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春節如期而至,僅僅一年時光,蘇澤卻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姐姐離職,小雪回國,還有事業版圖的擴張,都在這一年當中先后發生。而一直追逐的財務自由的目標,似乎也即將實現。
一輛白色的奧迪a5轎跑車緩緩停在了蘇澤面前,車窗緩緩拉下,露出一個絕色俏麗的臉蛋,一眼望去是一副香車美女的畫面。
“小澤上車,我們回家。”
奧迪轎跑車里的美女正是蘇以,而這輛車是她幾天前剛入手的。
或許女生們天生對白色情有獨鐘,無論是歐陽雪還是蘇以入手購置的車,全都是白色的。
蘇澤一把拉開了車門,上了副駕駛座的位置,笑嘻嘻地說:“未來半年,我有兩輛車可以換著開了。”
歐陽雪的那輛寶馬車在她正式畢業之前,一直是蘇澤在開,加上姐姐這一輛新車,任他挑選。
蘇以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沒好氣地瞪了弟弟一眼。
“給你開可以,但一旦刮到蹭到了,要自己處理。”
“這你大可放心,小雪的那輛車我開了這么久,從來都沒出問題。”
蘇澤躺在舒適的真皮車椅上,悠哉地翹著二郎腿。
“姐,不是我吹牛啊。我的車技比你和小雪加起來都好。”
“我當然知道你車技好了。”蘇以嘴角含笑地看著他,竟然也沒反駁。
她突然打開車門,下了車,然后走到副駕駛座的旁邊,對著蘇澤喊道:“下車吧,我們換位置,這次回寧州你來當司機。”
蘇澤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廢話有點偏多了,讓老姐抓住了破綻。
“嗯,奧迪a5的轎跑車還不錯,值得我這個老司機親自出手…”
“你什么時候準備買車?”
“不急,還是先買房吧。”蘇澤搖了搖頭,微微一笑,“畢竟兩位大美女的車,都任我挑選,我想要開哪輛就開哪輛啊。”
純潔的蘇以自然沒聽出這話中的調侃意思,便回道:“說得也有道理,滬都房價這么貴,你還是先攢錢買房要緊。以后我和小雪的車,你想開誰的就開誰的。”
這話是從姐姐嘴里說出的,而不是自己。
蘇澤深吸一口氣,差點拿捏不住方向盤。
作為從2019年回來的重 生者,本身又是一個老司機,當然熟知這些原本正常的詞匯,被網絡文化賦予了更深一層意思。
有時候懂得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啊,當一個單純的孩子挺好的。
“小澤,你不舒服嗎,感覺你在喘氣啊。”
“冬天了,有點冷。”
蘇以不疑有它,其實她心里也藏著點小心思。
“小澤啊,姐問下這次我們回家準備呆幾天啊,記得去年我們就呆了三天啊。”
去年的三天,是除夕,大年初一,以及大年初二。
“我的話,頂多五天吧。大年初五得去小雪家里。”
蘇以目光閃動,問:“禮物買了嗎,第一次總不能空手而去吧。據說滬都丈母娘不好伺候呀,何況小雪還給你挖了一個坑。”
“不會,我現在的產業基本可以應付華國大多數的丈母娘了。”蘇澤顯得很自信,“到了這個階段,對方基本看重男方的人品,財富是次之。不過這次上門,禮物必須得買點。”
“第一次沒必要太貴重吧?”
“這點我知道,小雪也交代過。”
通常來講,一對戀愛當中的男女,如果女方去男方家里,基本算是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
不過當女方父母想要了解女兒的男友時,可以以非正式的方式約見一次,了解對方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一盒車厘子,一袋進口化妝品,再一盒鐵皮楓斗,應該夠了吧。姐,要不你再補充一點?”
“再放一張購物卡吧,現在比較流行送這個。”
“5000元?”
“不用這么多,2000元夠了。小雪家是有錢人,不看重這點,禮節上夠了就行。”
“行吧。”
其實上輩子的時候,蘇澤也去過女方家里混個臉熟,不過帶的禮物遠遠沒有這次來得豐富。
當時,他對未來是迷茫的,也不知能走到哪一步;這一次,他卻想走到終點。
不同的心態,造成了不同的重視程度。
蘇澤平穩地開著轎車行駛在滬甬高速公路上,姐弟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這期間,蘇以偶爾會拿起手機看幾眼,然后打幾個字放下。
“小澤,我可能會提前幾天回滬都。”她覺得時機合適,便開口了,“公司里還有點事。”
說話時,她的目光卻是望向 窗外,心臟卻是在怦怦亂跳,所以有意回避著弟弟,怕他發現了什么。
說來也怪,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對于這個親弟弟除了寵溺之外,還多了一點點的害怕。
或者說,姐弟倆都有點害怕對方,怕做了什么事惹對方不開心。
“哦,行。”蘇澤應了一聲,幾乎沒想什么。
汽車又行駛了一會兒,蘇澤突然想到什么,問道:“姐,你跟那個在美國的學長還在聯系嗎?”
蘇以的心中加快了跳動,同時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感覺有種被弟弟質問的感覺。
“偶爾還在聯系。”
蘇澤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最近會回國嗎?”
蘇以回道:“還要再過幾個月回國。”
小澤,對不起。姐姐騙了你。
“等他回國的時候,你們不是會見面嗎?”
“應該…吧。”蘇以猶豫了一會兒。
如果回國了還不見面,那就沒有任何一點繼續聊下去的意義了,所以她無法說不會。
“見面了,我能一起去嗎?以前相親的時候,我都跟在后面保護你啊。”
“小澤,這…不太好吧。”
蘇澤也無奈,她發現老姐以前相親時帶著他,純粹在逗自己玩呢。
她明明知道相親不會有結果,還硬拉著自己;這一次見面的換成她的學長了,就不情愿帶自己了。
“因為以前見過幾次了,所以沒危險。相親的時候,見的都是陌生人,這完全不一樣好吧。”
“那到時再說吧。”蘇澤有些不開心地撇了撇嘴,不愿意繼續這個話題。
蘇以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突然說道:“小澤,你如果不希望姐姐談男朋友的話,就直接說,我就把他刪了呀。”
蘇澤微楞了一下,然后嘴硬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的男朋友必須經過我這個弟弟的考核。我也希望姐姐可以幸福啊。”
他當然得這么說了,如果這話傳出去這個當弟弟的不希望自己的親姐談戀愛,那外人會怎么想,會不會覺得這個弟弟是不是有點變態,或者有一些惡俗的癖好?
名聲還是要的。
他心里怎么想沒事,可絕不能說出口啊。
蘇以瞥了他一眼,將目光投向了另一處,嘴里吶吶自語著:嘴硬,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