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銳想了想，對方寫得應該是某種密文，窺視也沒有意義，于是認真聽課。
實際上就算有所遺漏，有游戲的日志功能，也可以事后復習，只是沈銳當然不會浪費課上時間。
“有些融入特異粒子困難的同學，多想想你的父母，你父母辛辛苦苦送你進學校，省吃儉用，甚至冒著生命危險，你們要還是這個進度，兩周過去了，連個手掌的保護層都無法具現，你對得起誰？”
劉老師一邊說著，目光一邊掃過一些同學，那些同學個個低下頭。
這時，沈銳旁邊的夏大雪碎碎念道：“你們這里還真是寬松，換我們城里，兩周還不能具現手掌的保護層，都要送去死亡磨煉，拒絕的就要退學處理。”
“死亡磨練？”沈銳注意到這個詞匯，心中猛然一動。
之前在巡邏的時候，他就萌生過，要好好利用騎馬與砍殺戰場手術的效果，在生死之間磨練自己。
但那時候他更多的是想著要靠生死之間的戰斗，磨練戰斗意志，提升戰斗技巧，積累物質財富，從而提升總體實力。
但現在聽夏大雪的話，似乎生死之間的磨練，本身就對著個人實力的進步有著最直接的促進作用，能大大提升特異粒子的融入速度。
“看來你知道的東西并不多么，難怪，畢竟你只是個小孩。”夏大雪斜過一個不屑的眼神。
“是啊，還請夏阿姨多多指教。”沈銳認真道。
“哼，”夏大雪到底是個性格正直的，對沈銳這樣的頂撞倒沒真放在心上，她當下低聲道，“剛才你們劉老師說了，情緒波動能促進特異粒子的吸收。生死之間，是最容易激發人類最高亢情緒的，恐懼、亢奮、遺憾、刺激…都會在剎那間爆發到極致，最容易引起特異粒子的共鳴，涌進人體，使得原本感應特異粒子困難的人，變得容易感應起來。”
“這樣的好事，肯定有大弊端吧？”沈銳若有所思道。
夏大雪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向沈銳，道：“這不是很明顯么？最大的弊端就是容易死啊，要不怎么叫死亡磨煉？十個人中能有三個成功的就不錯了。其次的弊端，就是有可能發生一些異變。不過那個反而是次要的隱患，畢竟需要靠死亡磨練來突破體術一階的，就算發生異變，也是當場鎮壓的結果。”
“如果說后面有高手援救如何？比如設定一個死亡磨煉的場景，然后放人進去，突破不成功的話，就救援出來…”沈銳可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小說看到老白的地步，隨口就拋一個小說設定出來。
他并不覺得這個創意有多珍貴，因為他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人肯定也想得出來，畢竟別人都不傻，涉及到戰力培養的問題，肯定會竭盡腦汁，想盡一切辦法。
果然，夏大雪的反應不出他所料。
“呃，你這個小孩，腦子倒是個活泛的，的確有這樣的死亡磨煉訓練場，”夏大雪語氣里帶有一些贊揚，然后搖頭道，“不過成本太高，普通人用不起的。再好的設想，也要能夠支付運營成本才行。你想想，想要達到你所說的效果，一個試煉者至少要搭配一個體術四階以上的高手實時看護，才能在突破失敗的時候救下來，體術四階的高手有多少，等待突破的普通人又有多少？體術四階高手一天的工資是多少，普通人能負擔得起么？”
“所以說有背景有家世的人，哪怕資質低下，也可以靠這種方式安全突破；而窮人們就只有拿命真的去拼？”沈銳語氣低沉道。
“你不服氣，覺得不公平也沒辦法，末日發生之前，就是這樣，有錢和沒錢，從來就不可能公平。”夏大雪看向沈銳的眼神中，帶上一些審視，似乎擔心他陷入某種偏激之中。
沈銳承認這一點，就是在相對和平的前世，也從沒有這樣的公平，他對此早就接受，世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公平，一切要靠自己爭取，怨天尤人，毫無意義，只會浪費不多的機會。
不過對方的話，卻讓他想到一個重大的商機，能夠真正實現財富的快速積累，又能稍稍改變這種不公的局面。
只是這個商機想要運用，他要仔細盤算好，絕對不能暴露金手指，還要找一個靠山，不然任何商機，只會變成危機。
他可不是真正的高中生啊。
靠山反而是好找的，無論是眼前這個夏大雪，還是陳老，都是性格正直或者溫厚的人，做不出強搶人產業的事，相比而言，陳老的關系要加強一下，對方應該能庇護自己的產業。
而且自己要開發的商機，對整個學校有利，對整個城堡也有利。
只是該怎么把金手指的效果，找個合適的理由使用出來，才不能惹人懷疑？這才是最麻煩。
他一邊聽課，一邊琢磨著這個問題。
騎馬與砍殺中，“手術”技能的效果，就是能將本來會陣亡的人有幾率變成昏迷，而他15級的技能，外帶4級的隊伍獎勵，就能將這個幾率變成百分之百，這就是他的商機。
只要將普通人組隊進去，然后收取一定費用，進行死亡磨練，這樣的話，根本不需要體術四階以上的高手實時看護，節省下來的人力成本，都是他的收益。
其中一部分給靠山，一部分給學校，剩下的足夠他自身快速提升實力。
異怪肉，稀有的修煉功法，高級的武器，一對一的特殊指導，這些都可以靠錢來換取。
夏大雪一邊玩手機，一邊留心著這個觀察對象。
對方給她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普通的高中生，或許這就是天才，記憶中也有一個這樣讓她第一時間感到驚艷的人，只是那個已經不再是人。
這一個天才，又會選擇怎樣的修煉之路？
異怪們針對這些天才的舉動愈來愈頻繁，沈銳也只是其中之一，它們真實目的又是什么？僅僅是削弱人類么？
想到這里，她不由地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連手機都忘記了玩。
這時，就聽得沈銳低聲問道：“喂，阿姨，你來自大地方，應該見過不少很有天賦的家伙吧，能不能介紹下，讓我們這些井底之蛙也長點見識？”
果然是個心機少年，想要旁敲側擊我的底細么？
夏大雪微微一笑，說道：“那就讓你開開眼，有的家伙，體術資質能達到A級；有的家伙，從小時候就展露出控法者的資質。控法者，你可能還沒有聽過，普通體術修煉者，只能借助具體的媒介，比如自己的軀體，武器盾牌等物理媒介來操控特異粒子；控法者的精神力天生強大，就能憑空操控特異粒子，從而如同神話傳說中一般，修煉許多類似于仙法一般的技能。”
沈銳微微一震，繼續問道：“那還有沒有其他類型的？”
“其他類型的？少年，你話里有話啊？”夏大雪正色道。
她有點奇怪，對方現在的對話，實際上有點交淺言深，按照對方剛才表現出來的心智，不應該對一個剛剛見面的陌生同桌，說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