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的女人還在醫館里躺著,男人們就當她的面討論她的身后事,事情怎么會發展到這一步,明明從家里出發時還是抱著鬧一場要一點錢回家也算是立個功的想法。
女人想不清其中緣由,又不服氣,再加上怕死,擔心自己真落個悲慘下場家里孩子無人照應,不禁悲從中來,嗚咽著哭出聲來。
可是臉上包著厚厚的紗布,眼淚才出來就被紗布吸干了,她的嗚咽也變了形聽上去更像上疼痛難耐的呻吟。
一旁的男人們還在爭執吵鬧,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難過,包括她的男人也沒有低頭看一眼,醫館的大夫更是不耐煩他們在這里吵鬧影響其他病人看病,催他們交清醫藥費趕緊走。
誰知道醫藥費又惹出麻煩,這些男人們堅稱事情是祁可惹出來的,就該她掏錢出醫藥費,他們一文都不該出,醫館要結賬就該去找祁可。
醫館這邊頓時就惱了,也不知道這種賴賬的病人家屬是不是見多了,反正掌柜的一聲令下,小伙計小學徒們吵著各種家伙事圍了上來,光是那鍘藥的大刀就足夠讓人心生懼意。
敢在醫館耍無賴就得有自己也跟著躺下的覺悟,這些本性上就是欺軟怕硬的男人們看見那一把把雪亮的大刀,立馬就慫了,一群男人掏出身上所有的錢湊來湊去總算湊夠了醫藥費,罵罵咧咧地將那個女人抬回了家。
回到家里越想越不服氣,男人們又糾集起來要去報官,可這時候衙門里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因為街上有定時巡街的衙役,街面上有什么突發事件都能以最快速度傳到他們耳朵里,再傳回衙門。
正巧縣尊大人在歇了一天后,今天終于起床下地銷了病假,但被祁可這么一折騰算是領教了她的厲害,一聽她名字就頭疼,聽聞這新鮮案情,立刻想到秦氏族人有可能來告,等見對方真的來了,直接以自作孽不可活的理由駁回告訴。
從秦陸氏唯一的兒子急病去世后,秦氏一群人為了吞人家產謀劃了幾個月,到頭來什么都沒撈到,官府也不支持,誰叫他們理虧在先,家中女眷無故跑婦嬰堂門前謾罵,被打一頓都是輕的,憑她軍戶身份,官府也沒法越過柏家軍直接抓她,惹出事端的秦氏一族還可能被柏家軍報復。
在衙門里被這么一通威嚇后,秦氏的男人們只得垂頭喪氣地走了,然后他們自己內部還有不少扯皮,互相之間責怪起女人惹禍,若不是她們出去罵街也不會有后面的事。
罵歸罵,一群女人出去,唯獨自己的女人重傷回來,她的男人就不舒服了,攔著族老要求醫藥費得有人出,不管怎么說她被攻擊都是因為她罵得最兇出力最大,不給醫藥費生活費說不過去。
人已經重傷有可能喪失勞動力,這錢族里自然不想出,但同族之間也不好說什么絕情的話,只能含糊地人已重傷能不能活都不知道,萬一給了醫藥費但人沒救回來可怎么辦,有那錢都夠另娶新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