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泱一下車就看到玉清竹,眼睛一亮。
“清竹,你回來了啊!”楚泱快走兩步,手上一緊,裴衍抓住她的手并沒有松開。
裴衍走了兩步,笑著說道:“師姐,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怎么不介紹一下?”
玉清竹原本看到楚泱時候放柔的眸色,在與裴衍對視的時候,瞬間冷凝。
裴衍始終帶笑,溫和優雅,絲毫沒有將他的不滿敵意表現出來。
但玉清竹又不是傻子,豈能感覺不出來?
反正楚泱毫無感覺,她聽到裴衍問,就介紹道:“玉清竹,我的朋友,之前在山上陪了我兩年,后來…嗯,因為一些事情就分開了,前段時間在徐家村遇見了。”
陪伴了兩年?
裴衍的眸子中瞬間閃過危險的暗芒,他還從來沒有聽到楚泱著這么鄭重的介紹一個人。
朋友?
裴衍嗤笑一聲,玉清竹的眼神可一點也不像是在看個普通朋友的眼神,那樣的視線,他真的太熟悉了,作為男人來說,看心愛女人的眼神,那種苦苦壓抑的痛苦,他看的清楚。
楚泱又對玉清竹介紹裴衍:“裴衍,我的師弟,是國際巨星哦,很多人都很喜歡他,嗯,我也很喜歡他。”
這番介紹,誰更加親近一目了然。
玉清竹早就知道楚泱對這個師弟的在意,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可是真的親眼看到兩人的親密,他的心臟依舊免不了一陣劇烈的抽疼。
像是被一只大手緊攥著,疼得窒息。
“原來是師姐的朋友,第一次聽到師姐說,我以為師姐最親密的人應該是我,沒想到…”裴衍笑了笑,神情略帶黯然失落。
玉清竹冷眼看著裴衍做戲。
楚泱卻信以為真:“師弟,你自然是不同的,清竹是我的朋友,你是我最親的人,誰也無法取代你的位置。”
雖然聽到了他在她的心中很重要這樣的話,可是與他想要聽到的卻相去甚遠,但至少和玉清竹分開了。
一個朋友而已,相伴兩年也只是朋友,未來還能不能保持朋友的關系,還是個未知數!
果然是影帝,的確很會做戲!
玉清竹收回在裴衍身上的視線,看向楚泱的時候,眼底的寒意如潮水般褪去,未語就先帶了笑:“楚楚,我來找你拿那份禮物了。”
楚楚?
裴衍嘴角的弧度往下一降,眼神幽冷森森的看向玉清竹,誰準許他用如此親昵的稱呼叫她的?
楚泱恍然,她差點又忘了。
“嗯,清竹你進來坐坐吧,我去拿給你!”楚泱率先松開裴衍的手,往前走了兩步,“對了,元一呢?他怎么沒在你的身邊?”
玉清竹配合著自己轉動輪椅隨著她的腳步往屋子里走,一邊回答道:“他也不小了不能總跟在我的身邊,而且…我其實也只是腿腳不便,并不是真的就不能自理,我照顧自己也可以。”
楚泱看了他的腿一眼,微微蹙眉,以前他多自由,現在卻困在這張輪椅上,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寧愿傷害自己到這種地步。
不過這是個人的選擇,并且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了,她不想去探聽別人的事情。
到了院子后,楚泱對裴衍吩咐道:“師弟你倒杯茶給清竹,我去拿東西。”
裴衍微笑著點頭:“好的師姐!”
等到楚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后,玉清竹神情冷淡的坐在那里,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氣息,也不和裴衍說一句話,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他。
裴衍翻開桌子上的杯子,倒了杯茶推到了玉清竹的跟前。
“嘗嘗看,是否合口味。”裴衍微笑著的抬了抬手。
玉清竹微微頷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嘴里面蔓延,除了苦澀并無別的味道。他神情都不帶一絲變化的將口中的茶咽了下去,放下杯子后,淡淡的說了句:“不錯,好茶!”
裴衍笑了笑,道:“的確好茶,師姐總喜歡千奇百怪的東西,口味也很獨特,待人待事呢,也都是隨著心情來。心情好了,什么阿貓阿狗都是好的,心情不好時,也任性的很。”
玉清竹沒吭聲,他微微低垂著眼眸,對于裴衍類似于宣示主權的話,并未有任何的回應。
裴衍見他不開口,眼瞳深處劃過異色。
恰好此時楚泱拿著那精致的盒子走了出來。
看到那個盒子,裴衍的臉色微微一變。
眼睜睜的看著楚泱將盒子打開,將里面的簪子拿了出來。
裴衍面上帶著和煦的笑,實際上心里面差點氣死。
他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楚泱要是能將這只簪子送出去,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才都長時間,打臉來的太快,他都還沒有來得及處理掉那礙眼的東西,人就找上門來了。
楚泱打開盒子,將簪子拿了出來,就坐在玉清竹的旁邊說道:“我也不清楚你到底喜歡什么款式,想到你的名字,就按照你的名字給你刻了一點圖案不顯得單調。當然了,它也是法器,不一定非要帶在頭上,隨身帶著你覺得有用的話就行。”
玉清竹接過來,低頭的眼眸中難掩柔情,愛不釋手的在冰涼的玉簪上輕輕的觸碰,愛惜至極,生怕碰壞了一般。
“楚楚,能給我戴上嗎?”他抬起頭,輕聲的詢問道。
楚泱遲疑了一秒,當看到玉清竹眼中的忐忑期待后,正要點頭,就見裴衍站了起來,笑著上前:“這點小事就不必師姐了,作為男人來說,審美各方面應該比較相近,我幫玉先生戴上吧!”
話都到了嘴邊,差點就答應了的楚泱,聽到自家師弟的話,也覺得他說的沒錯,也就咽下了她原本要說的話,笑著對玉清竹說道:“我師弟的眼光很好,之前我的好些衣服都是他買的,讓他幫你吧。”
玉清竹握著簪子的手緊了緊,他垂眸淡淡道:“不用了,我暫時不太想戴,我想回去之后親自戴上看看。”
楚泱點點頭,雖然覺得玉清竹的要求變來變去的,但也并沒有放在心上。
裴衍的目光在玉清竹的身上停留了幾秒,看著他珍惜萬分的將簪子放在錦盒中,捧在手心似是絕世珍寶一般,他就覺得萬分礙眼。
想到楚泱親手做的東西在別的男人身上,裴衍的眼底浮現森森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