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看著林塵一個看似兒戲的動作拍中同伴,而同伴卻是被這宛如兒戲般的一掌生生凍成冰雕,白色冰棱從冰棍大漢腳下蔓延開來,沿著甲板迅速延伸至周圍,最近幾人感受從腳底板傳來如針刺般寒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如從心底升起的寒意一般。
“你到底是誰?”
那中年首領男子臉色陰沉如水,直接從船樓二層跳下,‘砰’的一聲將手下從如夢中驚醒,他一步一步走向林塵,眾手下也找到了主心骨聚至他的身邊,在他的帶領下一步步逼向林塵。
感受幾十名降臨者集合在一起宛如波濤般涌來的氣勢,林塵脖子一轉‘咔嚓’脆響,視這氣勢壓力如無物,嘿嘿冷笑:
“我只是一個路過但被你們恐嚇敲詐的無辜路人,他剛才不但要敲詐我,還想要殺我,但自己太弱小了連我一掌都擋不住,你是他們的老大,是不是也想要敲詐我呢?”
他一邊說著,全身內力洶涌,雙手十指張開緩緩轉動,修長的手掌邊緣空氣蕩起微小漣漪,周圍空氣被寒意所侵蝕越來越低,他已經做好了全力一戰的準備。
中年首領男子沉默不語,但臉色越來越陰沉,身上殺意越來越盛,背在身后的手一擺,手下緩緩散開呈半包圍圍向林塵。
“嘿嘿,看來你是要給手下報仇了!”
林塵瞳孔一漲,右手往肩后一抓,一把握住斜背在后的青鋒劍柄,‘嗆’的一聲悠長劍吟聲在船上響起,一道冷冽的劍光乍現令甲板上一亮,一個降臨者被這劍光刺激,緊張之下下意識的舉劍便斬。
下一秒便是一聲“鐺”的爆響,一圈冰冷的氣浪炸開,周圍溫度瞬間下降至零下二三十度,這男子瞬間手腳被凍的僵硬,動作一窒,眼睜睜看著一截湛藍冰劍迎面斬下。
“嘩啦啦!”
兩片身軀炸開,無數凝結的血色冰粒灑了一地。
僅僅一秒不到,林塵便是以雷霆手段秒殺一人,挽劍于身后對著眾降臨者而毫無懼色。
本就處于猶豫之中的中年首領面對從手下期盼的目光沒有其他選擇,雙腿一抬,剎那間宛如瞬移般閃至林塵面前,一只散發著青灰色金屬光澤的大手在他視線中迅速放大拍向他的天靈蓋。
林塵左手凝掌一抬直迎上去,‘砰’的一聲悶響,厚厚的甲板微沉,冰冷氣浪翻飛。
他紋絲不動,中年男子反而一連倒退數步停下,一臉的驚訝。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是他們的首領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林塵心中大定,驚虹一步剎那間出現在中年男子面前,手腕一轉,一朵劍花在劍尖炸開,再轉兩朵劍花炸開,一口氣幻化出四朵森冷劍花劈頭蓋臉劈向已恢復冷靜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擅長的是手腳功夫,運功時雙手齊臂都化成青灰色金屬光澤,極其的堅硬,竟然敢硬抓向劍鋒,一連串的‘叮叮鐺鐺’脆響,火花四濺。
這時之前站在首領男子左邊一扎著小辮子的年輕人趁林塵一輪猛攻逼得自家首領連連后退的時候繞至他身后,從貼身小包中掏出兩柄小刀,雙手食中指夾住猛的一甩,兩縷寒光射向林塵后背。
正占據優勢壓制中年男子的林塵背一躬,衣袍猛的鼓起,生生將兩縷寒光彈飛,一劍逼退中年男子猛的轉身,凌厲的目光讓小辮子臉色一變,手往百寶囊中一掏拿出一個圓筒對準林塵一按機括,一聲輕微聲響,一大篷藍汪汪的牛毛細針向他射來。
“哼,旁門左道!”
