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的水上行程,讓習慣陸地生活的他們急切需要個安穩地方坐下來或者躺下來,所以在沒有體溫異常報警的前提下,光看他們一臉疲憊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來誰當時身上帶病。
好在隔離的措施是對的,以防萬一的舉措真就防到了。
清晨祁可從千荷境出來,聽到的就是這么一個已經處置好的消息。
“給千戶所寄個信吧,他們是上湖鎮人,從家里一路出發到這里,羊和人都病了,反推回去,家里的情況恐怕不太好,千戶所也要當心來述職的人當中是否有人生病,而他們不知道,還以為是普通發熱。”照臨提醒道。
祁可點點頭,又返回千荷境寫信,將吃飽了早飯的小雕有余抱了出來。
多虧千荷境的出入受祁可這個境主的控制,不然小雕一早飛了,這臨時要送信,想找個快捷的信使都沒辦法。
有余直飛東臨縣千戶所,柏擎看完祁可的親筆信后臉色都黑了,所里這幾天確實是接二連三的有人發熱,第一個發熱的就是在來述職的上湖鎮百戶和他屬下,至今還無人好轉,縣里的大夫都說不像傷風著涼引起的發熱,但他們不知道是什么病。
現在他總算是知道了,原來是羊瘟傳人,然后再人傳人。
“傳我命令,千戶所所有大門小門前門后門全部關閉,所有人許進不許出,另外再找一個這幾天與我們無任何接觸的士兵去一趟婦嬰堂,跟她們說羊瘟傳人,速帶藥來,順路去軍驛跟那邊的人說近日不要回來。”柏擎果斷對手下親兵說道。
“是!”親兵轉身離去。
祁可在信里寫得清楚,養禽畜的地方都備著藥,像這種人畜共患病柏擎就近能搞到藥的地方就是婦嬰堂,因為那里養著自己人日常食用的少量禽畜,常用藥都備著的。
兩位把總和其他將領依次傳閱完祁可的來信后,簡單商量一番,各自領了一些差事,分頭而去。
傳信的士兵帶著婦嬰堂支援的女仆和一車藥品回來,發熱的病人也已被全部集中到了一座小院,接下來就是按部就班的閉門治療,因為怕再有更多的人傳人,進入小院治病的女仆就不再出來了,日常飲食和換洗衣服都是放在小院門外自取,要互通消息都是寫紙條。
縣里的大夫雖然水平有限,查不出病因,但在控制病情方面還是有功勞的,不然連續高熱這么幾天,人沒燒死也要燒傻了,女仆帶來了對癥的藥,趁著病人們都被燒得迷迷糊糊的,該掛吊瓶就掛吊瓶,該打針就打針,順便把這幾個大夫也查一遍,免得他們帶病回家傳給家人。
小院里的治療情況進展順利,外面也不是無所事事的等著,凡是跟病人有過接觸的全部接受體溫檢查,尤其病人是上來述職的,前前后后接觸過的人無數,連賈記船行都受到了連累。
祁可的小伙伴們和他們打理的養免場自然也受到了重點照顧,但他們情況都還好,他們日常接觸的人都跟羊沒關系,每天用于打掃兔舍的藥粉本就有防病的作用,只是當下的這種緊張氣氛,他們的日常清潔根本無法讓外人放心,總是有人質疑養兔場是不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