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陸看著崩潰的母親,走去了井蓋口,確實狹小,也就是小孩子能鉆得進去。
但不可能派小孩子下去救人,要是出事,誰也付不起這個責任。
不過張陸想到自己的筋骨挪移,提出道:“溫局,我可以下去!”
溫局知道張陸的本事,上陣殺敵,那絕對不含糊,但問題是現在不是上陣殺敵,這是要鉆入暗井的排水口。
“我們測量過,通過下水道這段距離,至少有七米。我們也曾經考慮過是不是強行下去。”
“或許強行下去一兩米可以,但是一旦被卡在中間,那就危險了。”
溫局也是最擔心這個,張陸強行下去,卡在中間,到時候怎么救他?
這個時候,就是想炸也無法炸了,只能派挖掘機過來援救,可是這個時間有點久,又不可能傷到張陸,救援過程肯定很緩慢。
如此一來,長期在狹小的地方,身體受壓,有可能會呼吸不上來,窒息而死。
溫局再次鄭重道:“菜鳥同志,不要強行冒險,還是等挖掘機過來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等不了,小孩子隨時都有可能被水沖走,一旦被卷走,肯定活不了。”張陸搖頭,神色堅定道。
“不行,真不能冒這個險,你的身份不同,國家更需要你。”
溫局不同意,張陸是誰,那可是國之利刃。
他跟何志軍關系不錯,知道張陸的士兵,乃是閔南軍區兵王,這樣的尖刀,要是犧牲在這里,那可是國家的巨大損失!
“就這么辦,不能在拖延了。”張陸不容置疑道。
但是高隊長和溫局長都攔在張陸跟前,不讓張陸冒這個險,他們真怕張陸被卡在排水道,進退兩難!
“我是大校,按照職務,你們必須聽我的命令!執行命令!”
兩人都懵了!
張陸竟然是大校軍銜?、
這是什么概念?
這可是相當于地方的廳級干部!
而溫局只是副廳級,高隊長只是副處級,在行 政級別上,張陸最大!
可是張陸才多少歲?
二十歲左右,就是廳級干部。
兩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張陸不會說謊,這一點,他們完全可以肯定。
沒辦法,張陸注意已決,又下了命令。
兩人只能讓開,不過溫局長叮囑道:“你一定要小心,千萬小心,一有什么,馬上呼救,挖掘機就快到了。”
張陸點了點,頭朝下,直接鉆入了排水道。
排水道非常狹窄,只能通過小孩子的身體。
身體爆發出一陣炒黃豆的爆響,噼里啪啦。
張陸利用筋骨挪移,不斷的縮小身體,但是里面太狹了,哪怕縮小身軀,也還是非常勉強。
一咬牙,如同擠牙膏一般,身體擠入了下水道。
肩膀貼著墻壁,移動之間,衣服被磨破,皮膚開裂,鮮血冒了出來,形成一條幾米的血道。
井蓋口警察,用手電筒照著,看到這一幕都沉默了,絕對堪比凌遲,跟死神打交道差不多,一旦卡住就進退不得。
每個人,鼻子驀然發酸,體內熱血加速。
“這就是我們的軍人啊!”一名老警察動容,喃喃自語。
警察也是高危職業,每年不少警察殉職。
經常還要加班加點,很少能回家陪伴家人。
但是跟軍人一比,還是軍人更苦,更不容易。
不管什么時候,什么災難,一聲令下,就沖到了最前面,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
現在這名軍人,為了營救被困人員。
明明只能容納小孩子通過的排水道,他硬是從里面擠了過來,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卻沒有退后!
一名年輕的女警,都捂住了嘴巴,哭了起來。
“小張沒事吧。”安爺爺也有些著急了。
“他,他應該會沒事。”安然也不確定,心里焦急,臉上寫滿了擔心,萬一張陸被卡住,就會有生命危險。
安清嘆了一口氣,這也是他不想安然嫁給張陸的原因,這小伙的精神令人 敬佩,但總是沖在最危險的關頭,很容易出事!
“蹭什么強!救援應該交給專業人士。”王騰覺得他就是為了在安清和安爺爺面前故意博取好感,才這樣冒險。
安然一聽,沒說什么,只是突然就更反感王騰。
十分鐘后。
張陸渾身是血,腳下綁著一道繩索,將小孩子帶了出來。
那個母親撲了過來,看到孩子是擦傷,抱著孩子哭了起來,不過懸著的心,總算可以落下。
可是看到張陸渾身是血,手臂,大腿都是嚴重的擦傷,觸目驚心。
噗通一下。
她跪在地上,哽咽道:“謝謝您,謝謝您救了我家小寶。”
她清楚,這名軍人是用命在救她的小孩。
張陸很少受傷,但是剛才的排水道太狹小了,哪怕使用了筋骨挪移,也沒辦法。
“快,快,醫生,救人…”溫局長見到張陸渾身都是鮮血,急聲喊了起來。
嗚嗚嗚。
急救車馬上過來,將渾身是血的張陸送去醫院救治。
安然一行人也跟著趕去了醫院。
安然看到張陸傷成這樣,忍不住都掉下了眼淚。
不過她也知道張陸的本事,應該沒什么大礙,只是忍不住,心疼他為了救人,不顧一切。
安爺爺沉默了很久,突然看著安然問道:“你真的選擇他?”
安然沒有說話,如果沒有葉寸心,她肯定毫不猶豫選擇張陸。
可是現在,一旦她選擇了張陸,葉寸心,甚至還有其他人,肯定會傷心欲絕。
張陸進入了修復狀態,整個人沉睡了過去,醫生也在替他處理傷口。
其實他擁有九死還魂草的自我治愈能力,只要睡一覺,自我修復就行了。
畢竟只是皮外傷而已。
當張陸醒了過來,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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