他冷哼一聲,一劍刺出,劍光猛的炸開化成無數湛藍劍影,隨著他手腕轉動而化成一片碩大的冰棱劍輪,剎那間一連串的細微叮鐺脆響,無數牛毛飛向四面八方。
小辮子連接三次將圓筒中暗器全都射光,卻是連林塵毛都沒都傷到一根,反而被磕飛的牛毛細針嚇得其同伴手忙腳亂的退開,這針藍汪汪的上面有毒。
三波一結束,林塵腳下一圈冰冷的氣浪炸開,身形一閃即至小辮子面前,無視身后怒喝手腕一轉,無數道冰冷劍光落下,瞬間將其刺成篩子。
而此時那中年男子才追上來,怒吼著一掌拍向林塵后背,但目光卻是向不遠處兩名男子示意,兩男子相互對視一眼,同時提刀砍向林塵,在另一邊,又有幾人看到機會同時攻來。
此時林塵剛一劍斬殺小辮子,正好是舊力剛消新力未生的時候,加上多人圍攻俱是攻向他閃避方向,他心念如閃電般轉過,臉上露出冷厲之色,握劍于身前,長袍無風鼓起,無視其他人的攻擊,直刺威脅最大的中年男子。
“砰!”
鋼劍與鐵掌交加,鋼劍當場崩碎成無數碎屑炸開,如暴雨梨花般劈頭蓋臉的打向四面八方,冷厲的鋒芒強行逼退周圍反應慢一拍正圍上來的降臨者,但卻奈何不得中年男子,十幾片青鋒劍碎屑在一雙鐵掌上炸出十幾點火星彈開,青灰大掌重重的按在林塵胸前鼓起的衣袍上,‘砰’的一聲衣袍炸開出一個大洞,如鐵鑄般雙掌重重按在他胸口,發出一聲宛如重錘鍛打鋼鐵般的沉悶巨響。
而就在這同時,其他幾人的攻擊也已到達,兩劍兩刀同時砍中他鼓起的衣袍,上衣直接炸得粉碎露出勻稱的上半身砍中他的身軀,‘鐺’的一聲竟然發出金鐵交鳴的脆響。
仔細一看刀劍已破開他的皮膚,但在他的皮膚下露出的不是鮮紅的血肉,而是晶瑩如玉堅硬如鐵的冰層,生生將兩刀兩劍擋了下來。
林塵抬頭,他的臉上肌肉已經化成晶瑩冰層,表情僵硬看不出表情,瞳孔也化成湛藍冰球,兩道冷洌寒光從瞳孔中噴出,中年男子莫丹辰滿臉的震驚,這異像讓他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個名字:
“三星超品絕學!”
林塵此時面無表情,但瞳孔藍光陡的一亮,洶涌的至純至陰至寒內力從體內涌出,全身皮膚隱約變得透明,并彌漫起淡淡的寒霧,莫丹辰立即感覺自己像按在一塊千年寒冰之上,哪怕自己的雙掌比一般的鋼鐵還要堅硬也無法隔絕,下意識后退卻是發現雙掌已凍在上面,立即內力一吐,生生彈開,一連后退數步高聲大喊:
“快退開!”
這一切變化發生在一秒不到的時間,他正面面對林塵能迅速反應過來并強行彈開,但他的手下可沒有這反應速度,當聽到提醒反應過來已經遲了,遠比之前更加冰冷的寒氣令他們血液變冷,反應遲鈍,連內力流經經脈都變得緩慢,眼睜睜看著林塵轉身連出兩掌,思維想要躲避但身體無法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兩股洶涌的寒潮將自己淹沒,意識墜入深淵。
三星超品功法,又叫絕世神功,是真正意義上的神功,那可不是超品以下神功能比擬的,每一門三星超品絕世神功,都擁有一項超凡特性。
如三星超品智慧寶典,能修成增加悟性的智慧寶輪,這增加悟性就是其超凡特性。
如天河,大成后內力雄厚至極,又生生不息,幾乎能像永動機一樣一直戰斗下去,其超凡特性不是生生不息而是雄厚這兩個字,一般三星超品絕世神功內力都很雄厚,恢復也快,但從沒有哪門內功大成后內力之強能比得上天河。
而他現在修練的太陰玄經,其超凡特性也不是這至陰至寒內力,事實上寒屬性超品神功并不止太陰玄經,其他三星超品寒屬性絕世神功修練出來的內力都是這么精純這么陰寒,太陰玄經其真正的超凡特性就是林塵現在這宛如冰人一樣的身軀,太陰玄冰之軀。
大成之后的太陰玄冰之軀非常的堅硬,能令他的肉身輕松在玄冰與血肉之間轉化,一般的神兵利器根本傷不到他,將來如果以此功入道,有可能獲得一種冰屬性的靈體,修練陰寒屬性的神通道法有一定加成。
