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還是小孩子的?”
爛醉坤驚訝的搖頭:“沒聽說過呀!誰會閑著沒事做,去偷運小孩子的尸體?又不值錢。”
“你確定?”屠悲歡追問了一句。
爛醉坤仔細想了想,肯定的說:“我確定,如果有這樣的新鮮事,我不會不知道的。”
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聽著他的心跳呼吸聲,屠悲歡判斷,他應該不是在撒謊。
“好,我相信你。”
點點頭,他拿出一部電話,丟給了爛醉坤:“這部電話你拿著,我會聯系你,告訴你一個號碼,如果你得知了有相關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明白!明白!”
爛醉坤連連點頭。
轉過身來,屠悲歡把玩著大門的太刀,回到了他身前。
“我問完了,人還給你們,他我就帶走了。”
他看向大軍,板著臉呵斥:“走吧!沒用的東西!”
大軍低頭咬著牙,跟在了他身后。
約莫走出去十來米遠,屠悲歡忽然停下腳步,又轉回身來,笑著說:“差點忘了,你的刀還給你。”
說罷,他抖手一甩,太刀呼嘯,帶著破空聲,極快的飛向大門。
沒敢硬接,大門側過身來避開,太刀呼嘯著飛向了他身后的螳螂。
螳螂沒有閃躲,而是舉起了手中的刀鞘,鞘口沖前。
一聲脆響,太刀精準的插入了鞘口之中,直沒入柄,嚴絲合縫。
黑暗中,螳螂的右手手背上筋絡隆起,指肚發白。
他表面不動聲色,但心中卻驚訝不已。
太刀攜帶的勢能讓吞口狠狠撞在了刀鞘鞘口上,他是靠著多年訓練養成的習慣和腕力才沒讓刀鞘脫手飛出。
將近二十米的距離,那個人擲出的太刀居然還有這么大的力道和這么好的準確性,他是怎么做到的?
“咦?扔歪了啊?”
屠悲歡挑了挑眉毛,嗤笑著聳了聳肩,插著褲兜回身繼續向著尾村方向走去。
大門默默看著他們的背影,面色難看。
大軍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邁步跟上,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螳螂來到了大門身側,和他并排站立,啞著嗓子呵呵笑了聲,才說:“你躲開了。”
大門的臉瞬間漲得紫紅,攥緊了拳頭。
螳螂拔出太刀,遞到了他的眼前,淡然說:“拿穩了,這是你的刀。”
大門一把抓住刀身,鋒利的刃口劃破了他的掌心,鮮血順著刀身瀝瀝滴下,他卻渾然不覺。
前方林中,行走中的屠悲歡忽然開口:“繼續走,上,開到大路上等我。”
大軍愣了下,點了點頭:“明白。”
屠悲歡放緩腳步,看著大軍越過他,臉上忽然明暗交替的變化了幾下,整個人便虛化了,在漆黑的環境之下,他像是隱形了一般,不見了蹤影。
還刀入鞘,大門來到了爛醉坤的面前,面無表情的臉像是用花崗巖雕鑄一般,他問:“剛才他問了你什么?”
爛醉坤嗓子發干,趕忙回答:“他…他問我有沒有見過一個小孩子的尸體。”
眉角抽了抽,大門這才知道那個獨眼龍并沒有說謊,他們還真是來找一個小孩子的尸體的。
但他們找尸體做什么呢?
大門呼了口氣,冷聲說:“你沒說過需要分兩批接人。”
爛醉坤有些尷尬,忙解釋說:“對不住,大佬,大船壞了,而且你們帶的東西也不少,占地方,快艇不好超載,容易翻…”
打斷了他的解釋,大門嚴肅吩咐:“去把剩下的人接來。”
“OK!沒問題!”
爛醉坤忙不迭的答應。
大門揮了揮手,兩個槍手便和爛醉坤一道向停船處跑去。
待他們離開,剩余的槍手們默契的將槍口壓低,關掉了手電筒,林中再次陷入了黑暗。
“掌門為什么調集我們過來?”
螳螂忽然問了句。
“你可以自己去問掌門。”
大門沉聲用霓虹語回答。
螳螂沒在意,自顧自的說:“如果有暗殺任務,你就不要參加了,留在掌門身邊護衛吧!”
大門攥緊了刀鞘,努力讓呼吸聲平穩下來。
螳螂也閉上了嘴巴,沒有人再說話,他們在黑暗中默默等候著第二批成員的到來。
沒有人發現,有一片陰影悄無聲息的向遠處移動,消失在了遠處。
片刻后,屠悲歡的身影出現在了尾村外。
他看了眼村口的燈光,和那輛停在道口的中巴車,回頭向海岸處望了望。
爛醉坤是他故意留給大門他們的,目的是想試探一下他們是不是也沖著那頭小尸王而來。
他正好認識九菊一派的掌門,那個女人也是大荒的人。
她曾經接觸過他,想弄到些“快樂”拿去販賣,但他沒同意。
她在山總的手底下做事,但級別不是太高。
山總是董事長的嫡系,從主人的命令中可以得知,董事長的目標顯然也是那頭小尸王。
這樣的話,山總一定會動用力量幫忙。
據他了解,九菊一派在湘港只有個分部,雖然那個女掌門經常過來,但九菊一派的精銳力量并不在這邊。
然而今天他卻見到了一批九菊一派的高手神神秘秘的偷渡而來,顯然是有大動作。
他判斷,很有可能和小尸王有關。
主人的命令是讓他搶先抓到小尸王,但他一直沒有找到確切的消息。
那個女掌門忽然調集這么多人手來湘港,一定是有所發現。
他故意向爛醉坤透露了小尸王相關的消息,又偷偷潛回去,就是想借他的口探探對方的口風。
根據大門的表現,他們好像并不知道小尸王的事。
但屠悲歡反而更加確定,那個女人一定知道些什么,才會如此謹慎小心。
盯著那些家伙,一定會有收獲!
大軍將車停在了路旁的小道里,躲在樹后,十分隱蔽,但屠悲歡還是輕而易舉的找到了他。
坐進車里,屠悲歡看了看大軍用襯衣草草包裹的斷指傷口,伸手說:“給我看看。”
大軍將手抬起,屠悲歡伸手一把撕掉了傷口上的布條。
傷口再次被撕開,大軍疼得渾身顫抖,但卻咬牙沒叫出聲來。
看了眼傷口,屠悲歡忽然吐出了舌頭。
紫黑的舌頭完全不似人舌,舌苔是一根根細密的吸盤。
屠悲歡舔了下傷口,粘液覆蓋其上,傷口處的血管端口被堵塞,頓時止住了血,開始迅速結痂。
看著紅腫的斷指傷口,大軍面容苦澀,說了聲:“多謝歡哥。”
“放心。”
將舌頭縮回口中,舔去嘴角的鮮血,屠悲歡淡笑說:“主人讓它們重新長出來的,主人無所不能,這些只是小意思。”
“知道了,歡哥。”
大軍點點頭,略松了口氣,隨即陰沉著臉,盯著海岸的方向。
“他叫我支那人…”
他將左掌放在眼前,咬牙說:“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