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碑外,季梨第N次抬頭看向界碑,嘟囔道:“路潯怎么還不出來啊?”
“也不知道路潯在界碑里有什么收獲?”她在心中想著。
就在此刻,西洲界碑上又冒出了陣陣青光。
青色的光芒在半空中閃爍著,一個身穿黑袍,手持劍鞘的男子在半空中憑空出現,然后自高處在眾目睽睽之下…
——從天而降!
“出來了!紫殿出來了!”沙雕玩家們開始興奮了。
“帥哦,紫殿這一頭黑發好他媽飄逸啊!”
“發量感人,差不多的年紀,為什么我就禿了?”
“那你應該去魔宗找沈閻啊,加入光頭黨,成為光頭神教的一員!”
“呸!你以為光頭黨沒要求的嗎?”
路潯自一百多米的高空處落下,從他這個角度往下看,能看到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在仰著腦袋看他,都在仰視他。
包括界碑下的平山海與錢正一。
平山海路潯是見過的,錢正一以前在玩游戲的時候見過一次,穿越以后還是頭一回見。
大概地掃視了一眼全場后,路潯的目光便開始找起了季梨。
季梨見路潯看向了她,連忙踮起腳尖揮了揮手。
路潯沖她溫和地笑了笑。
可當他看到季梨身邊站著的人時,笑容不由一僵。
“這葉隨安咋來了?”路潯在心中道。
等到路潯降落在季梨身邊,季梨立馬迎了上來。
而葉隨安的動作比她還快,比她早半個身位來到路潯身邊。
季梨:“???”
葉隨安的面上帶著激動與喜悅的神色,連語調都偏高了一些,興奮道:
“路前輩!”
路潯在心中吐槽著:“你這是什么目光,感覺gay里gay氣的。”
心中雖然嫌棄,但臉上還是要保持溫和的微笑,道:“你怎么來了?”
“我聽聞路前輩在界碑處,便趕過來了。”葉隨安熱情道:“路前輩,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二位師父。”
葉隨安說著,就跟帶人見家長似的,拉著路潯的手腕,來到了平山海與錢正一的身邊。
路潯一邊無奈的跟著他往里走去,一邊扭頭對季梨做了個嘴型道:“過來。”
季梨立馬屁顛屁顛的跟上,跟他的小尾巴似的。
平山海與錢正一都在等著路潯,見葉隨安把他拉來了,便也都迎了上來。
畢竟人家的身份與輩份擺在那兒,基本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路小友,自魔宗一別,倒也已有幾年的光景。”平山海與路潯打過交道,率先笑著開口道。
他修為比路潯高得多,是屬于能一劍秒他的大佬,年紀又比路潯大上不少,但因為路潯身份特殊,他叫一聲路小友,便已算托大了。
路潯也跟著笑道:“平老哥倒是風采依舊。”
平山海聽路潯如此稱呼自己,先是一愣,轉而爽朗大笑。
路潯好歹是穿越者,前世玩游戲時,看過不少玩家整理的《天塵》大佬們的資料。
他知道平山海是不拘小節的人,這個瘸子為人豪邁,且沒什么架子,你越不把他當回事,他越自在。
跟個富家翁似的錢正一在邊上搓了搓自己的胖手,樂呵呵地道:“既然平瘸子都托大叫你一聲小友,那我也就跟著叫了。路小友叫我錢老哥就是!”
路潯瞄了一眼錢正一腰間掛著的劍玉,就是這玩意,相傳里頭記載著無數套劍訣與劍修功法。
不止如此,每一套功法與劍訣,還有配套的注解與前人所留下的經驗之談。
同時,也算是一件還不錯的防御法寶。
也正因此,它才算得上是能與神劍齊名的寶貝。
平山海看向路潯,倒也沒說什么彎彎繞繞的廢話,直入正題道:
“平老哥也就不跟你說一些無用的話了,我與錢胖子在這里等你,就是好奇,你在界碑里究竟收獲了什么?”
路潯哪能直接兜底,先避重就輕的來了一句:“不瞞平老哥,我此番的確收獲頗豐,最大的收獲便是,結交了一位朋友。”
說著,他還抬頭看了界碑一眼。
平山海與錢正一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盡的震驚!
一劍山與萬劍山的高層對界碑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但了解的也并不全面。
他們只知道界碑會自己挑選傳承者,如若具備靈智一般。
但要讓他們去猜測,這界碑是活的,是個碑精,他們肯定沒這個腦洞。
因為這不符合常理!
其實,如果不是先生和路潯說過笑臉木偶的故事,路潯一時之間也會有點難以接受。
而無羈山第四代掌門的真實身份乃是機密,除了小書齋眾人外,只有無羈山的歷代掌門知曉…
因此,平山海與錢正一在聽到的路潯的話后,心中蹦出的想法卻是:
“莫非…界碑內真的留存著老祖的一縷神魂!?”
是的,界碑內殘留劍山老祖的一縷神魂,是兩大劍派對于界碑會自行挑選傳承者,所進行的猜測。
那路潯剛剛所言,豈不是代表著他很可能與老祖殘留的神魂進行了交流!
也就是說,路潯還真的是老祖親自挑選的傳承者,且得到了老祖的認可!
聽聽他剛剛是怎么說的?
他說最大的收獲便是結交了一位朋友。
是了是了,老祖身份特殊,乃是有震爍古今之功的劍道領袖,與他結識,自然是最大的收獲!
只是讓他們意外的是,朋友二字代表著平輩論交!
老祖竟如此欣賞他,以友相稱?
也不知道該說老祖乃真風流灑脫之人,還是該說這個路潯或許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妖孽!
事關老祖,二人自然不敢多問,也不會多問。
否則便是大不敬!
因此,這個話題到這里就可以結束了。
哪怕他們對于路潯的其余收獲很是好奇,那也只能憋著!
路潯看著神情變化不斷的兩位劍道大佬,大致可以猜出,這兩人可能是自行腦補了什么。
這種表情他再熟悉不過了,他在沙雕玩家的身上看到過太多次類似的表情了。
他們既然不再多問,路潯肯定也不會多言。
這木盒里的東西,他是鐵了心要帶回去給小蟬兒的,這是他為寶貝徒弟準備的禮物,他也怕一路上徒增麻煩。
這個話題既然終結了,那便需要一個新話題了。
平山海問道:“你既然已來西洲,不知下一站準備去往何處?”
路潯這次倒是直接說了實話,道:“準備去一趟井中月。”
“喔?那不如就由我倆來領路吧。”錢正一的那張胖臉上露出了滿是褶子的笑。
“也好,那就麻煩二位了。”路潯道謝。
他扭頭對季梨笑了笑,道:“走吧。”
“嗯。”季梨點了點頭。
葉隨安也立馬表示,他也要去。
路潯:“…”
在臨走前,路潯還不顧忌他人的目光,高抬自己的右手,沖著界碑揮了揮手,以示告別。
“紫殿在干嘛?沖個石碑揮什么手?”遠處,有玩家納悶道。
“母雞啊,看不懂這是什么操作。”有玩家跟著道。
不只是玩家,連周邊的劍修與兩大劍派的弟子也看得云里霧里的。
然而,下一刻,他們立馬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因為界碑竟然給予了路潯回應。
——它照耀出了萬丈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