雖然林塵現在太陰玄經還未大成才第九層,但這太陰玄冰之軀也已經初步練成,離真正的堪比玄冰還差很遠,但面對的敵人也不是同階高手,哪怕是被圍攻擋住也不成問題。
這也是林塵第一次全力催動這門三星超品絕世神功,威力亦不負絕世之名,面對一群人圍攻也毫發無損還反殺四人。
至此,他對自己的實力亦心中有數,心中大定,腳一跺甲板上凝結的薄冰炸開,裹著冰冷的寒氣如一輪藍色流星一頭撞向莫丹辰。
莫丹辰臉色微變,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并大聲命令手下進攻。
只是此時他的手下早已經嚇破膽了,大家都是降臨者,都惜命的緊,之前不知道林塵實力還敢上,現在看到他這異狀哪會不知道眼前這是個修練有三星超品絕學還修至小成的兇人,哪里敢阻擋。
三星超品絕學本來就罕見,一些積累不深的下門都不一定有,何況還能這么年輕就修練至小成,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此時的林塵在他們眼中儼然是一個來自最少上門的天才弟子,哪敢擋前面,紛紛退至一旁。
沒人阻擋,驚虹九步只踩出三步便追上莫丹辰,一掌拍在莫丹辰反身鐵掌之上,氣浪翻飛中他紋絲不動,莫丹辰借力騰空倒飛至船樓二層,立即高喊:
“等一下!”
林塵止住腳步抬頭看著他,冰冷的臉孔面無表情,聲音也是硬綁綁的慢吞吞說道:
“你要說遺言么?”
莫丹辰臉上肌肉抖了抖怒氣勃發,但想了想垂下的雙手還冰冷蝕骨,生生將心中怒火熄滅,平靜的說道:
“這次我認栽了,我愿付出一百點永恒積分買自己一條命。”
說完他心中滴血,一百點永恒積分可不是個小數目,對他來說已經是大部分資產,付完他身家要縮水大半,但為了買命不得不付。
“咦,這么有錢!”
林塵也頗為意外,一百點永恒積分還真不是個小數目,別看他最有錢時身上有兩萬多永恒積分,但那是賣世界本源換來的,否則他的身家也高不到哪去。
就像上個世界碰到的杜飛宇,除掉林塵贖命支付的那一點世界本源,正常情況他將熊怪城市與大地之城全部搜刮,總收入可能也就幾千永恒積分,這還是包括招募的手下也折算在其中。
嗯,林塵只是這么猜測,他也不知道大地之城會不會有什么很值錢的東西,像精靈遺族們手中肯定會有一些好東西,畢竟那個世界曾經有過一段時間走出世界征戰其他世界,可能會有一些好東西積累,加上后面他也不知道杜飛宇會不會依靠其老祖給的那符篆拿到什么其他好東西。
所以他只是按照明面上的收獲來計算,杜飛宇那一波掠奪總價值約在兩千至三千永恒積分之間,這在他們這一實力階段已經是非常恐怖的收獲了。
而正常降臨者可沒法像杜飛宇那樣有老祖撐腰,一次降臨哪怕全力搜刮,收入也不可能多到哪去。
所以一百永恒積分的確是很實在是買命錢了,林塵能感受到他的誠意,回頭看了一眼其他降臨者,考慮到自己建設基地領地挺缺錢,還真的認真考慮了一下。
一百永恒積分還真不少了,如果再加上船上剩下的十幾個人,哪怕他們身家沒有這首領多,一個幾積分十幾積分,加起來也挺多的。
雖說這十幾個人不是個個都有向自己動手,但他們是一伙的,林塵默認算他們已經動手了,這個錢必須要交。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是吧!可不能浪費。
心念一轉,堅硬的臉龐雖然還是沒有表情,但語氣放緩了許多,說道:
“我很喜歡你這種識時務的,你是老大要交一百點永恒積分,其他人各交十點,以永恒之塔的名義起誓,回歸自動支付!”
“等一下,我沒向你動手,為什么也要交?”
林塵緩緩回頭,看到一個降臨者怯怯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