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涼薄的視線在沈毓顏的身上掃過，看向楚泱的時候，又是滿眼寵溺笑意，道：“師姐可是無法判斷究竟事實如何？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她？”
楚泱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倒不是不知道如何處理，她身上有因果孽債，若是實在難纏，送入地府自然由地府中的那些人去審判，再不行，天道也會做出最公正的審判，這一點倒是不用我來煩憂。”
天道會做出最公平的審判？
裴衍嘴角的弧度淡了一些，也涼了一些。
低垂的眸子中劃過譏誚嘲諷。
很多時候，天道才是最不公正的存在。
“那師姐在想什么？”裴衍問道。
楚泱看向許琮：“自然是他了，他身上有情債在身，若是不解決，這身債務一直背在身上，對他以后的情路也有影響，命格上，一點影響，就能造成很大的不同。既然收了錢接受了他的委托，自然得將后續問題都處理的漂亮才行。”
說話間，楚泱發現許琮一直都在盯著沈毓顏，神情樣子有些沉重，并非像一開始那么害怕了，反而有種一言難盡的復雜。
楚泱見狀問了句：“你怎么了？”
裴衍捏了捏楚泱的手，淡淡道：“或許到了這種地方，受了不小的驚嚇，刺激之下，說不定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這樣嗎？”楚泱對裴衍的話那是無條件的相信，再看許琮因為裴衍的這番話，突然臉色變了變，忍不住追問道。
沈毓顏聽到這番話突然來了精神，激動掙扎著的想要朝許琮過去。
“九郎，九郎，九郎你想起來了對不對？你想起我了是不是？九郎…我就知道，我們感情那么好，你怎么可能忘了我？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你怎么可能會忘記？”
楚泱忍不住潑冷水道：“你又沒喝孟婆湯，又沒有走忘川河奈何橋，再這墓里呆了千年，難不成腦部退化，連最深的執念也忘了？那你還不魂飛魄散了？”
沈毓顏陰冷的目光倏地就落在楚泱的身上，這個該死的賤人到底會不會說話？她和九郎敘舊，沒事插什么嘴？
許琮也忍不住臉皮抽搐，這話可真的夠直接，也夠破壞氣氛的！
“你閉嘴，我和九郎說話，輪得到你個賤人插嘴…啊…”
沈毓顏的話還沒有說完，頓時感到魂體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遍全身，仿佛要將她的靈魂絞碎了一般，她的魂體溢出點點暗色的光點，似是要散魂一般。
楚泱站眨了眨眼睛，不是她做的，她剛剛什么也沒有干。
她扭頭看向裴衍：“師弟？”
裴衍眼神幽冷，嘴角笑意森然，道：“既然不會說話，那就給點教訓，次數多了自然就會說話了！”
楚泱哦了一聲，扭頭看著痛苦的魂魄都散了一些的沈毓顏。
看了一會兒，突然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師弟是因為她罵我，所以生氣了？”楚泱突然轉過頭看著裴衍問道。
裴衍輕笑：“我的師姐這么好，怎么能任由旁的東西詆毀？”
楚泱眼睛中浮現笑意，嗯，果然她在師弟心中的形象一貫都很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