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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洗牌開始

熊貓書庫    我就是賣豬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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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我是王泉,中原做豬副產品的,前幾天約好要去拜訪您的,因為特殊原因不得不中斷拜訪行程,希望您能見諒。衷心建議您最近大量備貨,以防不時之需。”

  看到這條短信的人,反應不一。

  有人無視,有人疑惑,有人深思。

  8月14日,中原省城某屠宰場生豬莫名死亡,8月16日確診為非洲豬瘟,并發布封鎖非洲豬瘟疫區的命令。

  8月15日,江省連港市轄區內生豬莫名死亡,8月19日確診非洲豬瘟,疫區內一萬四千多頭生豬被無害化撲殺處理。

  8月17日,浙省溫市生豬莫名死亡,8月22日確診非洲豬瘟。

  從江省宣布出現疫情開始,王泉接到好幾通電話。

  楊德軍聽了王泉的建議,把接貨量提升了三成,因為江省的疫情出現,副產價格短時間上漲了將近一塊五毛,打電話來表示感謝的同時,也間接的詢問王泉是不是有關系,能提前得到消息。

  還有三個打電話來詢問王泉為什么會提前知道消息,也是猜測王泉有關系,同時表達了想要合作的意向。

  王泉總共發出去十一條提示短信,一半的客戶選擇合作,另外一半則是表示以后有機會合作。

  至于杭城的兩個大客戶,沒有反應。

  盡管如此,跟王泉合作的客戶已經超過了十個。

  跟王泉記憶中一樣,短時間內,國內多地出現疫情,一時間,非洲豬瘟成為全國民眾關注的話題。

  越來越多的地方出現疫情,屠宰量成倍往上翻,生豬價格每日下跌,白條豬肉和副產品的價格卻緩慢增長,市場出現了病態逆增長。

  嗅覺敏銳的豬副產老板,連夜啟程尋找客戶,更多沒有反應過來的副產品承包商,看著越來越多的積壓產品,直撓頭皮,逼不得已,只能廉價處理手中的產品,給了專業調貨的人生存空間。

  林東本身就是承包商,手中雖然沒有大廠子,但也認識不少同行。此時的王泉,利用有限的時間調運更多的貨物,因為手中有優質客戶,且調貨量巨大,無形之中幫了那些大承包商的忙。

  短短十天的出貨量,超越了林東以往一個月的出貨量,為此林東專門購買了兩輛單排貨車,專門用來調貨,林東這個老板甚至親自上陣。

  王泉最初利用林東兄弟的身份去調貨,接觸的多了,一部分細心的人發現,真正掌握客戶資源的,其實是王泉。

  越來越多的承包商認識或者聽說過王泉的名字,王泉手機上副產品的聯系人也與日俱增。

  連續忙活了半個月,這種急促的節奏才開始變得緩慢,很多副產品承包商都在開發新客戶,渠道增加了,低價處理的產品也就變得更少。

  8月底。

  屠宰量一直上漲,林東手里的三個小場子,以前加一起一天最多殺一千頭,現在一個場子一天都能殺一千多頭。

  林東只能放棄外出調貨的打算,老老實實招工,保障自己場子的平穩運轉。

  市場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后,重新恢復健康,供貨量充足之后,豬副產品的價格開始下跌。

  也正是這個時候,行業洗牌悄然開始。

  屠宰場超負荷運轉,生豬價格下跌,白條豬肉價格下跌,豬副產品價格下跌,所有產品都在下跌的時候,人工工資卻上漲了,特別是能熟練操作的員工,漲幅接近30%。

  因為產品價格下跌,原本三天吃一次的東西,現在可以每天都吃,市場需求量迅猛飆升。

  原本指望薄利多銷的承包商突然發現,銷量是增加了,可利潤卻沒有了,甚至很多承包商出現了賠錢賺吆喝的情況。

  一天兩天賠錢還能接受,可行情一個勁兒的下跌,誰能整月整月的賠錢呢?

  所有承包商都賠錢嗎?

  并不是。

  無論什么時候,產品差異化都存在。

  優質品和普通貨的價位自然不一樣,舉一反三,敢購買優質品的客戶,他們害怕賣不出去?或者是賣不上好價位嗎?

  所以,優質客戶的重要性就凸顯出現了。

  還有,諸如大腸,豬肚,腦花,豬蹄豬頭這類打成凍品也不會影響價格的產品,承包商就不會賠錢。

  恰巧,王泉不缺優質客戶。

  他選擇拜訪的客戶都是前世聽說過,或者是合作過的優質客戶,要不然也不會一個地區只要一兩個客戶。

  要知道,任何一個地區都不止五六家,甚至十幾家做這一行的批發商。

  時間進入九月份,疫情更加嚴峻,越來越多的養殖場大量拋售生豬,行情愈發差勁兒。

  在這里,要強調一點。

  豬副產品的承包商看似從屠宰場承包,明面上是合作共贏的關系,實際卻不然。

  屠宰場依靠白條豬肉賺錢,他們的屠宰量也是根據市場對于白條豬肉的需求制定的,豬肉便宜了,老百姓吃的自然多,需求量增加,屠宰場就一個勁兒的殺豬。

  試問,精肉比豬下水還便宜的時候,您會選擇哪個?

  屠宰量一個勁兒增長,副產品銷售卻很平穩,矛盾就出現了。

  說白了,屠宰場和承包商就是對立面。

  屠宰場不管承包商的死活,只管殺豬賣肉。

  有實力的承包商只能咬牙硬撐,期待行情回轉。

  實力偏弱的承包商要么死磕,要么撤資走人。

  調貨的,都是無利不起早的,賺多賺少的問題,絕對不會賠錢。

  忙完一天的活計,王泉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

  躺在床上,腦子飛快的轉動。

  從楊德軍發貨開始,一個月的時間,王泉現在有十四個穩定客戶,每天的出貨量保持在十幾噸左右。

  十幾噸的貨,根本不是他一個人能忙得過來的,林東另外一輛單排也借給他了,還給他安排了司機和工人,只不過工資要王泉自己支付。

  有些產品賺錢,有些產品不賺錢,甚至還有極個別單品,賠錢。

  賠錢,也是不得已。

  量大的客戶報貨時候要的品種比較多,如果僅僅給他賺錢的產品,不賺錢的產品不給他配貨,這無疑是把客戶往外推,久而久之,客戶嫌麻煩,有很大的可能性丟失客戶。

  即便是這樣,王泉依舊沒少賺錢,甚至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自己賺了十幾萬,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在疫情剛爆發那段時間賺的。

  不敢相信歸不敢相信,他同樣知道,那些大承包商,遇到好行情的時候,一個禮拜甚至就能掙到二十萬。

  至于那些專業做凍品的,王泉不想去猜。

  前世,他遇到過。

  一個凍品老板,專業做豬舌,俗稱口條。

  一年十二個月,他十一個月都在買貨,剩下一個月賣貨。

  直白點,他一年只做一個月的生意,利潤幾百萬,完全可以用開張吃三年形容他。

  同樣是豬副產品,鮮品和凍品是兩個概念。

  此時的王泉,根本不敢奢望凍品,太壓錢了,玩不起。

  “唉。”

  剛嘆一口氣,電話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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