣的人,為什么會給歡歡造成那樣的影響呢?
一邊思索著,費南一邊隨意的在金店中逛了起來。
小白對那些玻璃柜子中亮閃閃的東西顯然并不感興趣,他只是牽著費南的手,一搖一晃的甩腦袋玩兒。
來到鉆戒的柜臺前,費南停下了腳步,隨意的看了起來。
這種號稱世紀騙局的石頭在燈光下的確耀眼閃亮,頗為好看。
但人們不知道的是,再過三十年,這種石頭就會被打下神壇了。
那名女店員恰如其分的靠攏了過來,貼心詢問:“先生,你是想挑選鉆飾送給夫人嗎?”
搖了搖頭,費南問:“你們老板在吧?”
女店員愣了下才說:“你找蘇總嗎?”
“對,我有事找他,請他出來一下。”
“好的,我去幫你找他,請稍等。”
說罷,她便向店面后方走去。
費南隨意的坐在了鉆飾柜臺前的椅子上等候了起來。
他問店員只是個引子,他是確定蘇友福在店里的,所以才會直接來店里。
正等候間,店門處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費南轉臉看去,忽然咦了聲。
店門口,一個怒氣沖沖的男人拉著個女人推開店門,快步走了進來。
女人被他拉扯得踉踉蹌蹌,用力掙了幾下,才掙拖開來。
“你做什么?”
女人揉著手腕,蹙眉看了看四周投來的眼神,放低了聲音說:“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男人聽到她說這話,頓時更生氣了。
“我有在逼你嗎?是你在逼我啊!”
男人氣呼呼的說:“我不想再等了,我決定了,我要和你結婚!”
說著,他再次探手抓住了女人的手腕,拉著她向店里走去,一邊走一邊沖店員大聲說:“我要買鉆戒!鉆戒在哪里?”
店員見他氣勢洶洶,不敢搭話,只是抬手一指鉆戒的方向。
男人拉著女人快步來到了柜臺前,一拍柜臺,大聲說:“我要買鉆戒!”
女人好容易站穩,用力掰開他的手,生氣的說:“黃警官,你太過分了!”
“何老師?”
一個聲音從一旁冒出,女人愣了下,越過黃警官看過去,不由一愣:“賈老師?”
說話的正是費南,而這女人卻是何敏,費南曾經的同事。
男人扭頭看了費南一眼,皺眉思索片刻,忽然明悟,又上下打量了費南一番,目光不善。
“真巧啊!何老師,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你。”
費南笑著打了個招呼。
何敏有些窘迫的整理了下耳邊的碎發,才說:“是啊!好巧,你也來買東西嗎?”
“隨便看看而已,我是來找人的。”費南笑了笑。
男人聽著他們說話,目光愈發森冷,忽然哼了聲,咬牙說:“找人?找誰?該不會是她吧?”
說著,他忽然一把抓住了何敏的手臂,將她扯了過來,厲聲說:“你們演得很像嘛!怪不得你不肯進來,原來是怕被我看到,你這個賤人!”
“你在說什么?!”
何敏漲紅了臉,眼圈有些泛紅:“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