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隱的五尾人柱力是一個彪形大漢,甚至他的名字就叫做“漢”。
他頭戴著一個剛剛遮過腦袋的小巧斗笠,身穿暗紅色的全身鎧甲,鎧甲外面套著一件黑色的無袖罩衣…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戰士”。
哪怕忽略身高,僅從裝束上來說,他看起來也不像從巖之國來的,倒像是從鐵之國來的。
羽生等人在草之國的一個廢棄都市里,找到了這個一直徘徊于此的巖隱人柱力。
他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突然察覺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對。
想了想之后,羽生往回退了幾米,然后蹲到了一個半坍圮的墻頭上。
嗯,這樣就對了,哪有仰視對方的道理,大佬就該永遠拿鼻孔看人才對。
“你們是…木葉的忍者?專門來到這種地方找我有什么事情?我跟你們木葉之間素來鮮有瓜葛吧?”
“漢”從漩渦忍者們頭戴的護額上分辨出了他們的來歷。
在遭到圍困的境況下,他依然保持著冷靜。
而且從大范圍的紅發特征上他也能夠猜測到這些人極有可能是來自于漩渦一族的,眾所周知,漩渦一族的能力在某些特殊場景是很能派上用場的,比如…對付尾獸或者人柱力方面。
所以“漢”一瞬間就判斷出了眼前這群人是敵非友、且有備而來。
只不過很遺憾的是,他遺漏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漢”在第一時間并沒有辨認出羽生的身份。
這可能是因為盡管都是忍者,但他們彼此之間的“活躍期”并沒有任何重疊,也可能是因為羽生已經銷聲匿跡太長時間,忍界已經默認他“消失”掉了。
沒辦法,誰讓有些人退休的太早了呢。
羽生回歸的消息實際上已經在木葉流傳了一些時候了,其他各個忍村未見得一點風聲都收不到,可是五尾人柱力已經孤懸于外挺長時間了,他個人肯定是沒有這種情報獲取渠道的。
現在的忍界,談論起羽生來的時候其實跟談論初代火影是一樣的,都是“曾經”很厲害可“現在”已經沒了的忍者。
忍者的時間都是很短暫的,而羽生最后的活躍卻要追溯到二十年前了…對忍者來說,二十年跟二百年之間的區別并不是特別大。
而羽生呢,他特別喜歡這種別人不認識自己的這種感覺。干嘛非要拿名頭嚇唬人呢,大家人格一致、平等交流,就顯得格外樸實。
像個過街老鼠似的每個人都認識,一副格外有名的樣子,可這又有什么用呢…恩,好像羽生自己也知道他在其他忍村的名聲不太好。
沉寂了將近二十年之后,現在他滿級、看起來又是個新手村的新號,這難道不好嗎?
“我們確實是來自于木葉,但是并不是那種以出身判定是非的狹隘忍者,所以請不要把我們視作敵人。”
如果羽生不是在居高臨下的說這種話的話,那他的言辭肯定更值得信任一些。
“影流,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個組織,我們正是來自于此。”
“聽說過,那似乎是一個多年以前由曾經的四代火影成立,主體由出身漩渦一族的忍者構成的組織。”
漢這樣的忍者,尤其他還是個人柱力,所以沒有理由不知道影流的存在。
只是他的話羽生聽來不怎么好聽,“曾經的四代”是什么意思,難道人們已經當四代死掉了嗎?
“你既然知道影流的話,那就好說了。
在戰后,我們的組織改變了性質,轉變成了致力于維護整個忍界平衡的公益性國際組織。
而忍界平衡要素之中最為重要的方面就是力量的平衡,力量平衡之中尤其重要的一點就是各村尾獸支配權的平衡…簡而言之,我們的組織是一個維護初代火影尾獸分封體制的組織。”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呢?”
漢一邊附和著羽生的話,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目前的情況對他而言是有些麻煩的…他陷入了包圍之中。
他可以不在意敵人的數量優勢與包圍隊形,但是那僅限于普通敵人,一個人柱力陷入了漩渦一族的包圍之中的話,那肯定得另當別論。
“我們不是不懂人柱力因為特別的遭遇很容易產生心理疾病,就算是你這種體格的忍者,有時候也會猶如少女般的纖細。
畢竟身為一個人類,體內被塞進了一個尾獸那么大的大家伙,心理和生理上總會產生各種不適感的。
主動成為人柱力的人很少,大多數人柱力都遭到了強迫或者己身未曾意識到的強迫,所以對于你的遭遇我們表示理解和同情。
然而這并不是你擅自行動的理由,鑒于你長期滯留于草之國,我們覺得你有叛離巖隱的傾向,這是肯定不允許的。
所以我們必須糾正你的叛逆,在完成了教育、讓你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之后,我們會把你送回巖隱。”
這話說的未免太滑稽了吧,冠冕堂皇、半點可信度都沒有…巖隱的忍者,不管是不是叛忍,憑什么要讓木葉來“管理”。
怎么著,忍界還有世界警察?沒有人比你更懂尾獸?
