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三個字,是一字一頓的,帶著無限繾綣,也帶著濃濃蜜意。
閻彥只覺得一股酥麻感從背脊開始蔓延,一路流竄到尾椎骨,腦袋都被擊的暈暈的。
“我沒聾,不用貼的這么近話!”
薄唇緊抿,他微微撇開頭,沒好氣的對洛漓道。
“嗷…那可以用膳了么?”
面露委屈,洛漓軟軟應了一聲。
又想揉她的臉了…
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沖動,柏彥淡淡點點頭。
席間,洛漓一直討好的給他布菜,那殷勤的樣子,好似她是他的妻主似的。
被自己這個荒謬的想法嚇了一大跳,閻彥臉色愈發冷,“不用討好我,討好也沒用,有這個時間,陛下不如多花一點時間學習怎么做一個好皇帝。”
“朕知道,朕會努力保自己的皇位的…”
噘著嘴,洛漓聲應道。
所以,她現在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她的皇位才盡心盡力討好自己?
冷笑一聲,閻彥不再話,氣氛變的又沉又悶,壓抑的不得了。
用過早膳后,兩人前往御書房,今日份的奏折已經送達。
看著案桌上那堆的有山高的國家大事,洛漓戰戰兢兢看向他。
“看我作甚,陛下不是要努力么,就從批閱奏折開始吧。”
冷冷回望過去,閻彥完這句話就要轉身離開。
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住了。
“朕、朕一人恐怕無法擔任此大任,攝政王可否在一旁輔佐朕?”
洛漓惴惴不安,那水遮霧繞的杏眸又是期待又是繾綣的凝視著他。
“哦?怎么個輔佐法?”
似是有了幾分興趣,閻彥涼薄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反問道。
洛漓立刻蹬鼻子上臉拽著他往金燦燦龍椅上走去,伺候大爺坐下后,她斥退侯在一旁的女官,自己則是站著開始研墨。
閻彥幾乎都要氣笑了,這是誰輔佐誰?!
“你總得給朕一點習慣的時間不是,就像你帶兵打仗,難道不練兵直接就拉上戰場?”
洛漓這話聽上去,還有幾分道理。
道理?
歪理而已。
輕嗤一聲,閻彥打開奏折開始批閱。
洛漓就這么侯在一旁,一邊研墨,一邊伸著頭去看,有不懂的地方,就發問。
以前的尉遲洛漓,是從來不關心國家大事的。
而奏折向來是這樣,有邊疆大事,同樣也有芝麻綠豆的瑣事。
還有大臣們互參的告密。
故而她那張.嘴,幾乎就沒停止過。
“大批流民該如何處置才會妥當?若是置之不理,恐會造成暴亂;炎晉國想和我國聯姻?可兩國習俗不同,如何通婚;張大臣寵妾滅夫,這種事也歸朕管?!”
薄唇微翹,盡管她問的問題很傻,可閻彥卻知道,她是用心在學習如何治國。
太君后的去世,似乎讓皇帝一.夜長大了。
若是以前的她,這個時候不是在御花園里賞花聽曲,就是在偷出宮找樂子的路上。
她能主動一點最好,省了他許多功夫。
閻彥才生出欣慰之心,下一秒眉頭緊緊蹙起,看著滴答滴答溢出的墨,臉色立刻變的比那墨汁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