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似乎并沒有看到亦步亦趨的跟著余盛和挪動的小瑯,楚泱在外面看著里面的混亂場景,挑了挑眉,她可以作證,自始至終小瑯什么都沒做,這對夫妻就將自己作死了。
難道是虧心事做的太多了的緣故嗎?
救護車是和警車一起來了的,余盛和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小瑯也跟著一起上去了,面無表情的跟在余盛和的身邊,沒有人發現車上多了這么一個小孩,只有余盛和看得到。
“滾開,快滾開,滾開…”
余盛和慘叫著,推搡著踢踏著,卻始終沒有辦法碰觸到小瑯,只惹得旁邊的醫生護士手忙腳亂,努力的安撫也安撫不下來,壓都壓不住,他們都要懷疑這人再這么鬧下去傷勢加重不說,救護車都要被掀翻了。
“鬼,有鬼在這里,你們沒看到嗎?快將他趕走,趕下去,啊啊啊啊…”
簡直胡言亂語,難道是腦子壞了?
車上的護士醫生面面相覷,滿頭大汗又是滿頭黑線。
最后實在沒辦法,只能注射藥劑,強行的將人安撫下來。
余盛和歪著頭看著坐在他旁邊的小瑯,那完好的一只眼睛驚懼的收縮著,嘴里面無力的喃喃著:“鬼,有鬼,鬼…”
小瑯原本面無表情的小臉突然慢慢的裂開一抹笑。
“你怎么了?”巫紅媚皺眉看著突然起身走到窗前的沈辰,接著又放松了眉頭說道:“怎么?看你的表情似乎遇到了什么好事情了?不會心上人出現了吧?”
相比較幾年前,沈辰的頭發長了不少,他披散著長發整個人都陰沉沉的,尤其那張臉慘白的毫無血色,看起來像個死人一般。
巫紅媚和沈辰結伴也有五年了,這些年被她的那個小侄女追著,好幾次差點就被巫靈那死丫頭弄死,也得虧遇到了沈辰,才有了改善。
巫紅媚倒是對她的小侄女開了眼界,本事真的越來越大了,饒是她也吃了很大的虧,要是再放任著任由她成長下去的話,指不定巫靈就已經超過她了。以巫靈對她的恨意,在本事還不如她就死咬著她不放,要是超過了她,她絕對沒有好下場。
巫紅媚倒是對自己的現狀非常的了解,也很有自知之明。
只不過,那也是之前了,巫靈那死丫頭…現在也該死透了吧!
“誰能想得到,昔日玄門出色的玄術師,特異局的沈副局長,如今卻變成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嘖,可真的世事無常,風水輪流轉啊。”巫紅媚嬌笑著,涂抹著大紅的口紅的嘴唇彎起魅人的弧度。
“你說當時你要是遇到了今日,是不是就不會裝成那副公正無私的樣子了?”
沈辰不為所動,依舊看著窗外夜幕,毫無血色的薄唇緊抿著。
巫紅媚卻不知收斂,繼續道:“你如今這個樣子,也算是楚泱害的吧?你本來是多么出色的人啊,高高在上權利地位什么沒有?可現在呢?還剩下什么?你甚至都不敢出現在人前,真是可悲啊。”
沈辰猛地轉過身,瘆人的眼瞳死死的盯著她,似是毒蛇一般要將她的皮肉扒了一般。
巫紅媚一個激靈,也感到些許的冷意。
‘簡直瘋了!’
巫紅媚在心中冷笑一聲,就是個瘋狗。
“管好你自己!”沈辰嘶啞的聲音如同磨砂一般難聽。
“我在為你鳴不平,你不明白嗎?你不覺得你所有的悲劇都是從遇到楚泱開始的嗎?她這個人啊,就像毒素一樣,侵蝕著你,哪怕到現在我也覺得你始終沒有將這個叫做楚泱的毒連根拔起。”
巫紅媚走到他的身后,伸出手環抱住他,緊貼著他的后背,壓低聲音在他的耳邊蠱惑著。
“事實上,我想你也發現了吧?楚泱存在的特殊性,一個人究竟要做到怎么樣才能怎么也死不了呢?死了的人又是怎么復活的?她的身上藏著的秘密,可真的讓人在意啊。”
“沈辰,從你遇到她開始,你就已經失去了一切,發現了嗎?”
沈辰沉默站著一動不動。
沒錯,從遇到楚泱開始,他就在慢慢的失去。
身份,地位,能力,還有光明正大存在這個世界上的足跡。
他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是楚泱造成的。
他很喜歡她,她卻從來不給他一點希望,為什么就不能喜歡他呢?稍稍的給他一點回應不好嗎?
從遇到她開始,他就喜歡上她了啊,她難道不懂嗎?
不,她都懂,只是她不接受他罷了!
“有些東西不是你能肖想就能得到的!”云若那居高臨下的蔑視,再次的在沈辰的腦海中浮現,“你和她之間的差距,是天與地,云與泥,糞坑里屎能和天上的星辰相比嗎?”
自從遇到了楚泱,他的所有驕傲仿佛都成了一場笑話!
沈辰壓根沒有去想自己是不是有錯,又錯在哪里了。
他將一切都歸于命運的不公平,明明讓他遇到了楚泱,那么早早的就遇見了,為什么卻不讓他們在一起呢?
他也將一切錯推到了楚泱的身上,如果楚泱不是那么決絕的拒絕了他,他也不至于越來越偏激,以至于做了那么多的錯事,什么都不剩下。
他又錯在哪里呢?
他大概錯在了抬過于長情,對楚泱用情至深。
這是沈辰對自己的總結,楚泱已經成了他心中的一個結,是他無法越過去的魔障。
得不到楚泱,他就永遠也走不出來。
自私自以為是的人總是會給自己想很多的理由,從來不會去想自己究竟錯在哪里,去反思一下自己。
事是自己做的,錯卻是別人的!
沈辰從一開始搖擺不定的態度,就是一個大忌。
沈遲也提醒過沈辰,一個是楚泱和他不合適,另一個是他來回動搖的決心和立場。
喜歡楚泱卻做不到信任她,別說是戀人,就是普通的朋友都是大忌。
可惜沈辰并沒有聽進去,依舊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做,聽不進去任何人的意見。
最后落得這種境地又開始抱怨怨恨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