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壇子是古董嗎?”林少芬問道。
這時,張慶良也一臉期待地望著胡楊,方茹目光灼灼。
“嗯!敲封泥的時候小心點。這是我以前提過的民國瓷器,不過和前面說的又有點不同。”胡楊說道。
“洪憲瓷?”華仔忍不住問道。
他算是記住了,以前胡哥跟大家介紹的民國瓷器,就是洪憲瓷,還建議大家收藏,未來的升值空間比較大,門檻也低一點,不是很貴。
胡楊搖頭:“民國時期的瓷器也有幾種,洪憲瓷是袁世凱搞出來的宮廷瓷器,算是民國瓷器的精品。”
“這么說,這是民窯的?”張慶良問道。
民窯的話,價值好像就要差很多,稍微有點失望。
“雖然是民窯的,但這也是名款,你不妨自己看看底款。”胡楊說道。
大家也知道,款識又稱銘文,本意是指古代鐘鼎彝器上鑄刻的文字。后引申為瓷器等文物上的題銘文字;凡以文字或符號為表現形式且附著在陶瓷器上的特殊裝飾均稱為款識。
張慶良趕緊將壇底朝華仔的方向,讓華仔幫忙看一下。只見上面蓋了一個印章,華仔看了一會,才正確讀出來:“靜遠堂制,這個靜遠堂,聽著有點熟悉。”
林少芬和方茹她們挖盡心思去回憶,也感覺靜遠堂聽著有點順耳。
這時候,直播間就有人公布,靜遠堂,也稱諸葛亮殿。該殿為紀念諸葛亮的主要場所,故歷代名人題詞、匾額、楹聯甚多。
“怎么扯到諸葛亮身上了?”張慶良有點不懂。
這是民國的瓷器,諸葛亮是三國時期的人物,相差了上千年,根本就沒有瓜葛的吧?
胡楊哭笑不得,解釋:“大家想太遠了,靜遠堂只是徐世昌的一個齋號。這個人,大家肯定不陌生。
他收藏的古書籍,家藏書達8萬卷,其中宋元珍本極多,有藏書樓‘晚晴簃’、‘書髓樓’等,意即古籍中的精品之書。
另外,他也喜歡刻書,所刻之書質量和書品為上乘,扉頁多印有‘天津徐氏’、‘進修堂開雕’、‘靜遠堂’、‘退耕堂’等。”
接著,胡楊告訴大家,民國時期的瓷器,款識非常多,很多人都喜歡將自己的名號弄到瓷器上面去。
這有點像某些人出去旅游,到處留下“XXX到此一游!”的心態。
“靜遠堂,也可以叫做堂名款,指瓷器上書寫或刻劃私人住所或書房名稱,作為私家用瓷或收藏標志的款識,內容包括堂名、齋名、軒名、室名、書房名、樓名,閣名等。”胡楊說道。
很顯然,眼前的這一個壇子,就是徐世昌的私家用瓷。
直播間的觀眾忍不住發笑:“現在有私家車,‘私家’兩個字,我還以為是現代才發明出來的,沒想到民國就有了。瓷器也有私家的,長見識了。”
實際上,在民國的時候,一些達官貴人用瓷多有堂名,如袁世凱的“居仁堂制”、徐世昌的“靜遠堂制”、曹錕的“延慶樓制”等。款識通常以印章形式出現在作品的底部。
民國,算是一個很浮躁的時代。
就拿瓷器的堂名款來說,不僅達官貴人這么玩,文人雅士也插一腳。
尤其是彩瓷名家,如潘甸宇之“古歡”、王琦之“甸甸齋”、程意亭之“佩古齋”等;款識有印章形式,書寫在器物的外底,亦有與書法款識相結合書在器物的外壁,而以后者居多。
張慶良忍不住問:“徐世昌的私家用瓷,值錢嗎?”
這才是他關心的問題,隱隱有所期待,畢竟徐世昌在民國很出名,僅次于袁世凱,也當過民國大總統的人,盡管時間很短。
要知道,就算是袁世凱,也沒有當很多天的國家領導人。
胡楊微笑點頭:“還算值錢,徐世昌本身就是一個有藝術細胞的人,他的私家用瓷,又怎么可能差?”
人家不僅僅是當官厲害,文學、書法、繪畫樣樣精通。
實際上,中國古代的官員,往往都是文學家、書法家和畫家,只是精通到什么程度罷了。這一點,是其他國家的政治家所做不到的。
“像這一件,挺精美的,粉彩瓷。真不知道是誰用來裝酒,還埋在地下,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以市場價來估算,七八萬左右吧!”最后,胡楊給了一個估價。
民國的瓷器,七八萬也不少低了。畢竟,民國的瓷器普遍價值都不高。像洪憲瓷,是民國瓷器的精品,宮廷瓷,幾萬塊也有,超過一百萬的并不多見。
跟胡哥混久了,直播間的觀眾也都了解到,中國瓷器史上,尚未把民國瓷器納入其中,也極少有把民國瓷器作為一個專類來記敘的。
這里面的原因,一是,因為“民國“這個概念不太好把握。
二是,文物界及收藏界對民國瓷器的重視,遠遠不及他們對其它時期瓷器作品所表現出來的那種追求的程度。
實際上,民國的瓷器,工藝不算差,甚至跟清朝末期相差無幾。
但是,民國瓷器被文物界、古玩界等稱為沒有靈魂的瓷器,只有模樣,沒有韻味。
張慶良很滿足,七八萬對他而言不少了,自己工作一年都存不到這些錢。而且,壇子里面的酒,可是五十年份的女兒紅呀!這酒,算是讓他白喝的。
方茹羨慕,姐妹林少芬跟著賺了錢,張慶良也賺了,暫時她還沒有開張。
“如果不急著用錢,也可以自己先收藏一段時間。我猜測,不用三年,它的價值能漲到十萬以上。”胡楊跟張慶良說道。
七八萬塊,放到銀行存三年,肯定拿不到兩三萬以上的利息。
算到這筆賬,張慶良立即點頭:“行,聽胡哥的。”
“嗯!如果想要轉手,以后可以給我電話,我幫你處理。當然,你要是認識拍賣行的人,也可以交給拍賣行拍賣,都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