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霓被蘇母和兩個哥哥接回家。蘇家的房間正好夠一家人居住,每個人都有一個房間,但房子的總體面積不大,每個房間的面積也很小。蘇青霓的房間不到十平方米,里面只有一個小床和一個大衣柜,再又一張小桌子,其他就什么都沒有了。整個房間狹仄,人住在里面只會覺得憋屈。
蘇青霓覺得住在自己的房間還不如住在醫院呢,至少病房的空間很大,空氣流通,光線也好。
得搬出去就才行。
蘇青霓想著。以后等蘇青勝和蘇青利結婚了,再生下孩子,這個家完全就不夠住的。
蘇母和蘇青勝將女兒送回家后就去茶餐廳幫忙了。蘇青利不用上班,跟在蘇青霓身后催更。
“我想吃李記燒雞。”蘇青霓道,“我還要吃張記腸粉。”
“行,我這就去給你買。”蘇青利咬牙,“不過我買了東西回來,希望能夠看到一章成品。”
“可以。”蘇青霓笑瞇瞇地應下。
蘇青利拿起錢包出了門,蘇青霓也回到自己的臥室,在桌子上鋪開信紙,開始書寫腦海中已經構思好的小說情節。
因為已經有了腹稿,蘇青霓下筆如神,兩個小時便寫了大半章。伸了個懶腰,蘇青霓看了眼手表,發現時間過去了這么久,蘇青利竟然還沒有回來。不過路上接到警局的召喚,又回去工作了吧?
這種事情時常發生,蘇家人都習慣了。
看來腸粉和燒雞都吃不成了。
蘇青霓按了按已經扁下去的肚子,決定中午去自家的茶餐廳解決。
拿了鑰匙,蘇青霓出門。她家所住的不是電梯房,是那種比較老的樓房,已經有三四十年的歷史。這還是原身的爺爺在世的時候買的房子。樓道的光線不是很好,但樓梯比較平整,而且臺階不高,上下樓不會讓人太過小心翼翼。原主從小到大走慣了這樓梯,閉著眼睛就能夠上下樓。因此,蘇青霓也沒有太在意腳下,速度迅速地往下沖。結果,腳底板的觸感不對,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
趕緊扶著樓梯扶手穩住身體,蘇青霓往下方看過去,卻只見一個人昏倒在樓梯的中央,接著昏暗的光線,蘇青霓看到了此人額頭上的鮮血痕跡。
蘇青霓:“…”
蘇青霓將人翻了個身,看清楚了人的長相。一張俊俏又熟悉的面容,大約二十一二歲的樣子。蘇青霓認識他,是同一口樓層閆阿嬸的兒子閆景輝。
閆阿嬸是個寡婦,就只有閆景輝一個兒子。她靠著在菜市場擺攤養大兒子,希望兒子以后能夠考上大學當上白領,以后有個好前途。不過在閆景輝即將考大學前期,閆阿嬸生病了,閆景輝為了幫閆阿嬸湊夠開刀的費用放棄了學業,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但拿回了足夠閆阿嬸開刀住院的費用。只是,閆景輝再沒有上學,也無法完成閆阿嬸的期待,成為白領了。
小區中,像蘇父和蘇母這些上了年紀的人都為閆景輝這孩子可惜呢。
怎么說也是熟人。蘇青霓將人從地上扶起來——雖然她在這個世界不能夠使用超凡的力量,也不能修煉,但她每天堅持練一遍練體術,卻能夠讓身體變強,力氣也變大一些——半扶半抱著將人帶下樓,要將人帶到附近的診所去。剛到樓下,蘇青利回來了。
看到蘇青霓扶著閆景輝,蘇青利趕緊跑過去,將閆景輝從蘇青霓肩頭抓到自己的手中,對蘇青霓道:“你的腿腳不好,身體也才恢復,別讓重物壓著自己。”
蘇青霓:“…”
那啥,閆景輝不重。一米八的個頭只有七十公斤左右的體重,挺瘦的,稱不上“重物”。
“那那你扶著他去李叔家的診所吧。”蘇青霓放開手,對蘇青利道。
蘇青利將手中的外賣塞進蘇青霓手中,雙手環住閆景輝的身體,半攙扶著他,帶著他往診所走。
“你在哪兒看到這小子的?”蘇青利問。
“在樓道里面,他昏迷了,腦袋上面有傷,不知道會不會腦震蕩,再來個失憶什么的啊?”蘇青霓開玩笑地道。
“失憶就好了,他就不用再出外瞎混了,閆阿嬸也不用再為這小子擔驚受怕。”蘇青利哼道。雖然挺同情閆景輝之前的遭遇,但身為警察,他對閆景輝如今的“職業”可是一點兒也喜歡不起來。若不是閆景輝是他看著長大的,他遇到閆景輝昏迷,都會置之不理。
蘇青利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的烏鴉嘴竟然一語中的了。
閆景輝蘇醒以后,竟然真的失憶了。
這下子,小診所是治療不了了。蘇家兄妹陪著閆阿嬸將閆景輝送到醫院去做了詳細的檢查,得出結論,閆景輝因為腦袋被砸傷而導致失憶。至于什么時候能夠恢復記憶,很難說。
“閆阿嬸,你別難過。”蘇青霓見閆阿嬸表情不好,以為她很難過,柔聲安慰閆阿嬸。
“我不難過。”閆阿嬸道,她應該還是難過,只是,難過之余,她又覺得有些開心。兒子失憶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就不會再叫他出去了吧?以后就讓兒子跟在自己身邊老老實實地賣菜,平平安安地生活。至于白領,她早不期待了。
蘇青霓和蘇青利將閆阿嬸和閆景輝送回家。因為沒有治療失憶的有效辦法,閆景輝沒有留在醫院,而是跟著閆阿嬸回了家。他雖然失去了記憶,母子天性,他很親近閆阿嬸,很聽閆阿嬸的話。
回到家中,早已經過了飯點兒,燒雞和腸粉都已經冷了。蘇青霓將兩樣熱了一下,跟蘇青利分吃起來。
“二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來?”蘇青霓邊啃燒雞邊問道,“李記燒雞和張記腸粉可是順路的,又不是一南一北,要花時間。”
蘇青利呃了一聲,臉有些紅地道:“職業病犯了,路上遇到一個搶東西的,我幫失主將東西追回來,加上抓賊,花了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