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朱舜從另一個皮套里掏出來米涅手槍,只需要三秒時間,瞄準刺客只需要一秒。
一共四秒。
距離朱舜只有十幾米的時候,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刺客臉上的難看,就像吃了蒼蠅一樣。
“砰!”
朱舜放下第二把米涅手槍,搖了搖頭:“武術再好,一槍撂倒。”
索斛律還是點了點頭,這兩名漢人刺客不過是他用來消耗朱舜后手的工具,還想跟著他回遼東?
呵,就算他們倆親手殺過多達四十名以上的漢人,也不會帶他們回去的。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索斛律真正的后手,其實是他自己,紀劈柴在順天府排名第三,又死了一個排名第二。
排名第一的那個刺客,就是索斛律自己。
就在第二個漢人刺客死亡的一瞬間,索斛律手里的那張劇毒小弩,‘咻’的射出了一支箭矢,正中朱舜的心口。
“朱!先!生....嗯?”
宋應晶悲痛的大喊還沒喊完,瞧見朱舜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也就只有踉踉蹌蹌,并沒有倒下。
朱舜感覺自己有點像感情騙子了,騙了宋應晶兩次的悲痛感情,拍了拍宋應晶的肩膀,安撫了他一下:“沒事的,我有防彈衣。”
宋應晶臉上的悲痛,有點僵硬了。
這句話剛說完,索斛律扔下手里劇毒小弩,拔出匕首沖了過去,沒射死朱舜,就用匕首割斷他的喉嚨。
至于朱舜還有沒有火槍,不可能有了,那個皮套只有兩個,不會有第三支火槍了。
索斛律沖到一半的時候,發現自己錯了,朱舜腰間的束條上確實沒有火槍了,但是他背后還別著一把米涅手槍。
朱舜掏出來米涅手槍,對著索斛律就是一槍,索斛律不愧是順天府第一刺客,臨危反應極快,迅速偏了一下身體,這一槍只打在了他的左臂上。
受了傷的索斛律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放棄刺殺立刻離開這里,二是趁著朱舜用完最后的后手,繼續完成刺殺。
電光火石之間,索斛律做出了一個最正確的決定,繼續刺殺,因為他堅信已經掏出來三支火槍的朱舜,不可能再有火槍了。
事實證明索斛律的堅信是錯的,朱舜迅速扯斷了對襟的扣子,敞開了衣服,腰部的左右兩邊各自別了兩把米涅手槍。
還有四把。
算上腰后的那一把,一共別了五把米涅手槍,算上皮套里的兩把,一共有七把米涅手槍,簡直就是一座移動的軍火庫。
“嘭!”“嘭!”
兩聲槍響過后,沒有防備的索斛律,倒在了血泊里。
眼睛瞪的很大,死不瞑目。
這一連串事情發生的很快,等到災民和流民反應過來,三名刺客已經倒在了血泊里。
“有人刺殺朱大善人!”
“打死他!”
“打死他!”“打死他!”
看見有人膽敢刺殺朱舜,這群乖順的災民和流民當成就變成了暴民,沖垮了圍欄,沖到三名刺客面前開始鞭尸了。
還有一百多名身強力壯的暴民,自發的組成一堵人墻,擋在朱舜所在棚子的四周,防止流民里面還有刺客。
朱舜看著眼前的一幕,就像當初西法黨人無條件信任他一樣,心里沉甸甸的。
這群貧寒百姓,書讀的不多,字認識的很少,卻比那些自詡忠君愛國的官僚鄉紳更明白一個道理。
知恩圖報。
官僚鄉紳不用辛苦種地,不用繳納賦稅,享受著這個國家給他們最大的善意。
到頭來,卻是大發國難財。
喝兵血,喝災民血,喝干這個國家的血。
擋在人墻后面的朱舜,覺的自己針對官僚鄉紳整個階層掀起第一次工業革命,是值得的。
雖說不論在哪個時代都有權貴階層,但是最起碼,實業家能給這些只求有口吃的老百姓創造一個個活命的機會。
實業家知道事業救國,事業興邦。
再偉大一點,可以催生出任先生馬先生那樣的大實業家,拿著百姓給他們的財富,推動這個國家不斷進步。
只有不斷進步,老百姓的生活條件才會越來越好。
官僚鄉紳卻巴不得老百姓沒錢,巴不得老百姓活不下去,這樣老百姓才會老老實實的給他們當牛做馬,老老實實的給他們當佃戶。
“火速護衛朱大使!”
“朱先生是否受傷了?”
東廠番子和錦衣衛的反應相當的迅速,朱舜沉思一些事情還沒想完,數十名東廠番子和錦衣衛一起出現在了四周。
這里暫時不能待了,朱舜給東廠小檔頭和錦衣衛總旗打了一個招呼,收好米涅手槍回去了。
朱舜被刺殺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宮中,崇禎靜靜的看了一眼負責朱舜安全的東廠檔頭和錦衣衛百戶,兩人嚇的趕緊跪下磕了一頭響頭,然后迅速去加派了人手。
崇禎收回目光,看向了大殿下方的文武百官。
工部尚書張鳳翔也在看著崇禎,漸漸瞇起了看似昏花的老眼。
從今天開始,朱舜將會一步一步的陷入泥潭,成為東林黨的一員。
成為他張鳳翔的郭嘉郭奉孝。
有了朱舜這個奇才,大業可成,黨魁可期!
安靜的朝班里,走出來一位監察御史,手持玉笏匯報道。
“啟稟皇上,順天府北部的密云城城郊,發現瘟疫。”
這名監察御史走回朝班,又有三名巡視地方的監察御史,走了出來。
“啟稟皇上,順天府南部的保定城城郊,發現瘟疫。”
“啟稟皇上,順天府西部的涿州城城郊,發現瘟疫。”
“啟稟皇上,順天府東部的豐潤城城郊,發現瘟疫。”
除了順天府中部的京城,順天府四周全部出現了瘟疫,坐在大殿之上的崇禎,輕輕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說道:“抓人。”
工部尚書張鳳翔聽到抓人兩個字,徹底放心了,朱舜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回天乏力了。
工部尚書張鳳翔太清楚皇上的脾氣了,崇禎越是平靜,說的話越少,就代表著他內心越是震怒。
瘟疫又是崇禎內心最不能觸碰的禁臠,宋家這次肯定要栽了,朱舜這個郭奉孝已是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