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意識躲在這里當皇帝,怪不得那么狂躁。
費南看向另一側,那里正有兩個看不清面目的侍衛從人群中拖出了一個和何敏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將其拖到黃威廉的面前。
“賤人!都該死!”
黃威廉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槍,直接一槍打爆了何敏的腦袋。
看著這一切,費南搖了搖頭。
報復的欲望這么強烈,怪不得他的光標會那么紅呢!
算了,不浪費時間了,直接解決他好了。
費南邁步走進了大殿,一步便來到了黃威廉的面前。
黃威廉看到了突然出現在了面前的費南,臉上頓時浮現出仇恨的表情來。
這是他的潛意識,不會有什么偽裝、遮掩之類的操作,情緒最為直接。
“該死!”
黃威廉舉起手中的槍來,對著面前的費南連連扣動扳機。
嘭嘭!
子彈呼嘯而出,但這一次,它們沒有一枚擊中費南。
背著手,費南動都沒動,但子彈卻都懸浮在了他的面前。
這里雖然是黃威廉的潛意識夢境,但他并不懂得如何操控夢境進行反擊,而費南則是有心算無心,而且心理、精神都遠比他更強大,他自然沒辦法傷到費南。
打空了彈匣里的子彈,黃威廉看著毫發無損的費南,更為暴怒,一把丟開手槍,從一旁的侍衛手中搶過一把刀來,當頭劈向費南的腦袋。
依然沒有動作,但黃威廉的刀來到他頭頂三寸的位置后,就停了下來,再也無法下落半點。
黃威廉一張臉憋得通紅,但卻無法撼動手中的長刀。
“執迷不悟!”
費南哼了聲,眼神一凝,頭頂上方的長刀便應聲碎裂,化為點點碎片,崩飛四方,瞬間擊穿了數十個侍衛的腦袋。
噗通!
噗通!
侍衛們悄無聲息的躺倒在地,但卻沒人注意他們,其余的侍衛們紛紛拔出了武器,看向了費南。
而排著長隊的各色人們依然兢兢業業,扮演著被審判的角色。
“啊!”
黃威廉的慘呼響徹整個大殿,他的雙手被碎裂的刀柄炸得四分五裂,鮮血泉涌。
他用兩個手肘撐著地面,拼命向后爬去,口中驚恐的大喊:“殺了他!殺了他!”
侍衛們紛紛舉起了武器,向著費南沖來。
大殿后方巨大的門板被推開,幾隊舉著長槍,穿著英式龍蝦兵軍服的侍衛從中走出,站成幾排,瞄準費南,開啟了連射。
費南念頭一動,看向面前腳下,一個紅金相間,金屬材質的復雜鐵箱出現在他面前,但他抬腳去踩時,卻踩了個空,像是在踩一個虛影。
挑了挑眉,他意識到,在他人的夢境中,是無法出現未知事物的。
就像是黃威廉從沒見過一只藍色的大象,也從未想過這個事物,那么在他的潛意識夢境中,就不會出現這個事物。
想了想,費南看向右手,一挺重機槍出現在他手中。
他腳下的地面開始升起,化為了一個巨大的彈藥箱,彈鏈從中延伸,一直沒入他手中的機槍中。
在黃威廉驚恐的目光中,費南扣動了扳機,子彈如同一道灼燙的火線,沖出了槍口。
他轉動槍口,子彈化為一條火鞭,瞬間將沖到近前的侍衛攔腰擊斷,打成了兩半。
長隊中的人們沒有驚恐,也沒有喊叫,他們只是安靜的看著這一幕。
調轉槍口,將龍蝦兵打成碎塊后,費南丟開機槍,邁步走向黃威廉。
他正靠在寶座上,驚恐的看著費南,像是看著一尊獄血魔神。
“不要殺我!”
他的眼中滿是恐懼,他能感覺到,來自于費南的那股純粹殺意,正在隨著他一步步逼近。
大步來到他身前,費南一把揪起了他,將他按在了一個斷成兩截的侍衛面前,冷喝:“你好好看清楚,他到底是誰?”
侍衛們并沒有血液流出,他們的面甲脫落下來,每個人都長著黃威廉的臉。
黃威廉驚恐的看向不遠處的人群,那些等候審判的人們也抬起了臉,一臉的驚恐,他們每個人都是黃威廉,做著和黃威廉一樣的表情。
“你審判的每一個人,都是你自己!”
費南大聲呵斥:“你是最該審判的人!”
隨著他的話音,所有等候審判的黃威廉們也都齊齊開口,指著黃威廉大吼:“你最該死!”
驚愕的張大了嘴巴,黃威廉發出一聲不像人的鬼嚎,拼命向身后的寶座上爬去。
然而,寶座開始向上延伸出無數層階梯,無論他怎么攀爬,都爬不到頂。
大殿開始坍塌,地面開始陷落,只剩下了中央的漆黑寶座,和拼命向上攀爬的黃威廉。
費南踩在虛空上,默默的注視著他。
黃威廉爬得氣喘吁吁,動作越來越慢。
他渴望的望著上方的寶座,但看似有限實則無限的階梯卻形成了一道天塹,讓他無法回歸。
他低頭看去,原本的大殿地面已經完全塌陷,下方是一個漆黑無底的深淵,通向未知的地方。
除了大殿四周的墻壁和立柱外,就只剩下了他身下寶座所處的一塊地面,坐落在一根延伸向深淵之下的石柱上。
轟隆隆!
隨著一陣抖動,石柱也開始向下陷落而去,連帶著寶座一起。
精疲力盡的黃威廉驚慌無比,拼命向上攀爬,卻根本無法上升。
“不要!不要啊!”
他絕望的大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和寶座一起陷入無盡的深淵。
那一圈接受審判的黃威廉們出現在了深淵上方,面無表情的俯視著墜入深淵的他,口中齊齊低喝:“你最該死!你最該死!”
黃威廉匍匐在階梯上,不再攀登,口中喃喃自語:“我最該死,我最該死…”
隨后,他像是認可了這句話一般,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最該死!我最該死呀!”
他絕望的看著深淵上方的光亮,直至陷入一片黑暗。
現實中,費南輕輕的移開了手指,靜靜的注視著黃威廉。
心理暗示已經種下,接下來,就看黃威廉自己的了。
他愣愣的舉著槍,眼神空洞,但隨即一哆嗦,回過了神來。
看清了面前的費南,和手中拿著的手槍,他像是被蝎子蟄到一般,驚叫一聲,松手丟開了槍。
“哎呀!我最該死呀!我最該死!”
他忽然大聲叫了起來,拼命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和臉,又哭又笑,像個瘋子。
“我最該死!我最該死!”
他大吼著,忽然轉身向樓下跑去,一個踉蹌,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摔得頭破血流。
他馬上爬起,像是沒察覺一般,繼續又哭又笑的向下跑去,一直跑出了樓外,都能聽得到他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