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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這拳太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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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弛其實一直都清醒著,這張臉皮的防御力畢竟是10000+,等救護車啟動之后,他就睜開了眼睛,嘴角露出陰謀得逞的笑意。

  一旁給他測量血壓的急救員道:“一切都正常,好像沒什么事。”

  張弛道:“我頭暈著呢,我頭疼著呢。”

  “可能是腦震蕩。”說話的這貨醫術肯定一般。

  救護車經過市場的時候,黃春麗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大火已經熄滅,暴雨還在沒完沒了的下著,眼前的麻煩雖然依靠著張弛的機靈暫時渡過,可真正的風浪很快就會到來。

  玉器店老板墊付了三千多的搶救費、檢查費,心疼的厚嘴唇不停地哆嗦:“太貴了這…我就輕輕打了他一小拳…”

  鄭秋山冷冷望著他道:“打人很過癮吧?”

  玉器店老板搖了搖頭,舉起打著膏布的右手道:“他沒事,受傷的是我!”這貨心里真是窩囊透了,因為手疼難忍,剛剛他也拍了個片子,確診右手中指骨折。

  鄭秋山道:“如果他有事,你就不是花點錢的問題了,傷害罪是要坐牢的。”

  玉器店老板交了錢拿了發票,苦著臉道:“鄭所長,你難道不覺得可疑?那小子是故意裝的,他是訛詐!”

  鄭秋山道:“有證據你告他去,沒證據可別亂說話,真讓人家聽見可能會告你誹謗,你罪加一等。”

  ಠ╭╮ಠ

  黃春麗陪著張弛從急診外科出來,病歷上寫著輕微腦震蕩,黃春麗將醫生開得處方交給了鄭秋山,鄭秋山隨手給了玉器店老板:“去把藥拿了。”欺負女人,毆打高中生,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玉器店老板哭喪著臉去劃價拿藥,小小的處方又花掉了一千多,急診室值班醫生是不是有點趁火打劫?

  拿好了藥交到了鄭秋山的手中,鄭秋山道:“既然都沒什么大事,我看…”他是打算為雙方調解一下,其實他心里明白著呢,張弛這小子百分百在演戲,法律有公道,人心有偏頗,對于有些小人就得趁機懲治一下。

  黃春麗道:“鄭警官,您這話我可不愛聽,什么叫都沒什么大事?”她揚起手中的病歷道:“病歷上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腦震蕩!難道就這么算了?”

  玉器店老板看過病歷,輕微腦震蕩好嘛,這根本就是模棱兩可的診斷,他今晚一肚子的委屈,看到黃春麗還要不依不饒,他也忍不住了:“黃春麗,你別欺人太甚,我今晚前前后后花五千多了,我是打了他一拳,可骨折的是我啊。什么腦震蕩,輕微腦震蕩,那也叫病啊?”

  黃春麗道:“我徒弟是高三畢業班的學生,你一拳給他打了個腦震蕩,很可能會影響他的智商,他馬上就要高考了,萬一考不上大學怎么辦?

  現在考不上大學就無法就業,無法就業就賺不到錢,賺不到錢就買不了房子,買不了房子就娶不到老婆,娶不到老婆誰給他傳宗接代?你覺得一拳是小事,可你這一拳可能毀了這孩子的前程,毀了他的一輩子。”

  張大仙人聽得這個樂啊,這番話明明是當初他碰瓷黃春麗的時候說過的,想不到黃春麗直接拿來就用,這位師父沒點版權概念嗎?原創!人家才是原創好嗎?

  張弛強忍住笑,裝模作樣地捂著頭道:“我覺得頭暈…”

  黃春麗道:“頭暈?要不再去查查?”

  玉器店老板一聽還要檢查,嚇得心突突直跳,他意識到自己畢竟理虧,對抗下去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態度頓時軟化了下來:“黃姐,其實咱們認識那么久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至于鬧成這個樣子吧。”

  黃春麗給了他一個白眼,剛才在派出所圍攻自己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這么說?

  “得嘞,黃姐,要不您說怎么解決,千萬別傷了和氣嘛。”

  黃春麗看了看張弛,張弛道:“這樣吧,你賠我九千塊營養費,再給我道個歉,這事兒就算翻篇了。”

  玉器店老板倒吸一口冷氣,這小子夠狠啊,一張口就是九千,你咋不要九萬呢?

  張弛要九千是有原因的,此前不是被老騙子坑了七萬嘛,警方幫他追回來六萬零四百,他還虧了九千多,借著這個機會把損失全都補回來,這點要求不算過分吧。

  黃春麗道:“張弛啊,都是街坊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你別要這么多了,我看八千八吧,圖個吉利。”

  玉器店老板心說八千八,干脆你打我一拳得了,可轉念一想,你黃春麗的天珠店失火波及到我的玉器店,接下來就該我向你索賠了,今天花多少,以后我雙倍找你要回來,他點了點頭道:“八千八就八千八。”他從手包里面點了八千八百塊遞給了張弛,張弛也不客氣,伸手接了過來。

  鄭秋山沒言語,畢竟黃春麗師徒倆這一刀宰得有點狠,他再幫腔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惡人就得惡人磨,得嘞!人民內部矛盾,讓他們自己化解,沒我什么事兒。

  張弛道:“道歉!”

  玉器店老板內心的怒火值1500,不情不愿地向張弛道:“對不起,我向你真誠道歉,我不該打你!”前半句是假的,可后半句是真的,如果時間能重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揮出那一拳,一拳打掉了一萬多,自己還落了一個手指骨折。

  道歉之后,玉器店老板帶著一肚子火離開了醫院。

  鄭秋山望著黃春麗,想說句寬慰她的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黃春麗道:“我們也回去了!”

  鄭秋山道:“我送你們!”

  黃春麗搖了搖頭表示不用,他們可以自己打車,今晚聽到那群商戶詆毀她和鄭秋山關系曖昧,她產生了疏遠鄭秋山和他劃清界限的想法。

  回去的路上,黃春麗始終保持著沉默,張弛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打擾她,回到住處,張弛搶著付了賬,又先下車撐好傘為黃春麗拉開車門,雨仍然很大。

  黃春麗冰冷的內心中還是感到了一些溫暖,這小子有良心,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至少還有人陪在自己的身邊。

  張弛打著傘,將黃春麗送到門前,黃春麗道:“你回去吧!”

  張弛道:“師父,您早點休息,天下間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黃春麗擠出一個笑容,她的目光轉向院門,一道閃電從夜空中劃過,將整個天地瞬間照得亮如白晝,也照亮了院門上一個清晰的掌印,掌印呈朱紅色,如同用鮮血染成,印在門上讓人觸目驚心。

  張弛也看到了那掌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黃春麗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道:“你先回去,無論你聽到什么,見到什么,都不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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