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風蕩蕩,碧波浩浩。
一望無際的蔚藍色,讓云不留只覺得心曠神怡。
這是沒有被絲毫污染過的大海,從空中往下看,可以看到清澈的海水之中,海草在飄揚,魚兒悠閑潛游,五彩繽紛的珊瑚在水波中搖曳,蝦蟹在石縫中悄然進出,海螺附在珊瑚上,緩緩游移…
不論是那些學員還是導師,都未曾見識過大海的瑰麗與壯闊,如今一見,紛紛被其吸引,為之由衷贊嘆。
云不留帶領著大家緩緩在海面上飛行,讓大家都能領略到大海的壯麗之美,領略海波掀起時帶起的微咸海風。
“原來這就是大海啊!”
“真大啊!比大草原還要大呢!”
“海底真美啊!真是難以想象,原來世界這么大。”
贊嘆聲,議論聲,此起彼伏。
女巨人和華乘風也在暗自贊嘆,但看到學員和導師們如此,他們也只好將自己的心思隱藏起來,畢竟面子還是要的。
總不能告訴那些學員們,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大海吧!
有學員捧起海水看了看,而后問道:“為什么大海是藍色的?可這水卻是無色的?”
學員們問導師,導師們面面相覷,而后朝著女巨人和華乘風看去。
女巨人和華乘風也面面相覷,他們才第一次見到海,鬼知道海為什么是藍色的啊!
于是,他們將目光轉向了云不留。
大家看到這兩位山長的神色,就知道,他們估計也不清楚。
于是,大家的目光,也落到了云不留的身上。
云不留輕咳了下,道:“這個問題誰問的?”
“先生好,是我問的!”一個悍妞舉起粗壯的巨臂,那是一只能讓男人汗顏的手臂,“我叫蛇菊,我的父親是蛇木,母親叫蛇蓮。”
蛇菊目光灼灼地看著云不留,很明顯,她是故意這么介紹的,否則又沒問她爹娘是誰,她干嘛要給自己加戲?
蛇木,蛇蓮!
這兩個名字,讓云不留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記憶,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那兩個蛇村少年了…哦不,現在應該是蛇村的老年人了。
當初他二十六,蛇木和蛇古十六,如今他都六十了,蛇木和蛇古也都是知天命的人了。
后來安然離世,他離開家,前往天炎部落,準備去破壞那些上古傳送法陣,在大蛇村的時候碰到蛇力這位蛇村首領。
這位蛇村首領向他極力推薦自己的女兒阿蓮,應該就是蛇蓮,不過云不留當時拒絕了,曾經滄海難為水啊!
沒想到,蛇蓮居然嫁給了蛇木,那個表面木木訥訥的家伙。
大家在等云不留的答案,結果云不留卻陷入了回憶。
直到良久,女巨人輕咳了下,才讓云不留從回憶中走出來,迎著大家疑惑的目光,云不留才道:“簡單點來說,這其實是太陽的光芒照射在水面上所引起的一種光學原理…因為我們的眼睛對某些光線并不敏感,所以能夠接收到的,更多的是藍光…”
眾人聞言,個個不明絕厲。
蛇菊又問:“那為什么河里的水,大部分是綠色的呢?”
眾人聽她這么一說,也覺得沒毛病,平時見到的河水,確實是綠色的居多。
云水留微笑道:“如果你們觀察得更仔細一些,就會發現,河水底下往往有水草之類的綠色植物。還有一個原因是,河水往往沒有海水深,之前我說過,水是能夠吸收光線的,河水太淺,還不足以將綠光盡數吸收。而海水則不同…”
云不留看到這些學子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便說道:“你們也不需要想太多,這種自然現象,你們略微了解一下也就行了。如果誰想往這方面研究的話,那就得做好長時間沒有任何研究成果的準備。”
蛇菊問道:“先生,研究這方面的東西,有什么用嗎?”
云不留沉凝了下,道:“用肯定是有用的,比如太陽的光線照射在我們身上,能給我們帶來溫暖,但如果能把這些光線集中起來,會不會提高溫度呢?太陽的光擁有溫度,那是不是說明,它其實是一種能量,我們是否可以把這能量利用起來呢?”
云不留的這些反問,瞬間就讓一眾學員和導師們思考起來。
這就是云不留給大家上課時特有的魅力,因為他的‘博學’,所以許多學員在聽他的授課時,都不會覺得有絲毫乏味感。
可惜,這位先生一般不怎么授課,這些年,一直都是小香姬在幫他代課。雖然小香姬很溫柔,講的也很好,但卻少了一股靈性。
差距是肉眼可見的。
一眾學員和導師們正沉思著,便見前方傳來鑼鼓喧天之聲。
廣闊的海面上,仿佛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撕開一道裂縫,一隊蝦兵蟹將敲著鑼,打著鼓,從那條裂縫中踏波而出。
在這隊蝦兵蟹將之后,則是一隊舉著恭迎牌子的蚌女螺婢,身上穿著綾羅綢緞,個個身姿曼妙,勾魂奪魄。
當然,這種勾魂奪魄的陣仗,對那些原始人們一點用都沒有。拂風弱柳般的曼妙身姿,壓根就不是這些原始人們的菜。
在這些女子后面,是幾只海獸拉著的一輛華麗獸車,獸車里坐著個頭戴冠冕,身著黃袍的老者,正是東海海王宮主人海老鬼。
在其身后,是一隊隊甲胄齊整,槍戟森寒的甲士,一排排蝦兵,鮫兵,鯊兵…從低到高,整整齊齊,形態都頗為相似。
這一排排,一列列,看起來確實很有威勢的感覺。
海老鬼的這副陣仗,讓云不留愣了下,而后便笑了起來。
他能明白海老鬼這么干的原因,說來說去,還是面子問題。
畢竟這不是云不留一個人前來拜訪,而是帶著其他人類前來他們海王宮拜訪。所以,這個該有的排面,必須得整起來。
“恭迎先生大駕!”眾妖兵異口同聲叫道。
海老鬼也從海獸車中站了起來,微笑道:“先生,別來無恙?”
云不留起身朝海老鬼長施一禮,道:“多謝海王閣下厚愛,如此盛情遠迎,實在愧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