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可能性——”說到這里,戰墨梟頓了下,隨即再出聲道:“第二種可能性就是,這個男人他從一開始就清楚,這些人活不長,至少事情辦成以后,他們就會立馬被滅口!
所以,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怵,才覺得,就算自己以真面目去見他們,他們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來!”
聽完這話后,慕貴凡點了點頭,然后再問了戰墨梟一句:“那墨梟,你覺得,這兩種可能性,哪種更高呢?”
戰墨梟倒是揚唇笑了下,然后將視線轉向那邊的慕夜星,問她:“星兒覺得呢?”
“我覺得…”慕夜星輕抿了下唇角,沉默了幾秒鐘后,再出聲道:“第一種可能性更高。”
戰墨梟眉梢微微揚了下,繼續笑著問:“哦?說說你的看法。”
慕夜星輕抿起了唇瓣,深吸口氣,這再一字一頓地出聲吩咐道:
“首先——我始終覺得,不管那個男人,知不知道對方最后的結局是什么,但是,他這樣的做法,也很奇怪。
其次,他怎么就知道,對方一定會同意,而不是假意答應他以后,再陽奉陰違,再將這件事透露給爸媽,想拿雙份錢呢?
萬一對方找到了爸媽,將事情透露給了他們,那么,那個男人,又該如何應對?所以,我才會覺得,第二種可能性不大。”
戰墨梟點了點頭,附和道:“嗯!分析得很對,我也贊同你的想法,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更大。”
聽到這兒,慕夜星倒也忍不住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后再沖他挑了挑眉。
“沒錯,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慕貴凡也跟著點了點頭:“畢竟第二種可能性,太冒險了些,他完全沒必要,冒這么大的風險。
不管知不知道對方最后的解決,直接選擇用電話聯系,這不是更方便嗎?再者說了,他怎么就能確定,那個錢詠書不會留下什么后手了?
萬一錢詠書事先將這件事透露給一個她信任的人,并且囑咐那個人,如果一旦自己出事的話,就把這個證據,交給誰誰誰什么的。如果真有這樣的情況呢?
所以,這個男人應當不會這么傻。最大的可能性,便是,他其實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也是被脅迫的。所以才故意留下這些,可供人追查的把柄,為的就是希望有人能通過他,從而找到那個幕后之人。”
聽到這里時,戰墨梟這時,再抬眸,看了慕貴凡和那邊的紀澤云一眼,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再低啞著嗓音,說了一句:“還有一個事,爸媽,我希望,你們能做好心理準備。”
慕貴凡的面色,還沒有什么變化,可是紀澤云的臉色,卻是突然就變了。
她的神經,像是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她吞咽了一口唾沫,看著戰墨梟,問:“墨梟,你…你說吧!我穩得住。”
“我問過錢詠書,當年來找她的那個男人,有什么面部特征。她告訴我,那個男人,下巴上,有一顆很大的黑痣,然后,右邊的眉毛那兒,有一條刀疤。”
戰墨梟說到這里,便停頓了下來。
然而,慕夜星聽到這兒時,卻是陡然變了臉色,她抬眸看著戰墨梟,有些震驚…
這…這兩個特征…
慕貴凡和紀澤云,還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戰墨梟便繼續說道:“最重要的就是——前些天,星兒不是被雪恨堂的人綁架么?飲血說的來找他的那個乞丐,我們找到了。
那個乞丐告訴我,來找他的人,那張臉長得很平凡,沒有什么辨識度,但——卻有兩個,很明顯的特征。下巴有顆大痣,以及——右邊眉毛,有條刀疤。”
聽到這里,慕貴凡和紀澤云兩人的臉色,都同時變了。
“你說什么?!”
“同樣的特征?!”
他們二人,同時出聲問道。
“沒錯——”戰墨梟點了點頭:“當年,找上錢詠書的男人,和如今,找上那個乞丐,讓他去找飲血的那個男人,他們——應該是同一個人!”
慕貴凡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
紀澤云也是一臉怔然,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他們現在都懷疑,甚至是基本已經確定了,讓雪恨堂的人,去綁架慕夜星的幕后之人,就是楊佩蓉!
那么——是不是也能說,當年,抱走他們孩子,讓他們幾近崩潰的那個幕后之人——也是楊佩蓉?!
想到這里,紀澤云再也淡定不了了,她‘噌’地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后胸口陡然劇烈起伏了起來,呼吸變得尤為急促。
看得出來,她此時的情緒,很過激。
“媽媽,媽媽,你緩口氣,緩口氣…”慕夜星趕緊伸手幫紀澤云順著胸口,幫她順氣。
“澤云,你先別這么激動…”慕貴凡也被嚇了好一跳。
但是紀澤云的情緒,卻依然沒能緩和過來,反而,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了。
接著,她便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后整個人暈了過去…
“媽媽!”
“澤云!”
“媽!”
“快!把媽送醫院,我去開車。”
第一人民醫院VIP病房。
還好紀澤云沒什么大事,只是一時氣急攻心,才暈倒的。
現在,紀澤云還在昏迷著,沒有醒來的跡象。
于是,慕貴凡便帶著慕夜星和戰墨梟,在那邊的沙發上坐下,等著紀澤云醒來,順便,再繼續談論著,之前的話題。
“墨梟,這個事…你確定嗎?”慕貴凡說這話的時候,臉色也很是凝重。
搖了搖頭,戰墨梟直言:“除了這一點上,目前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楊佩蓉,就是當年的那個幕后主使者。但我總覺得,兩個有著相同特征,而且還不止是一處相同特征的人,這個——總不能是巧合吧?
況且,就單從星兒這件事上來說,楊佩蓉的嫌疑,本就是最大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原因——如果楊佩蓉真的是當年那件事的幕后主使…也并不奇怪。”
說到這里時,戰墨梟停頓了下來,他側頭,看向了慕貴凡,目光深沉,低低啞啞的嗓音中,也帶有幾分深意:“畢竟——她完全有這個動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