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想法的不只是他們幾個,跟著皇太極南征北戰多年的貝勒貝子們,也很清楚這個八叔八弟或者是八哥是個什么脾氣。
看起來平和的很其實內心十分的殘暴,又是魯莽貝子突然站了起來,不顧被兄長踹了一腳大喊道:“趕緊跑啊,八叔要殺人了。”
說完,不等他的兄長拉著他坐下來,魯莽貝子喊完這句話直接跑掉了。
魯莽貝子已經跑了,開了這個先例其他貝勒貝子哪兒還坐得住,紛紛站了起來隨便說了一個理由,就腳步匆匆的離開了這里。
家中有事的,福晉要生的,甚至還有人說自己喝醉了,喝醉了一般都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你這是怎么的一回事。
皇太極召集這些貝勒貝子們用了半個月的時間,現在半盞茶功夫還沒到,就全部跑的干干凈凈。
只剩下范文程和親王們還坐在苑林內,親王們不知道范文程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們也是不想坐在這里,免得受到皇太極的遷怒和他打起來。
別的滿清權貴害怕皇太極,這幾位親王卻不怕,每人手里都掌握著八旗的一旗,兵權在握。
等到所有貝勒貝子們都已經離開了,皇太極只說了一句話:“你們也走吧。”
第二天,盛京流傳的一個讓滿清權貴們嘩然的消息。
凡是能夠把工業侯朱舜抓到大清國的人,漢人賞一頂頂戴花翎,滿人直接賞一個十萬人的部族。
這個消息不僅讓盛京內的所有人一片嘩然,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大清國,大清國的所有臣民都是一片了嘩然。
皇太極的懸賞未免也太豐厚了些,已經超過了當初的遼東督師袁崇煥,那可是明廷在遼東唯一的國之柱石。
半個月以后,這個消息傳到了大明京城。
此時的朱舜正在暖閣內站著,他是接到崇禎的詔令,叫來商量怎么應對三順假王那件事。
這些天來,基本上每天都會過來商量應對這件事的良策,卻從來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因為說了也沒用,事情都嚴重到這種地步了,東林黨官員們還在那吵來吵去。
像一群蒼蠅一樣讓人心煩意亂,一個月的時間了,什么也商量出來,朱舜倒是見識了怎么罵人不帶臟話。
崇禎也是心煩意亂,每次想要詢問孫承宗朱舜這些真正為國操操勞的重臣想法,全都被東林黨以各種手段堵了回去。
手段高明到崇禎都忍不住想為他們叫好了,接連商討了這么多天,始終沒找到一個妥善的辦法,就連一條有用的下策都沒有。
煩不勝煩的崇禎,今天沒有叫來一名東林黨成員,只叫來了內閣首輔溫體仁、孫承宗、朱舜三人。
一位是文官,一位是武臣,還有一位是他提拔的新貴。
三人基本上就能代表大明所有的官僚權貴了,再喊來一些其他官員,今天又是一場吵來吵去你罵我我罵你的吵架。
于國事無益,只不過又是一場明面上吵架,實際上卻是一場明爭暗斗的官場爭權奪利。
在幾位重臣還沒有開口說話以前,崇禎先詢問了另一件是:“溫愛卿,京城因為因為造紙作坊一事鬧得沸沸揚揚,能否給朕講一講這里面的來龍去脈。”
一副富家翁模樣的溫體仁,抄著袖口正在笑瞇瞇的思索對策,其實對策早就有了。
只要老督師孫承宗也就是袁崇煥的恩師前往山海關,擔任遼東督師,就算是不能擔任遼東督師給一個山海關總兵也好。
有這位軍方老供奉坐鎮山海關,絕對能鎮住那幫驕兵悍將,不會有任何一人敢投降滿清了,最起碼要把年事已高的老督師先給熬死了。
從朝廷目前的形勢來看,老督師孫承宗如果重新擔任遼東督師,對于東林黨危害極大。
孫傳庭已經是三邊總督,老督師孫承宗再成為遼東總督,邊關三大總督就有兩個落在工業派手里,東林黨怎么會同意這件事。
說起治國來,東林黨難能有幾個人擔當大任,但要說起黨爭和罵倒某位一心報國的大臣,東林黨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溫體仁聽到崇禎的問話,收起了自己腦子里的思索:“說起這件事,還要先談起另外一件事,不知道皇上有沒有這個閑心。”
那何止是有閑心,在黨吵來吵去中他已經閑了快一個月了,不差這點時間。
崇禎面無表情的說道:“愛卿請講。”
溫體仁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朱舜,見他沒有一點反應,心里笑罵了一句這小子還挺能裝相。
溫體仁開口說道:“皇上這一個月以來一直在憂心國事,想必是不知道京城內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件細說起來甚至不亞于孔有德三人成為滿清假王的大事。”
崇禎本來只是隨口一說,畢竟這件事在京城內鬧得沸沸揚揚,宮里的太監宮女甚至是嬪妃們都在議論這件事。
沒想到扯出來這么大的一件事,崇禎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站在旁邊的王承恩。
王承恩其實早就把八大晉商之一的范家暗地里掌握京城所有的造紙作坊這件事,呈了上去,只是因為這段時間以來崇禎一直在憂心孔有德三人的假王,并沒有在意這件事。
溫體仁笑瞇瞇的臉容有些古怪,以王承恩的秉性碰到了這件事應該是第一時間報給皇上,從皇上的表情來看,王承恩顯然是沒把這件事呈上去。
讓他平白無故的得罪了王承恩,雖然他知道王承恩和一般的太監不一樣,不像其他太監心眼比女人還要小,人心隔肚皮,誰能清楚他真正的想法。
不過他溫體仁作為那個內閣首輔,也不會怕了這個東廠督公王承恩,只不過是出于不愿意隨便樹敵的習慣罷了。
溫體仁繼續說道:“兩個月以前,范家就在不停的接觸京城的各大造紙作坊,意圖把造紙作坊全部買下來。”
“謀劃這件事的范家長子也著實是個人才,有些真才實學,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把京城內所有的造紙作坊全部聚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