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腸,竟是比蛇蝎還歹毒。
他竟一直都認為,她是個溫柔善良,又極其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兒。
這么多年了,在凌暮寒心里,顧予藍一直都像個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可是現在…在聽到她的那些所作所為時,他真的被震驚到了。
不敢相信,秦方毅口中的那個神秘人,是他認識,且喜歡了多年的顧予藍。
但是,他也知道,戰墨梟既然都已經和顧家撕破了臉,對顧予藍下手了。那就證明,他所調查到的那些,全部都是真的!并沒有冤枉她。
而這時,戰墨梟再把視線轉向了凌暮寒,嗓音冷冷清清的,不帶一絲情緒:“如此…凌大公子你,還想要為她求情嗎?”
凌暮寒和凌夢悠,都選擇了沉默。
“秦特助說得對,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這刀子沒有割在自己身上,所以體會不了那個痛處。”凌暮寒極為冷靜地從薄唇里吐出了這么一句話來。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因為顧予藍對付的人,不是他,所以他不能體會到慕夜星本人的感受。自然也說不出什么,‘既然慕夜星完好無損,那不如就放過顧予藍吧’這樣的話來。
對于凌暮寒的這個回答,戰墨梟表示很滿意。
他微微挑了挑唇,輕輕點頭:“如此,甚至。”
不過——即便是凌暮寒開口幫顧予藍說話,那又怎么樣?!
難道他就會因此而答應放過顧予藍了么?呵——
所以,他開不開這個口,結果都是一樣的。
凌暮寒直接站了起來,然后再對戰墨梟說道:“打擾了,既然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我們也該走了。”
“慢走。”
沖他點了點頭,凌暮寒這再扭頭看著凌夢悠:“我們走吧。”
怔愣中的凌夢悠,這也才反應了過來,點點頭:“好。”
等他們二人離開后,秦方毅倒是略顯驚訝地對戰墨梟說道:“執行長,凌少爺這是打算…放棄了?”
戰墨梟的唇角微微挑了下,語氣淡淡:“予白的母親覺得找上了凌暮寒,就能救出顧予藍了,可她卻忘了,了,凌暮寒可不是那些沒頭腦的追求者,一聽到顧予藍出事,就心急火燎地要想辦法救她。凌暮寒這人…聰明著呢!他知道,如若不是顧予藍真的做了什么十惡不赦,讓我容忍不了的事,我是斷然不會對她下這樣的狠手的。
而——能讓我全然不顧忌和予白的兄弟之情,以及我們戰顧兩家的交情,如此決絕地要處置顧予藍,那么這事兒,定然不會小。所以,他才不會那么沖動,他必定會先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再做打算。正如他所言,王麗敏找上他,要他救顧予藍,說的想必也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他不會相信,所以才親自找上我,想要求證。”
聽到戰墨梟的分析后,秦方毅也跟著點了點頭:“是啊!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只要是個三觀正的人,都會覺得,這整件事,全都是顧予藍的錯,而她落得如今的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至于求情?呵呵,顧予藍這女人,可一點兒不值得。”
“所以說啊…王麗敏最后的希望,注定是要落空了。”戰墨梟輕哂了一聲,語氣里帶上了那么一絲嘲諷。
“最后的希望落空了,那她也就會徹底死心,不再折騰了,這樣也是好事。”秦方毅點點頭,附和了一句。
凌暮寒直到上了車,都沒有說半個字。
凌夢悠倒是實在忍不住了,上了車后,這才憤憤難平地說道:“伯母為了能讓你幫忙救予…顧予藍,根本就沒說真話!明明梟爺那邊已經掌握了證據,她卻說沒有!而且只告訴我們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像溫可兒和秦世豪這樣的大事,她半個字都不提。”
聞言,凌暮寒卻只是有些諷刺地輕嗤了一聲:“她當然不會說了,因為她心里也清楚,一旦她說了這些事,那么我是絕對不可能去救她女兒的。”
“太過分了!還有顧予藍!她…她也真的太過分,心腸太歹毒了!而且為了能栽贓誣陷慕夜星,竟然連自己親妹妹都不放過!更別說,她還…還讓人倫J溫可兒,讓她染上D癮還有艾.滋!還因為秦世豪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而去蠱惑喬若嵐,讓她去殺人滅口!太可怕了!”
說到這兒,凌夢悠的身子,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她有些費力地吞咽了口唾沫后,這再扭頭看向凌暮寒:“哥,你說…我們當初怎么就都瞎了眼呢?”
“只能說,她隱藏得,實在太好了!我也算是閱人無數的,什么妖魔鬼怪沒見過?這么多年了,也竟半點兒沒有看透她。而且——也從來沒有發覺,她竟然一直都深愛著戰墨梟!”說到這里時,凌暮寒的語氣里,也不免帶上了幾分自嘲。
“一想到這樣一條毒蛇一直都待在我們身邊,等待著機會,伺機而動,就…就渾身都忍不住起雞皮疙瘩。我現在真是萬分慶幸,我喜歡的人不是梟爺!如若不然,她定然也不會放過我的。”凌夢悠說著,還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顧予藍當初,主動聯系方明勇的女朋友舒妙瞳,讓她去對付顧予青和慕夜星,不也是因為,顧予青喜歡戰墨梟嗎?!
對自己親妹妹都能下手的人,還有什么良知?
簡直可怕。
“人嘛…誰還沒個眼瞎的時候。”凌暮寒忍不住從喉間發出了一聲冷嗤。
“是啊!還好顧予藍她暴露了!不然的話…”凌夢悠萬般心有余悸。
轉眼間,三天過去了。
而一直都在等著凌暮寒那邊回信的王麗敏,卻是變得著急了起來。
幾天過去了,怎么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怎么回事?
于是,這天一大早,王麗敏便叫司機將她送去了凌氏醫院。
凌氏醫院院長辦公室。
“伯母。”凌暮寒淡淡地給王麗敏打了一聲招呼。
不管怎么說,對待長輩,最起碼的禮貌,還是應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