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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個幸運的大草包

熊貓書庫    我不想當妖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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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袖中刀+1

  目前修煉層數:第九層,出刀速度增快,可以半道進行第二次增速,讓敵人防不勝防。

  夏極伸了個懶腰,在月影樓頭牌安小夢的閨房醒來。

  全新的一天,全新的收獲。

  左手袖中刀,也不知道是王都哪位高手的絕學,反正是沒聽過。

  但王都除了明面上的兩大勢力“金風細雨樓”與“雷嘯堂”,地下勢力數不勝數,更有不少刺客組織。

  所以,這左手袖中刀,應該是某個刺客的底牌,畢竟夏極試過,這出刀非常隱蔽,三步之內幾乎是百分百的一刀致死。

  對于刺客世界嘛,他是...略知.....

  因為趴在書桌上時間久了,夏極感到軀體有些僵硬。

  略微調息,雄渾真氣隨各處經脈貫通了軀體,打破了僵硬肌肉,而使得周身舒適無比,精神也好了許多。

  他看看窗外的街市,殘月已落,黎明初起,炊餅、面條之類的叫賣聲已經慢慢有了動靜。

  昨晚那酒烈的頭疼,正好去吃碗面條。

  側頭,紅紗帳里,安小夢側臉入睡,雙腿夾著被子,臉頰依然酡紅,顯然這“一口倒”確是名副其實。

  出了月影樓。

  他直接走到了街頭,來到一家面店。

  面店擦桌的是個痩癟的小女人,年齡不大,可眉宇間卻有了不少滄桑,蹙眉而額間總有幾分皺紋。

  “客官,您要吃點什么?”

  小女人抬起頭,一看到夏極的模樣,愣了愣,急忙道:“夏將軍。”

  再看看夏將軍披頭散發的樣子,還有一身的高檔胭脂水粉味兒,不知道昨晚又是流連在哪里。

  這樣的少年,當真是幸運無比。

  似乎出生了,命運就給他安排好了榮華富貴。

  而自己卻需要辛勤勞作,這天真是不公。

  但又有什么辦法呢?

  別人敢叫夏極“王都的大草包”,可是面對面,這些小本買賣的窮苦人家,卻不敢有半分不敬。

  這時候。

  面店后油茲茲的厚布簾子掀開了,秋風灌入了幾分,里面則是兩個面黃肌瘦的小女孩,“娘,來客人了嗎?好早呀。”

  那小女人瞪了她們一眼,道:“快去熱鍋!再偷懶,就把你們賣了!”

  兩個小女孩嚇了一跳,急忙跑開,揉著惺忪的睡眼,擼起袖子,撿柴火,熱鍋,分面,還有做些澆頭。

  那瘦癟的小女人有些抱歉道:“夏將軍,您今天來的太早了,可能要等一會。都怪這兩個死丫頭,賴床不肯起。”

  夏極看看天色,才微微亮。

  于是道:“沒事,我等一會,所有的澆頭都給我加一份。”

  小女人急忙答應。

  夏極開始靜靜等待,他看著這條熟悉的街道,人漸漸多了起來,不少往來吃早食的客人看到他,卻是急忙躲開了,或者說坐在相鄰的桌上,背對著他。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夏極,從來不群。

  因為所有人都覺得,與這王都的大草包坐在一起,說不得要被笑話。

  而且這大草包還有個將軍的頭銜,真坐一起,難不成還要向他恭敬地說幾句美言?

  這草包不學無術,整日流連煙花柳巷,除了會無病呻吟哼出兩句詩詞,還能做什么?

