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護衛們七嘴八舌,倒也討論出了一條辦法,趁現在天亮趕緊回去報信,后面的事就不關他們的事了,天塌下來有老爺們頂著。
昨晚的淘金工們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祁可相信肯定有人成功逃生,但等了一天也沒聽說本村和相鄰的村子有生人從山林里鉆出來,猜測可能是在山林里迷失了方向跑到別處去了,既然沒人逃到村里來,她也就不想這事了,跟村民們互道晚安,閂了院子回后宅。
護衛們收拾了營地,扔下工頭們自己走了,經過整整一個白天的徒步跋涉終于疲憊不堪地趕在關城門前回到了縣里,敲開了沈氏大宅的側門,接著護衛隊長見到了沈家大爺沈叢霖,跟他把這事說了。
沈叢霖沒聽完就流了一身冷汗,淘金營地被毀,淘金工逃跑,工頭們死的死傷的傷,他都不敢去想這事該怎么收場。
“你們天天在那里,就從來沒發現過有外人偷窺的跡象?!”沈叢霖沒敢壓低了嗓子,憋著一股氣怒道。
“不曾看到過有人的跡象,只有動物偶爾經過。”
“動物?”沈叢霖心頭莫名一跳,“什么動物?”
“呃…”
“好好想想,是什么動物?山雞野兔就不必說了。”
“除了山雞野兔這種野物,林子里偶爾會有像是狼還是狐貍的影子跑過,但小的們從來沒看清楚過。”
“像狼或者狐貍?那也有可能是像狗了?”
“像狗?像、像吧,都一個樣。”
沈叢霖這下再也忍不住,握緊拳頭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祁、可!”
“大爺,您說的這人是誰?哪個村的?”
“還能是哪個村?四柳村!淘金的地方離四柳村最近!你們看到的像狼像狐貍的畜生八成就是祁可養的狗!”
“啊!小的想起來了!咬死咬傷咱們兄弟的就是她的狗!”護衛隊長一直呆在山里,但是他們的物資是定期從外面送進來的,所以他們也會知道一些情況,不過具體過程和細節就不清楚了。
“就是她!”沈叢霖憤憤不平地再拍了一下桌子,“她敢壞我好事,我饒不了她!”
“大爺,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做?”
“敢殺人嗎?”
“敢!”護衛隊長拍著胸脯表忠心,他知道現在若是說不敢,第一個死的定是他自己,“大爺您一句話,小的們敢上刀山下火海。”
“好好休息一夜,挑幾個好手潛回村子,趁半夜摸進莊子把人宰了,能辦到嗎?”
“能!大爺只管等小的們的好消息!”不能也得能,護衛隊長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嗯。”沈叢霖這才臉色稍霽,抬了抬手,“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次日一早,護衛隊長正挑人手時,管家找到他給了一包銀子,讓他去買些稱手的家伙什。
有銀子有人手,護衛隊長這邊立刻就忙活開來,先去酒樓美美地吃一頓,然后找熟人買了幾件被官府看到肯定要收繳的武器,這當然不只是為了用來殺一個祁可,而是,買了就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