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季,明媚的陽光灑落大地,讓大地吐露點點碧翠。
這是云不留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年,即將迎來第三個春天。
從忐忑不安到從容應對,生活漸漸穩定下來之后,終于碰到了一個謫落人間,失去仙力的仙子。
這些天,他正琢磨著,如何向這位仙子求婚?
所以在練拳的時候,便有些不走心。
然后懷里抱著個孩子的仙子,便忍不住向他咆哮起來。
小毛球聽到這咆哮聲,轉身蹦上樓頂,雖然大湖里的那股威懾已經消失,但小毛球似乎已經習慣了蹲房頂這事。
在石碑旁邊趴著,已經成為仙子門下走狗的小虎崽,則是用漸漸壯大的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大尾巴搖得歡快。
小鹿崽和它母親在吊腳樓下瑟瑟發抖,唯有小團子抱著云不留砍回來的竹子在那里磨牙。
別看它如今的塊頭已經和他曾經生活過的那個世界中的成年團子差不多大,但實際上,它的乳牙還沒換。
咬一咬嫩竹還行,咬那些老竹子,還是有些吃力。
云不留覺得她什么都好,就是在指點他的時候脾氣有些沖,不過早在她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她那潑悍的性子了。
好在平時沒練拳的時候,她都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模樣。
其實經過兩個多月的努力,云不留已經覺得自己今非昔比,瞎姬巴拳也已經鳥槍換炮,從野路子向正統路子轉變。
之所以會惹她不快,只是因為練拳時,心思不夠純粹罷了。
如果說之前的他在這套拳法上算是不入流選手,那么現在,他已經可以算得上一流好手了。
對力量的掌控,也已經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
再一次,他深刻領會到‘師父領進門’是什么意思。
以前的他,自己瞎練,確實連門檻都沒有摸到,對力量的使用更是一塌糊涂,十成力,能打出六七成就算不錯了。
但是現在,他覺得完全可以發揮出九成九,剩下一丟丟,是怕自己驕傲,用于鞭策自己,好讓自己有個進步的空間。
不過太極拳,他還是沒有丟下,雖然有些軟綿綿的感覺,但這和那道《無極拳》是很不同的,無極拳是剛拳,勇猛無敵。
招有盡而意無窮,是為無極。
所以這套拳法雖然只有九個招式,但只要拳意不被打斷,便可以源源不斷地施展下去,這便是《無極拳》的無極本意。
而太極拳則屬于柔拳,目前他還無法將這套左手右手畫個圓的拳法練到剛柔并濟的境界,所以還需要繼續打磨。
至于槍法,這個就有點隨意了。
云不留的槍法源自于他所看過的那些影視作品的槍客,而后幾經實戰,去掉一部分沒用的花槍,這才慢慢打磨而成。
他當然也知道,影視作品中的那些武學招式,其實都是為了動作好看而設計的,這也是為何動作電影需要動作指導的原因。
所以,這些槍法,好看是好看,但并不一定就適用。
因此在戰斗的時候,他便有意識地減少這些花槍,然后推衍出實用的槍法…其實說白了,也就是將那幾個基礎動作結合起來。
雖然很簡單,很基礎,但是用來對付那些巨蟲,也綽綽有余了。
那些巨蟲看起來很嚇人,它們自身攜帶的煙霧也很厲害,但它們缺少智慧,攻擊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
云不留早就已經研究出一套最適合用來擊殺這些巨蟲的法子。
在拳法的修行上,在力與源炁的運用上,安然都可以給云不留很好的指導,但太極拳和胡來槍,她就沒什么經驗了。
說起來,還是修為層次相差太大,戰斗層面極為不同導致的吧!
畢竟安然是劍修,戰斗風格是以氣御劍,像劍仙一樣,而云不留的風格,卻是更貼近于世俗武者,用的是近身搏斗。
主要是云不留體內的源炁不夠強,無法支撐他用法術攻擊。
早上的修行結束,休息了下后,便開始進行早餐。
云不留的早餐沒什么變化,依然是肉干熬湯,因為沒有鮮肉的緣故,小虎崽最近的伙食變好了不少,吃的都是煮熟的肉。
因為那些肉干實在太硬了,又那么咸,云不留也不好讓小虎崽吃這樣的東西,那太欺負虎了。
早餐結束,云不留便背上裝著短矛的革囊,以及一把竹釬,扛著大槍,掛上虎牙,背著竹簍,出門狩獵去了。
“毛球,你和金子就在家看家吧!現在不比以前了。”
云不留摸了摸虎崽子的大腦袋,又擼了把小毛球,說道。
確實,現在不比以前了,以前湖中有那股強大的威懾力,沒有什么超級猛獸往這邊跑。但是現在,威懾力消失了,誰知道會有什么超級猛獸不小心闖入這里?
到時,安然,小安安,小團子,小鹿子和它母親,估計都要遭難。
也不知道小白什么時候能夠修煉出那種威懾力來。
云不留朝安然他們揮了揮,轉身往竹林方向縱身而去。
抱著小安安的安然看到云不留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中,這才緩緩放下手,轉身走進小竹樓,放下小安安,來到露臺邊上。
她直接往露臺下的池塘中吐了口血,眸中閃過一絲黯然。
此時,大湖的湖面,突然蕩起片片漣漪,一道白色的身影,從湖中緩緩升起,并朝湖邊游來。
那是小白,它的身影又變大了些許,仿佛每時每刻都在成長。
它緩緩游到小竹樓邊,抬首默默看著安然。
安然朝它笑了下,輕嘆道:“和你的交易,看來是要作廢了,他不會愿意讓你吃掉我的。”
小白沉凝良久,緩緩點了點頭。
沉默了下,她又道:“那塊石碑上的修行法,你也修煉了吧!需要我給你一些指點嗎?我也只剩這些經驗能拿得出手了。”
但沒想到,小白只是默默看了她幾眼,然后便搖起頭來。
安然秀眉微蹙,道:“那你出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小白卷起蛇尾,點了點那塊石碑,而后又抬起蛇尾,指了指那座大雪山,然后靜靜看著她。
安然疑惑,道:“你是說,這座石碑的另一半,在那座雪山上?”
小白聞言,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