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八卦天性和好奇心是無窮的,所以有時候會有一些毫不起眼的新聞突然沖上微博的熱搜榜,甚至讓當事者猝不及防。
有些熱搜來去匆匆,很難在網友身上留下很深的記憶點,也有些熱搜雖然像流星一樣短暫,但會讓人記憶猶新。
“這算是…天降熱搜吧。”蘇以盯著電腦屏幕發著呆,口里念念有詞。
視頻里,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年輕,絕美又知性優雅的女子,在吧臺前忙碌著。
旁邊的文字備注是:開業后的前幾天,這家名為“冰雪公主”的冰淇淋店的美女老板親自下場,當起了服務員。
圖片有一大堆,甚至還有視頻,視頻里的聚焦人物是蘇以,至于蘇澤只能出現在畫面里的邊緣地帶,視頻里時而傳出有點吵雜、喧鬧的聲音。
蘇以隨手點開了下面的評論,隨意瞥了幾眼,結果都是一群男性網友在求這個小姐姐手機號的。
“看到這個美女穿著工作服,我有一種怦然心動的初戀感覺。”
“重金求這個小姐姐的手機號碼。”
“樓上的別想了,就算你有了人家的手機號碼,難道還能跟你煲電話粥,互發短信不成?頂多三個詞:呵呵,干嘛,去洗澡。”
“上面的哥們,你殺人還誅心哎。不過人家可不是普通的服務員,而是創業的美女老板,交大的碩士,可沒那么好追的。”
“學歷是真的嗎?”
“真的,據說開業那天她將碩士學位的復印件拿出過,貨真價實,是一個美女學霸。”
蘇澤望著電腦屏幕有些出神,過了一會兒有些意味深長地說:“姐,要不你犧牲下,我把你的手機號碼10元一份甩賣了。”
蘇以輕挑了著柳眉,又搖晃著腳尖,瞥了一眼蘇澤的褲襠,說道:“你這是想試試我的腳法?”
“不賣,堅決不賣,就算金山銀山放在我面前也不賣。”
蘇澤話鋒一轉,馬上表現出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
她將頭發撩起,試圖撥弄到腦后,臉上表情異常的精彩。
“我這算出名了嘛?小澤,我這算是該感謝你呢,還是該怪你?”
蘇以有些慵懶地躺在椅子上,將一雙修長勻稱的大長腿掛在桌面上。
“我以后去公司上班,走入電梯后,旁邊的人會不會對我指指點點呢?”
她嘴里說著話,馬上腦補了一副畫面。
蘇澤伸出手掌在姐姐的臉前晃了晃:“自作多情,你實在想太多了。這世界上,上過微博熱搜的人實在太多了,都是一陣風,來去匆匆。”
蘇以心中一動,點開了“冰雪公主”的官方微博賬號,最新一條動態下的留言,已經從原來的寥寥幾條,增加到了幾十條,當然有不少簽到打卡的。
“借了老姐的光,順帶著我們的店名也增加了不少知名度。”蘇澤笑呵呵地說道,“這分店也得盡快排上日程了。”
蘇以閃動著目光,說道:“我得也得發一個微博回應下熱情的網友。”
“應該的,這微博熱度不會持續太久,你現在就發一條吧。”
蘇以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打字著:我便是視頻里的那個女孩,謝謝各位熱情的網友。“冰雪公主”只在今天的除夕和明天的大年初一暫時關門,將會在后天重新開業。在春節期間,我也將繼續親自下場,充當店里的服務員,屆時希望大家多多來捧場。
打完這些字,她回過頭望著蘇澤問道:“你覺得春節期間的日營業額能有多少?”
蘇澤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希望能破2000吧。”
這是蘇澤重生回來之后的第一個春節。
大年三十晚上,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地圍在飯桌上吃著年夜飯,這種感覺實在是久違了。
上一輩子,當姐姐隨著那駕飛機失蹤后,蘇澤就十分害怕過年,因為他無法接受這種突兀的改變,原來歡聲笑語的四人變成了冷冷清清的三人。
此時此刻,他心情大好,不顧老媽和姐姐的反對,開了好幾瓶啤酒,和蘇爸一起暢飲。
“第一杯,祝我今年終于大學畢業,從一個男孩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狗日的,我終于不用再對著這些該死的書本了,雖然只是一個破大專而已。”
或許是老天爺的有意為之,這對姐弟倆簡直是兩個極端,姐姐是學霸,讀書對她而言像喝水吃飯一樣簡單;弟弟是學渣,看到書本就頓覺得頭大,讓他做卷答題寧愿去操場上跑個一萬米。
蘇澤很慶幸自己重生的時間點在大學畢業之后,而不是學生時代,要不然多半還是一個學渣,甚至連前世都比不上。
他的興致很高,很快又倒滿了一杯。
“第二杯,祝我自己事業有成,有了自己的店,終于不再是一個破打工的。”
兩杯滿滿的啤酒下肚后,蘇澤的臉上已經微微泛紅:“姐,要不你陪我來喝幾杯?”
蘇以果斷搖頭說:“不要…啤酒味太難聞了,我就喝點飲料好了。”
突然間,她又捏著鼻子說:“小澤!別對著我呼氣,你嘴里全是酒味!”
“行行。”
蘇澤淡然一笑,只能和蘇爸邊聊邊喝。
家里的房子位于老城qu,戶內面積并不大,只有70余平方,隔了一間臥室出來后便更顯擁擠,但在蘇澤心里卻覺得很是溫馨。
他陸陸續續和蘇爸喝了一些啤酒后,借著酒意也開始侃侃而談:“媽,你也別心急,真是的。你看現在一家四口多好,如果姐姐嫁人了,以后大年三十家里就三人,多冷清啊。不急不急,慢慢來。”
華國的許多中年大媽有一個特點,在她們女兒25歲-30歲之間,她們會非常熱情地幫女兒張羅著婚事,四處奔波托媒人介紹適齡的對象;可當女兒一旦過了30歲,她們似乎也認命一般,放棄了掙扎,熱情也直線下滑,一切順其自然,嘴上也只剩下無奈地嘆息:“我不想管了,也管不了了。”
而如今的蘇以,則是剛剛踏入25歲,而蘇媽正處于對子女的婚事,精力最為旺盛的階段。
她看著兒子帶著酒意胡言亂語,也不由苦笑:“這臭小鬼,喝多了就亂說,你這是在詛咒讓自己的姐姐嫁不出去嘛?”
蘇澤也滿不在乎地搖搖手,說:“這一杯祝我姐姐,事業有成,永遠年輕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