“我現在并沒有叛離村子。”
就像羽生說的,“漢”這段時間確實可能存在心理障礙與認知問題,然而他并沒有下定決心做叛忍…事實上,很有可能他想明白了自身的問題之后,自己就乖乖返回巖隱去了,壓根也用不到所謂的“國際公益組織”費心費力。
“那你就處于預備犯罪的階段,勉強也能算作是犯罪嫌疑人…現在我決定要以涉嫌叛離巖隱,非法入境草之國、逾期滯留,以及遠距離威懾木葉、意圖侵害火之國、誘發人道主義災害的理由逮捕你。”
話說的義正言辭,然而羽生身后的漩渦忍者們卻忍不住的要伸手捂眼睛了…這也太強詞奪理了,哪有這種道理。
哼哼,所以說年輕人沒見識,現實總比故事離奇,在某大國,甚至還有專門懲治他國官員的法律呢。
羽生可不管對方究竟是不是叛忍,一方面他想活動一下身體,另一方面基于某種理由,他確實需要各村的人柱力老老實實待在他們的村子里,所以五尾人柱力是不能一直在外游蕩的。
該講的道理也講完了,羽生從墻頭上一躍而下,相隔三十來米站到了人柱力當面。
后面的神樂剛想跟上去,卻被辛仁伸手攔住了。
“用不著你出手,我們這樣的人在這里看戲就好了。”
“可是…”
神樂疑惑不解,那可是人柱力,她在這種地方都能感受到對方強大的查克拉,這種敵人難道要讓老邁…好吧,羽生看著不怎么老邁…但這樣的敵人難道要讓四代目自己對付?
很明顯,神樂這樣的年輕人至今為止還沒有充分理解“強大”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概念。
“沒關系,交給羽生大人好了。
沒見他興致勃勃嗎,你不要瞎攪和。”
強硬的攔住了漩渦忍者之后,末了辛仁又補充了一句,“小心點,不要被戰斗的余及到。”
“是,辛仁大人,我們會注意人柱力的。”
“關人柱力什么事?我的意思是說你們看好羽生大人,不要被他誤傷到。”
羽生自然沒去管身后的議論,擺完了造型、講完了道理、站了出來之后,他也不禁有些犯嘀咕。
“不知道我還會不會打架,我才想起來,現在的我非但是個老人,甚至還是個殘疾人…”
羽生的戰斗經驗不能說消失了,但是這東西畢竟是不進則退的,他都已經快二十年沒作戰了…就算是騎自行車,二十年不騎的話也得有個恢復訓練的過程才行。
然而敵人可不管他的問題,既然戰斗已經不可避免了,那還有什么可說的。
就在羽生犯嘀咕的時候,大地突然傳來了一聲沉悶的轟隆聲,緊接著敵人那龐大的身軀就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向著他這邊沖了過來。
敵人瞬發而至,而比他更快一步的,是一大團赤紅而濃烈的火焰。
敵人釋放了看起來很強的火遁。
所以面對著撲面而來的火炎該怎么辦?
嗯,應該滅火。
可問題是水遁的印怎么結來著?
都要火燒眉毛了,羽生的腦子里還在進行著這種遞進式思考呢。
好在他的身體搶先一步做出了條件發射式的反應,只見他的右手往前一探,五指成爪刺入了赤色的火焰之中,緊接著他就像抓住了什么實物一樣,猛然單臂一甩。
于是,整團火焰就被潑出去的水一樣,繞著弧線被羽生劃拉到了一邊…一切如舞動彩練一般行云流水。
你以為羽生的手是手嗎,不對,這其實是“宇智波團扇”。
破除火遁并不復雜,然而能扒拉開火遁的人可真不常見。
火遁化作了一道弧形的蔓墻攔在了羽生的身前,然而下一瞬間,人柱力那龐大身軀、滿身的盔甲就這么刺穿了火墻,直取羽生。
羽生左手倒提長劍,劍鋒依然藏于鞘中,只見他腰腹發力,身體猛然旋轉,連帶著手臂充分揮動,于是那劍鞘就一下子橫敲在了對方的側臉上。
“砰!”
質量、速度與慣性兼具的高速巨人,就這么在羽生的一拐棍之下直接折了九十度,砸進了側面的一棟報廢高樓之中。
“轟!”
伴隨著揚起的漫天煙塵,一聲巨大的聲響傳了出來。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肉彈沖擊?
羽生倒是腳步不移,他又重復了幾遍剛剛揮棒的動作…就像是在找手感一樣。
“好像…沒收住勁,沒事吧,好不容易找到的練手對象,一棍子給敲死了的話那多浪費。”
看看,這還為敵人而擔憂呢,羽生的內心活動充分印證了他從來都是一個珍愛生命、內在平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