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徐耀驚喜的看著楚泱手中的人。
韶澤現在的形象絕對算不上好,渾身傷痕,額頭也有一道深深的劃痕,血流如注,后背血肉模糊,胳膊大腿都是在水中被尖銳的東西劃傷。
傷口被那些臟污渾濁的水浸泡,如果不盡快的處理,必定會感染后果不堪設想。
韶澤意識模糊間似乎聽到了徐耀和自己那些隊友的聲音。
真的是幻覺了?
這么想著,韶澤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楚泱的手觸碰到韶澤的手腕。
從隨身的帆布包中取了一枚白色的小瓷瓶,倒了一枚藥丸出來,捏著韶澤的嘴喂了進去。
然后又重新拿了個瓷瓶,里面裝著的都是白色的粉末。
“這是什么?”徐耀問道。
楚泱:“治傷的!”
說著,楚泱將藥粉直接全部都灑在韶澤身上的傷口。
好在她準備的有些多,不然韶澤身上的這些傷就得忍著了。
徐耀眼睜睜的看著韶澤身上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恢復結痂。
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感覺可能出現了幻覺。
再睜開的時候,的確不是錯覺,傷口確實只剩下淺淺的一道肉色的痕跡。
徐耀:“…牛批啊!”
這一幕大部分的人都看在眼里,至于被救下來的那一家,則是躲在一旁根本不看靠近他們。
小茹現在已經醒了,就像之前楚泱說的那樣,被惡鬼搶占了身體,她現在的靈魂很虛弱,整個人都蔫巴巴的,臉色蒼白的瑟瑟發抖。
她家里人更加不敢再讓她離開他們的身邊,想到之前的一幕,她的女兒身體里面被拽出來的一個東西…那是鬼啊!
到底什么時候,他們的女兒被鬼附身了?
中年女人想到之前看到的一幕,心有余悸。
原來之前的感覺沒有錯,那真的不是她的女兒!
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楚泱的位置,那個突然出現的漂亮女人,她不會也是…
想到這里,他們默默的移開視線,低垂下頭,生怕看到不該看到的。
過了一會兒,韶澤的低吟一聲,手指一動,慢慢的睜開眼睛。
“老大,老大你醒了?感覺怎么樣啊?”徐耀激動的嚷嚷起來。
楚泱正在惡鬼的跟前,看著對方那看不清長相的臉。
她記得,惡鬼似乎沒有一個是身體完好的,都是各種程度上的都有些缺陷。
大部分都是嘶吼在惡鬼沼澤被侵蝕,或者惡鬼之間的爭斗留下來的。
死不了,卻是要在惡鬼沼澤中生生受著罪。
那地方沒有任何的規則,惡鬼之間的廝打吞噬更是常有的事情。
這些惡鬼本身就滿身罪惡無法洗盡,也毫無悔過之心。
到了惡鬼沼澤之中,周圍也都是相同的惡鬼。
想要反思洗心革面?
那絕對不可能!
只會越來越墮落,越來越惡而已。
楚泱判斷著,既然這只惡鬼找上了女人俯身,那一定從性別上應該更偏向于女人一方。
當然,也有可能已經忘記了自己是男是女了。
惡鬼沼澤那種地方,輕易的地府鬼差都不會愿意去的地方。
在那里面誰還顧得上自己究竟什么性別?只想著怎么存在,不被其他的惡鬼吞噬,還得想方設法的吞噬那些惡鬼壯大自己的力量。
“玩的開心嗎?”楚泱問道。
惡鬼被釘在樹干上,那釘子上有特殊的陣法,對它們這些惡鬼有很大的作用,它哪怕一動不動,都能感覺到上面傳來的一陣陣的壓迫吞噬它力量的劇痛。
更別說,一旦稍稍有了一點反抗的心思,簡直整個鬼魂都顫抖的要消散似的!
惡鬼惡狠狠的瞪著楚泱,那紅彤彤的演技中滿是殺意和穢物的惡意。
“哦,還很兇!”楚泱道。
“泱泱?”韶澤略帶虛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聲音中還透著迷茫和不敢置信。
大概沒想到原本都以為要死了,竟然還能僥幸的活下來!
他最后意識還在想著楚泱,難道因為這樣就將他的妹妹召喚過來了 難道他和妹妹之間還有心靈感應?
“二哥知道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會有什么結果嗎?”楚泱頭也沒回的問道。
韶澤沉默了一瞬,道:“會死吧!”
“不怕?二哥不怕死?”
“早些時候就有了準備,怕死肯定是怕的,沒有誰能活下來卻還想想著死。”韶澤道。
“在我看來,二哥自己在找死!一個普通人被惡鬼盯上,能有什么好結果?是人為可以避免的,可是天災又要怎么樣去避開呢?明知道危險卻悶頭往上沖,丟了命該怎么辦?”楚泱看著面前的惡鬼,話卻是對身后的韶澤說的。
感覺到韶澤的氣息靠近,楚泱始終沒有回頭的打算!
她似乎生氣了!
韶澤感覺得到!
她因為他遇險而生氣。
他自知理虧,卻并不后悔。
哪怕在知道自己要死的那一刻,他只有遺憾也沒有后悔。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該做什么。
“這是職責,是我的責任!”韶澤咳了幾聲,語氣堅定的說道。
楚泱在這時終于慢慢的回過頭。
“責任?”楚泱慢慢的重復這兩個字。
楚泱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兩個字,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自己所要承擔的責任。
量力而行,力所能及!
總不至于為了所謂的責任,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吧!
“責任比自己的命更加的重要嗎?”楚泱問道。
韶澤:“很重要,那是信仰,是責任,是義無反顧的勇氣和毅力。”
“不為了自己,為了別人付出自己的生命?”楚泱再問。
“泱泱,難道你不是?”韶澤反問道,“你的這一身本事,幫了多少人,又遇到了多少危險,那個時候你后悔嗎?”
“那不一樣!”楚泱搖頭道:“有些人是付了錢,因果兩消,他付錢請我辦事,我幫他抓鬼驅邪這是義務!有些人是朋友,對朋友的幫助也是我力所能及!陌生人…也是看人的!”
楚泱神情認真嚴肅,她這些年一直都是在這樣做。
大概?!
“所以,本質上一樣的!”韶澤蒼白的臉還沒有恢復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