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開玩笑呢,別走啊,哎,快回來,說正事,進去說!”
柳詩穎連忙伸手拽住她,還沒說兩句呢,一點耐心都沒有。
“真的開個玩笑,是那門衛不讓陌生人進去,我也懶得廢話那么多,干脆從旁邊跳進去簡單多了!”柳詩穎嘟囔道。
楚泱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語形容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你讓我…毫無形象的爬墻?”楚泱挑眉問道。
柳詩穎點點頭:“這里就咱們兩個,你什么形象我沒見過?你單手扛起百八十斤的人都不在話下,爬墻就更容易了。趕緊的快一點,我可是和裴神說了,就借你一會兒,別到時候裴神找我要人了。”
在柳詩穎的催促下,楚泱只能嘆了口氣,順了她的意爬墻。
這種高度還需要爬嗎?
楚泱輕點腳尖,直接就跳到了圍墻上。
柳詩穎:“…你難道不覺得剛剛應該帶我一下嗎?”
楚泱半蹲在墻上,扭頭瞥了她一眼,非常干脆的跳了下去。
柳詩穎:“…”
眼看著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柳詩穎沒辦法,只能艱難的攀爬著爬過了比她高得多的圍墻。
她可真的挖了個坑自己跳下去了。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我還有事情要跟你說呢!”
柳詩穎邊追楚泱,邊拍身上的灰。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找你來有正事兒。”
“看看,也親自檢查一下你們的善后工作是不是真的像外面所展現的那么好。”楚泱淡淡道。
柳詩穎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我親自辦的呢!”
“既然你都這么有信心了,還讓我來干什么?”楚泱反問道。
“反正你都是要來看的,我帶你看看,也省的你一個人來某人不放心啊!”柳詩穎笑著調侃道。
楚泱對此壓根不理會,本身是事實,裴衍的確不太放心她一個人,哪怕她很強,并沒有人能對她怎么樣,他依舊一副她只要一個人出門就會遇到人販子被拐走一般。
有時候楚泱也會猜測,或許裴衍察覺到了什么,只是他嘴上沒說罷了!
兩人在小區中轉了一圈,并沒有發現嚴重的問題。
至于之前受到了的損傷…只能慢慢的恢復了。
楚泱站在湖邊,她記得這里之前有一個被困住的…
“這里的那個陰魂已經走了!”柳詩穎站在她的身邊說道,望著在湖邊草地上玩耍的孩子們,還有家長臉上那輕松愜意的笑容,想到之前的辛苦,倒也不算白費功夫。“他被困在這里很久,無法離開,無法反抗,好在他本不是那種喪心病狂之徒,并沒有犯下罪孽,超度一下,自愿離開去投胎了。”
楚泱微瞇著眼睛,淡淡的應了一聲。
“其他倒是沒什么問題…唯一讓人在意的就是陳慈一家老小的下落,至今為止始終沒有消息,我在想,有沒有可能在這個小區里面?可是這小區已經被翻了個底朝天了,一點蹤跡都沒有。到底是幾條人命,就這么突然消失了,實在讓人惋惜。”
柳詩穎蹲下來望著清澈的池水,這個小區的問題雖然解決了,但是還存在著一些無法處理的問題,雖然不調查不管也不影響,可如果他們都不管,那失蹤死亡的這些人,未免太可憐太可惜了。
“查不出來只能說明神魂俱滅,已經徹底消失了。”楚泱站在她的身后說道。
柳詩穎也知道唯有這個可能,只是…
“我沒辦法理解,一個人怎么能那么自私,因為自己的不甘憤懣,將真心對她的親人孩子都能傷害徹底呢?”柳詩穎悶悶的說道。
楚泱干脆在她的身側坐了下來。
“人心這種東西最復雜,你以為的最值得信任,最親近的人,或許在笑臉背后,藏著惡意。然而,外人能夠防備,身邊的人防不勝防。沒有辦法避免,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他們還尚存著一絲理智良善。”
“可接觸了那么多,多少人能用絕對的自控力?要是真的能做到的話,那這個世上就不會存在那么多喪心病狂的惡人惡事。人心最經不起消磨考驗。”
柳詩穎不只是在說這里,也在說發生在自己身上身邊的那些親身經歷的事情。
人都在往前走,明明并肩的走,然而不知什么時候,身邊的人就掉隊了,再出現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
楚泱側頭看著她:“可也有些人沒有變,即使變了,也會變的更好。”
柳詩穎道:“這種安慰的話,可不像能從你的嘴里面說出來的,你有些不對勁哦!”
楚泱扭過頭,就不該安慰她,吃力不討好。
“不過還是謝謝啦,你這么一說,我的確輕松了不少呢!”柳詩穎說道。
至于說的是真是假,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走吧,再轉轉,這里之前死了一些人,都是枉死橫死,費了不少力讓這些帶著怨氣不甘的陰魂送走了,你再幫我看看,還有沒有殘留下來的問題,一次性解決了,省的再來一趟。”
柳詩穎長長的出了口氣,干脆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對楚泱伸出手說道。
楚泱望著伸到眼前的手,并沒有立刻握住,她的視線落在了柳詩穎的無名指上,那里戴著一枚銀色的戒指。
她記得司耀的手上也戴著一枚。
“這戒指…”柳詩穎注意到楚泱的視線,正要解釋,楚泱卻已經錯開了視線:“你既然選擇了和他在一起,就不要再妄自菲薄,這個世上沒有誰配不上誰,除非不愛了,除非不想要了,不然的話,就不要老是懷疑自己。柳詩穎,你自己也說了,人心經不起消磨考驗,我們要做的就是珍惜真心。”
柳詩穎縮回手,一只手捂住戴戒指的那只手,張了張嘴,心中苦笑,果然楚泱知道,什么也瞞不過楚泱。
楚泱知道她心中的猶豫不安,哪怕她根本什么也沒說,楚泱也能一眼看出來她心中的所思所想。
“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柳詩穎喃喃的說道。
楚泱:“我可不是那么惡心的玩意兒,能說點好的比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