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雪不靠譜，沈銳只能去學校靜室找陳老。
現在他更加明白，為什么天才會扎堆向大城堡跑；如果此時是在濟河堡，輕松就能找到幾個資深七階高手，來回答他的疑問。
不過他并不后悔簽訂契約，因為他是不同的。
當然，他找陳老，并沒有抱太多希望，畢竟對方只修煉到六階，他只是覺得對方經歷的事情多，或許能一些借鑒。
讓他吃驚的是，陳老居然真的能回答他的問題，而且非常深刻。
靜室處的傳達室內。
“沒想到你再次給了我一個大驚喜，我以前說過的，特異粒子本身是沒有性質的，你還記得么？”陳老將泡好的一杯茶遞給他。
“謝謝陳老。”沈銳趕忙接過，茶葉在橙黃色的水中上上下下。
放下茶水，他才回答道“當時我在修煉皮膚保護層，您說過，特異粒子融入人體之后，就會發生進化，根據主體的需要，選擇自己進化方向，并且產生形狀的區別，從而出現三角形，長方形，甚至六邊形的區別。”
“沒錯，關鍵就在這里，當時我有一點沒講，那就是，特異粒子在選擇進化方向時，不僅僅會選擇形狀的改變，還有一些會發生性情的改變。其實絕大多數煉體者，能吸引到的都是一團白紙的特異粒子…”
陳老喝了一口茶，笑道“這茶，還是龍井的好，可惜我就這點存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喝光了。”
沈銳看著茶水，隱隱有所領悟，但還是耐心聽下去。
“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吸引到擁有性情的特異粒子，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些擁有性情的特異粒子，又是從哪兒來的？”陳老認真講到，“它們原本只是有意識的簡單存在，來自未知之地，為何偏偏會擁有和地球生命一般的性情？”
“來自那些戰死的煉體者，那些戰死的異獸？”沈銳立刻推測道。
“沒錯！”陳老站了起來，端著茶道，“就像這茶水一樣，人們按照自己的心意，在不同的土壤、水源和光照中，培養出不同的茶樹，而當茶葉離開茶樹的那一刻起，它就有了自己的生命和性格，等待融入新的生命里。像這龍井，它的性格和毛尖就是不同的。”
“原來如此，這些有性情的特異粒子，就像茶葉一般，自帶更多的能量，能夠吸收它們，就像中的吸星大法，北冥神功一般，直接吸收了別人辛苦修煉的功力，自然是一日千里。”沈銳恍然大悟。
他頓時有了更加深刻的領悟。
“不過，雖然有這樣巨大的好處，卻也有不小的弊端，那就是容易被這些特異粒子殘留的前人精神殘留所影響，甚至因此改變心智。”陳老搖搖頭道。
沈銳再次想到那個8階王先生，對方性格就是“狡詐的”，他說要用欺騙的手段，去扮演粒子中的一分子，獲取對方的認可，顯然是貼合他自己性格與行為的，因此能吸收到大量被“欺詐”性格感染，喜好“欺詐”行為的特異粒子。
當然它們喜好“欺詐”這種行為，是作為旁觀者來說的，因為人類怎么折騰，也不可能真正欺詐到它們，因為它們是不滅的。
別人要是都走他的路，大半人非得一墻撞死不可。
“弊端雖然大，但在這樣的好處面前，恐怕大組織也不會放棄這方面的研究。”沈銳十分清楚這其中的厲害，這相當于人死功不消。
因為特異粒子的不滅特性，如果研究透徹，如何更好地吸引這些進化完全的特異粒子，那就等于修煉者修煉出來的功力，不會消失，不管是老死，還是戰死，最后都能轉移給后來者使用。
這其中的意義，可是非同凡響。
“你看得很準，他們絕不會放棄的，這方面進一小步，就能節省下海量的修煉資源和修煉時間啊。”陳老認真道。
沈銳點點頭，陳老已經徹底給他掃清了這方面的迷惑，看來他老人家的經歷，足夠豐富。
“謝謝陳老。”沈銳再次拜謝道。
“不用，現在老頭子我還能有點用，過不了多久，我這點經驗，對你來說，也就沒啥用了，你還是要走出自己的一條路來，畢竟人類修煉的歷史，不過才15年。”陳老最后囑咐道，“就像喝茶一樣，要有自己的領悟，不可人云亦云。”
“是，陳老。”
沈銳離開傳達室，返回家中的健身房修煉。
泡在藥浴里，他用心感受著那兩股被自己吸引而來的特異粒子。
那一股代表“恩義”的橙紅色特異粒子，絕對數量并不多，但非常堅韌，更適合構建防護層。
這讓他隱隱明白，自己的皮膚保護層，還可以更強。當然這個強，是指強化粒子保護層本身。
而那股代表“榮譽”的紫色特異粒子，數量就多一些，非常活躍，似乎攻擊性更強。
果然奇妙。
沈銳隱隱想到更多，甚至是約束高階修煉者的方法，只是那太驚世駭俗了，遠遠不是現在的他應該觸碰的層次。
他剛才和陳老提到武俠中的北冥神功，融合他人內力為一體，但力量好融合，精神烙印卻難以熔煉。
說服一個人有多難，誰都清楚，不然也不會有鋼筋這樣的稱呼。辯論說服的不是對手，而是旁觀者。
他認真想著，自己需要保持精神的獨立性，但又不能因噎廢食，這些進化完全的特異粒子，有著極高的能級，吸收它們，等于是免費的高手傳功。
而高手傳功，就是最古老的武俠主角金手指。那些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七階體術者，就相當于人人有了一個上古金手指。
老套怕什么，有用就行。
做不到這一點的人，同等資質等級之下，修煉差距之大，可想而知，正如老派主角碾壓對手一般。
你辛苦修煉了30年，人家一夜得到了300年的功力，最后你只能無奈地抱怨“難道他是從娘胎里開始練功的么？”
沒錯，人家不僅僅是從娘胎里，還是從爺爺的爺爺那一輩就開始練功了…
唯一的弊端，就是接受高人的傳功，往往就要背負高人給的義務和責任，好的責任也就罷了，但很多往往是惡的。
這和特異粒子的修煉，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問題來了，如何熔煉掉這些含有獨特精神烙印的特異粒子？得其力量，卻不被其殘余意志影響？
他突然覺得，現在似乎暫停一下體術修煉，轉而搞一搞精神上的修煉。
于是他沒有繼續修煉筋肉，而是打開游戲面板，找到“游戲概念”這一欄目，認真查看起那本《粒子起源》，所謂的唯一一本帝級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