  要不是他有個姐姐,有個愿意被老牛吃嫩草的姐姐,他說不得混成什么模樣。

  這不過是個幸運的大草包而已。

  偏偏他似乎還自以為是,鞍鋼得意,簡直和他姐姐一樣的不要臉。

  這些話眾人心里只是想想,卻沒人會說出來。

  至于才華。

  沒人會覺得他的詩歌怎么好。

  真正的文人只覺得這些是靡靡之音,不能定國興邦,不能安治百姓。

  而普通人,或是跑江湖的,更加不會承認一個大草包,能吟出絕句。

  倒是風塵圈子,紈绔圈子里,夏極有些名聲。

  秋風如此蕭索。

  夏極理了理亂發。

  而熱騰騰的面條終于上桌了,紅湯,幾點嫩綠的蔥碎,澆頭各有一份,單個兒地用盆子裝著。

  夏極大口大口吃著,面條下肚,宿醉才緩了幾分。

  而就在這時,巡衛交接班結束了,夜班的那一批開始來鬧市尋食。

  看到夏極,又是一陣哄笑。

  還有個躲在巡衛群里的巡衛扯著嗓子喊:“夏將軍,今晚你去哪個樓,透個底吧?我們兄弟都去那店里捧姑娘們的場。昨天月影樓,明天是飛花宮,還是神女閣呢?”

  緊接著又有巡衛說:“小七,你是想贏錢吧?連輸三場,眼都綠了,哈哈。”

  夏極并不在乎,他一口一口的吃著面條,喝著面湯。

  似乎所有的話,他都沒聽到一般。

  直到吃完了,他才微笑著問:“是誰煮的面條?”

  面店的小女人愣了愣,還以為面條不好吃,急忙向里喊:“靳云,你出來,給將軍道歉。”

  厚布簾子里,一個長發披肩,但發色枯黃,發絲極細的小女孩低頭跑了出來,小嘴微張,一臉被嚇到了的模樣。

  夏極對著她招招手。

  名叫靳云的小女孩瑟瑟地走了過去,瘦弱的雙肩顫抖不已。

  走到少年面前,她輕聲擠出一聲蚊子般的聲音:“將軍。”

  夏極靜了靜。

  就在靳云覺得自己又要被怒罵的時候,手卻被抓起,手心涼涼的。

  夏極取出一粒銀豆子,正放在她手心:“面條煮的很好吃,下次我再來,好么?”

  靳冰云瞳孔舒展,不知該說什么。

  夏極在她掌心放了一顆銀豆子,屈指一彈,又是一顆銀豆子鉆入她袖中,然后俏皮地對她眨了眨眼。

  旋即起身,離開。

  只留下那小女人嘀咕道:“紈绔。”

  但小女孩卻是看著那少年在街道的背影,默默記下了。

  她從小到大,沒被人這么溫聲地說過話,又這么善意的幫助過。

  一股暖流從心底生出。

  她不知道該如何報答這少年,也許...把面條煮的更好吃點?

  靳云忍不住問:“娘,他是誰呀?”

  小女人小聲附耳道:“你該多問問事了,誰不知道他呀。”

  ...

  吃完早餐,夏極又去天闕學宮逛了一會。

  奇怪的是,他才剛剛出現在學宮殿堂下,不少強者紛紛說自己有事,然后讓徒弟們自己練習,他們則運用身法跑遠了。

  燕曉峰的話放出去了,這群強者生怕夏極看中自己,要自己做他的老師。

  做這大草包的老師,這不坑了嗎?

  諾大的天闕學宮,除了頂樓閉關的幾位,其他人都是不見了蹤跡。

  夏極閉目,他能清楚地感應到這些人是怎么離開的。

  甚至這群人離開時用的身法,他都能大概感覺到。

  這些身法,他不是第九層,就是第十層,差一點的第八層,總歸八九不離十。

  如果他愿意,還能悄無聲息地追過去。

  不過,他也不揭穿。

  正好。

  你不情,我不愿。

  你們不想當我老師。

  我也不愿意狐假虎威,占了皇帝這個便宜。

  正在練習的年輕一代學宮弟子,還有剛入門在打基礎的娃娃們,則是目睹了這神奇的一幕。

  夏極一來,老師們就都跑了。

  這情景,太過震撼。

  夏極閑逛了一會,就走開了。

  一個女娃忍不住奶聲奶氣地問:“師兄,他好像和我們是同級的...他怎么這么大了呀?他是誰呀?”

  答話的師兄看著那已經遠處的背影,冷笑一聲,露出嘲笑的神色:“不過是上輩子積了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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