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跑起來又扯動了她身上的傷口,只因是對慕容晚的恐懼,是遠大過她身上的痛的,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經過慕容晚這一提醒,她頓時回過神來。
那種撕裂全身的痛楚,讓她頭頂冷汗,后背也因疼的被汗水打濕。
自打這司徒敏被皇帝打了板子之后,從那以后,見了她便是個格外的乖巧,不找她的麻煩不說,見了她,都要繞道走。
而她主動過去和她說話,她都要拿她當祖宗一樣供著,深怕哪里說錯了話,到時候惹她不開心。
說實話,這樣的司徒敏,讓慕容晚覺得很是稀奇。
也很好玩。
不討厭。
“你不在寢宮里好好養傷,跑御花園來做什么?”
“太醫...太醫說我身上有傷,總是躺著傷口恢復的慢,便讓我多走動走動,我看今日天色正好,所以....”遠遠的,看到她的身后,一抹明黃的龍攆向這邊走來。
司徒敏的臉色,驟然間,再次白如粉面。
嘴唇哆嗦。
慕容晚剛有個下意識摸頭的動作,她這邊已經快步上前將慕容晚給扶住了,聲音顫顫,都快要哭出來了:“瑾妃...瑾妃娘娘,您當心一點,這御花園才松的土,地上不少土石還未來得及清理,您小心別摔著了。”
司徒敏這突然的體貼,倒是把慕容晚給驚了下,一臉驚悚的瞪著她。
“如果...如果瑾妃娘娘沒什么事的話,那...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我該吃藥了...太醫囑咐的...要...要按時吃藥....否則...否則傷情會加重...惡化...”
話是這么說,但沒 有慕容晚的允許,司徒敏也不敢走。
就那么小心翼翼的抬頭,淚眼巴巴的望著她。
她小嘴緊咬,咬的發紅,眼眶里蓄著熱淚,這副可憐楚楚的模樣,讓慕容晚深深的覺得,自己很不是個東西。
瞧瞧自己以前都做了什么事,看把司徒敏給嚇成什么樣了。
她心中泛軟,剛想伸出手慈愛的摸摸她的腦袋安撫她。
“咳咳——”
身后,高盛捂著唇,一聲輕咳。
慕容晚反應過來。
不待回頭,司徒敏突然拽上她的衣袖:“瑾妃娘娘,求求您,放我走吧,求求你了,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會找你的麻煩,更不會對你怎么樣,你我...你我就當陌路人,好不好?”
她現在真怕,她會當著皇上的面說她的不是,光是前些時日的棍刑,她險些失去了一條命,在床上不能動彈的趴了數日,那種滋味,那種感受,沒有體會過的人,永遠不知道有多痛苦。
她現在不知道有多后悔,后悔得罪慕容晚。
現在她看到慕容晚,都想繞道走,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她真不想再體會第二遍!
她雙手抓著慕容晚的衣袖,不多時,那雙恨不得能將她凌遲處死的冰冷視線,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唯一完好的手背,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大有一種被人直接卸下來的感覺。
司徒敏手一哆嗦,猛地就松了。
她雙腿發軟,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瑾妃娘娘,求求您,您就放我走吧。”