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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瑰寶級的明末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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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舜為了敲定這件事,免得這是張燾的一時沖動,過了今天就反悔了:“張世叔可要想好,都水司主事可是正六品官員,馬上就要邁過從五品這個坎了。”

  張燾接下來的反應,卻讓在場的幾人啼笑皆非,也讓朱舜徹底放心了:“按照現在的糧價,正六品一個月的俸祿也就十兩銀子。”

  “本官可聽說王恭局的一個匠頭,月錢都快一兩了,你小子可不能虧待了你張世叔,少說也得給個二三十兩的月錢。”

  “你小子可別哭窮,誰不知道你家的紡紗作坊...嗯...紡紗廠,一個月掙的銀子,已經達到了五百兩。”

  說到五百兩,張燾的話音突然頓住了,表情有些尷尬,過去是能掙這么多銀子,可是自從永定河水位驟降以后,朱氏紡紗廠的生產力下降了很多。

  招攬了更多的紡婦,由水力生產改成了人力生產,成本大大的提高。

  孫元化知道這個這個好友做了大半輩子的實干小官,不適應人人都是笑面虎的朝堂,早就想辭官了。

  擔心張燾的獅子大開口嚇怕了朱舜,趕緊說道:“老張你真敢開口,還二三十兩,本官這個正五品的月俸,也不過十六兩銀子。”

  “一個月十兩銀子差不多就得了,別癡心妄想的要那么多,真是鉆到錢眼里去了。”

  聽到這話,張燾不免緊張了,說出剛才那句話,一半是開玩笑,一半也有實意。

  沒辦法,京城的物價太高,張燾上有老下有小還有一大家子要養,他都是正六品官員了,到現在全家還是擠在只有幾間瓦房的京郊。

  上次贏來的那一筆錢,一半拿去孝敬家境貧苦的恩師王徵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弟子有錢了哪有不孝敬恩師的道理。

  另一半被妻子給扣下了,說是以后留給三個兒子成親。

  想買那幾個煤礦,遲遲也和妻子談不攏,畢竟明擺著就是虧本買賣。

  朱舜看著緊張兮兮的張燾,暢然一笑,伸出了五根手指:“二三十兩哪里夠,一個月給張世叔五十兩銀子,你看如何?”

  五十兩?張燾這幫子西法黨人窮了一輩子,聽到五十兩銀子的天文數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正要張嘴說話,推托兩句,朱舜再次放出了一個爆炸消息:“只要張世叔把令師請過來,每年不僅批給張世叔和令師五百兩以上的研究經費。”

  “令師每個月的還給一百兩的月俸。”

  一個月一百兩,一年就是一千二百兩。

  徐光啟孫元化心里莫名的出現了一股暖意,一股西法黨人第一次被人這么重視的暖意。

  孫元化忍不住調笑了一句:“十朋給出這么高的價錢,本官都忍不住心動了。”

  一千二百兩很高?反正在朱舜看來,對于這種已經超越國寶級,算是瑰寶級的科學家,三千兩都不多。

  王徵在天啟七年已經編撰好了《遠西奇器圖說》,里面囊括了靜力學知識、地心說、重心的求解、求水體積等等大量近代物理知識。

  有這么一位瑰寶級的老先生,坐鎮京師大學堂,京師大學堂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京師大學堂。

  張燾突然大笑了起來,笑的極為痛快,眼角甚至都出現了淚水。

  他們這群被人污蔑為西法黨人的官吏,不惜放棄榮華富貴,也要堅持鉆研被儒生們所鄙視的蠻夷學說,就是為了找到中興大明的一線希望。

  儒生們鄙視他們也就算了,付出了這么多的心血,就連皇上也看不上他們。

  沒想到今天竟然被朱舜這么的重視,重視到在朱舜的眼里,恩師王徵的價值都已經超過了內閣首輔。

  正一品的月俸,不過八十七兩。

  張燾重重點頭,表情嚴肅的說道:“這件事世叔記下了,只是恩師已經辭官,正在家中丁憂,能不能請過來還真的不好說。”

  朱舜明白張燾的意思,意思就是說我家先生不愛財,別說是一百兩銀子,就是一千兩銀子也打動不了我家先生。

  朱舜笑了笑,不愛財反而好辦了:“明天拿給張世叔一本初中物理教材,有了這本書,應該沒問題吧。”

  張燾猛的一拍大腿,哈哈一笑:“怎么把這本書給忘了,有了這本書,就算是不給錢,我家恩師也會過來。”

  朱舜把目光投向了徐光啟孫元化師徒,意思再是明白不過了,你倆要是過來,給予同等的待遇。

  徐光啟捋了捋白胡須,笑道:“等哪天廟堂上不需要老夫在那撐著了,朱山長可不要吝嗇一個教書匠的位置。”

  朱舜聽到一位廟堂老供奉,喊了自己一句山長,素來臉皮厚的他,也是忍不住有些臉紅:“徐侍郎說的哪里話,小子肯定倒履相迎。”

  旁邊的孫元化張了張嘴,本來也想說自己辭官不干了,想到恩師已經年近七旬,還在廟堂上為西法黨人遮風擋雨。

  自己要是也離開了廟堂,恩師就真的是獨木難支了,只能放棄這個念頭,有些無精打采的說道:“還有本官,朱山長到時候千萬不能小氣。”

  你可是明清時期的火炮第一人,誰敢小氣,朱舜在心里暗自說了一句,心情不錯的笑道:“蒸汽機咱們也有了,接下來就要想辦法治理旱災了。”

  張燾現在已經不把自己當成外人了,主動幫朱舜搭臺子,好讓他唱一出好戲:“十朋專門去京城把我們喊來,想必心里早就有了定計了吧。”

  朱舜再次放出了一個驚天霹靂,盯著蒸汽機,目光深邃的說道:“治理旱災只是一方面,這一次咱們要在大明食利階層的體制上,鑿開一個突破口。”

  徐光啟捋動白胡子的手掌,驀地僵住了,褐斑老臉變的極其嚴肅:“十朋說的可是真話。”

  朱舜看了過去,徐光啟孫元化張燾三人的臉上,全是嚴肅到極致的表情,鄭重點頭:“當真,不過具體謀劃還得指望徐老供奉,指點一個陽謀。”

  “只有陽謀大勢,才能保證萬無一失,要不然就白白浪費這一次的大好時機了。”

  徐光啟不說話了,走向了蒸汽機作坊的堂屋,坐在正堂中間。

  “咱們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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